不,不只是臉,現在的她全身都紅得像是一隻煮熟的蝦子。
而厲洺翼侵略感十足的身影也在那一瞬間便出現在了門口。
他並沒有在門口停留,很快便邁步走了進來,那扇剛剛被他打開的門也在一聲脆響之後,重新自動擰上了鎖。
因爲逆光,秦念歌並看不到厲洺翼臉上的表情,但是看着緩緩靠近的他,她的腦海中還是不由得想起了大草原上悄然逼近獵物的豹子。
“洺翼哥……我在洗澡,你先出去好嗎?”秦念歌的聲音低得快要淹沒在面前透明的水裡。
但是厲洺翼還是把她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低啞地笑了一聲,伸手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解下,扔到一旁,然後一邊緩緩朝着浴缸的方向逼近着,一邊緩緩對着她開口:“不行。”
他的拒絕簡短而乾脆,聽上去根本不容置喙,讓秦念歌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繼續哀求的理由。
但是因爲心底的羞怯與恐懼,她不得不重新開口:“我……我很快就會洗完的,蘭姨還在等着我們吃飯。”
在這種時候,除了把蘭姨搬出來當救兵,她已經想不到其他辦法。
可是蘭姨的名頭這會兒對厲洺翼來說也已經沒有半點用處,他冷哼一聲對於她的哀求視若無睹。
她狠狠地低着頭,繼續聲若蚊蚋地哀求:“洺翼哥,你先出去好不好……”
說話間,厲洺翼已經越發靠近浴缸。
他冷哼一聲,再次堅定地拒絕道:“我說過了,不行。”
說完這句話,厲洺翼便擡腳邁入了浴缸當中。
察覺到他的逼近,秦念歌下意識地往旁邊縮了縮,更加用力地抱緊了自己的膝蓋。
厲洺翼卻一點兒都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很快便兩隻腳都邁進了浴缸,人也跟她並排坐在了一起。
浴缸裡的水因爲他的加入上升了一些,一直漫到了秦念歌低垂着的下巴上。
她趕忙把頭擡起了一些,與此同時,厲洺翼也伸手攫住了她的下巴,緩緩逼近她面前,沉聲開口:“把胳膊放下。”
原本這浴池裡的水溫只是適中,但是因爲厲洺翼的逼近,秦念歌卻覺得,自己周身的溫度似乎都在瞬間變得滾燙起來。
她赤紅着臉,呆呆地看着厲洺翼,雙臂卻依舊牢牢地環抱在胸前,不敢有任何動作。
厲洺翼危險地眯起雙眼,不由分說地便伸過手去,把她擋在胸前的手臂拿了開來。
秦念歌驚喘一聲,想再擋住,胳膊卻已經被厲洺翼牢牢地壓了起來。
秦念歌手忙腳亂地推拒着他,驚懼地縮成一團。
厲洺翼這次倒沒有爲難她,很快就把頭擡了起來,一張臉上難得地露出滿滿的笑意,對着她嘶啞地道:“幫我搓背。”
“啊?”厲洺翼的話轉折得太快,讓秦念歌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厲洺翼邪笑一聲,修長的手指鉗住她的下巴:“如果你不想的話,我們也可以做些別的。”
秦念歌臉色一紅,連忙拼命地點着頭:“好啊好啊,我幫你搓背。”
厲洺翼看着她緊張到不行的反應,又嗤笑一聲,才轉過身去,把堅實的背呈現在她的眼前。
秦念歌的目光瞬間便落在了他背上那一道猙獰的傷疤上。
厲洺翼的背上有這麼一道疤痕,她一直都知道,畢竟這兩年來,他們兩個已經不知道裸裎相見過多少回。
但是這道疤到底是如何而來,她卻從來都不知曉。
因爲每當問及原因的時候,厲洺翼對她的恨意好像都突然變得空前的濃烈,讓她不敢再提起半句。
雖然不知道這道疤到底是怎麼來的,但是……他受傷的時候,一定非常的痛苦吧?
這麼深的疤,秦念歌真的無法想象,在它沒有癒合的時候,厲洺翼到底忍受了多麼深刻的痛苦。
秦念歌的心狠狠顫了下,因爲心疼,她剛剛的羞怯也終於消退了一些,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精壯的後背。
因爲怕他再次發火,秦念歌沒敢直接在他的疤痕上流連,但是手指還是禁不住在他的背上來回輕撫着。
不過,纔剛剛觸碰了兩下,厲洺翼全身的肌肉就倏地僵硬了起來。
他強力壓抑着的聲音也悶悶地傳了過來:“你是在勾引我嗎?”
秦念歌愣了一下,趕忙慌張地抽回手,連聲解釋:“沒……我沒有!”
