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忽然笑起來,上半身傾過來,隔着墨鏡也能看到她眼晴裡面那滿滿的得意的笑容,“我們那一晚,真的做了。其實在安眠藥之前,我還給你老公吃了那種要女人的藥。”
“你說什麼?”安心的掌心已經扣到了桌子沿上來,這一瞬間她已經失了方寸!
王楠又退到了後邊面,背靠在沙發上,很傲慢的,“這麼激動幹什麼,男人麼,在外面攀個枝,多正常。哦對了,這件事高希凡肯定會否認的,他肯定會說沒有發生過那種事,若是有,他的身體必然會有感覺。但是你不要忘了,他還吃了安眠藥的,睡了那麼久,縱是有感覺也沒有了吧。”
安心把拳頭握得死