厲洺翼沒有回頭,只是聲音嘶啞地繼續道:“那還不快點兒。”
秦念歌嚥了咽口水,聽話地拿起一旁的浴巾,撩了些水淋在浴巾上,便費力地揮着小手,在他的後背上刷了起來。
儘管有了那道疤痕,厲洺翼的後背依然不減那種屬於男人特有的美感。
秦念歌小心地順着他的肌理,但是卻還是感到他身體的溫度彷彿已經透過浴巾,一點一點地傳遞到了自己的身上。
燙得她快要在這浴缸裡呆不下去。
但是沒有厲洺翼的允許,她卻還是不敢遠遠逃開。
秦念歌緊緊地咬着下脣,認真地在他背上動作着,不禁紅着臉發現,他的身上甚至還留着自己那天抓出來的抓痕。
因爲有了這個發現,秦念歌不禁心虛地慢下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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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想到只慢了一會兒,就被厲洺翼抓到了把柄。
他突然轉過身來,一把把秦念歌還抓着浴巾的手握在手中,低聲開口:“動作這麼輕,分明就是故意在勾引我。”
秦念歌在他的鉗制下僵硬了下,趕忙搖頭爭辯:“不是,我沒有……”
他手上一個使力,秦念歌就已經無法抵抗地倒在了他的懷中。
在那夜之後,這是兩個人第一次親密接觸。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到浴缸中的水溫都已經漸漸變涼,秦念歌才終於整個人都癱軟在了他的懷中,甚至連自己坐好的力氣都沒有。
厲洺翼饜足地把她抱在懷中,直接站起身來,隨着嘩啦啦的水流聲,邁步踏出了浴缸。
在淋浴中隨便清洗了下,厲洺翼便把她抱出了浴室,邁步走進了她的房間。
輕柔地把她放到了牀,厲洺翼卻沒有起身出去,反而直接跨上來,把她按在了自己的肩頭。
兩個人靜靜地在牀上躺着,或許是因爲剛剛得到滿足,厲洺翼的心情也顯得比平時好了許多。
他閉着眼,低聲對着秦念歌開口:“在這兒躺着吧,飯直接讓蘭姨送進來。”
聽見他竟然想讓蘭姨進來看見他們這種狀況,秦念歌的全身頓時都僵硬了起來,不顧身上的痠痛,忙不迭地從他的肩頭爬起來,慌張地開口:“不要!我……我自己出去吃就好……”
以往沒讓蘭姨見過他們親密的畫面,秦念歌就因爲覺得十分羞愧。
如果直接讓蘭姨看見她躺在厲洺翼臂彎裡的畫面,她真的可以直接去死了。
厲洺翼伸手重新把她環到胸前,不耐煩地開口:“不就送個飯而已,你在彆扭什麼?”
秦念歌紅着臉搖搖頭,一向乖巧聽話的他這次卻異常的堅持:“不要……我,我要自己出去吃。”
厲洺翼氣憤地睜開眼,卻在目光觸及她那張含羞帶怯的臉頰之後,又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怎麼?你在害羞嗎?害怕蘭姨知道?”
秦念歌因爲他這直白的話,瞬間哆嗦了一下,重重地垂下腦袋。
厲洺翼卻不依不饒地端起她的下巴,低聲提醒:“可惜,就算你不出去,蘭姨肯定也知道我們做了什麼……我來你房間兩個小時,如果她不知道,怎麼可能直到現在都不叫我們出去吃飯?”
“不要說了……”秦念歌難得大膽地直接用小手覆住了他的嘴巴,厲洺翼卻張開嘴,咬住了她的手。
“啊--”秦念歌一聲驚呼,猛地把手收回去,臉上已經燙得快能煎熟雞蛋。
厲洺翼伸過手來,輕輕地摩挲着她的臉,似笑非笑地對着她開口:“明明做的時候那麼熱情,怎麼一轉眼就能僞裝成這麼一副清純的模樣?”
秦念歌的心臟因爲他這話迅速地跳了幾下,臉色一時間也變得有些許蒼白。
但是厲洺翼卻沒有像以往那樣,順着這些話頭把其他難聽的話全數傾倒出來。
他又眯了下眼,竟然放開她,直接從牀上站了起來:“好吧,難得我心情不錯,不麻煩蘭姨,我去把飯拿過來。”
說着,他走到衣帽間的門口,把門打開,直接從裡面拿出自己一件睡袍,懶散地披在身上。
秦念歌想到蘭姨看見他給自己拿飯的模樣,仍然有些不自在:“還……還是我自己……”
厲洺翼嗤笑一聲,看向她的眼神裡帶上了幾分調侃:“怎麼?你倒是好意思直接在蘭姨的眼光下出去吃嗎?”
經過他的提醒,秦念歌的全身頓時都僵硬了起來。
是啊,在剛剛經歷過這種事情之後,她真的沒辦法再若無其事地在蘭姨面前進食。
秦念歌摸了摸飢腸轆轆的肚子,終於投降地看着厲洺翼:“那……麻煩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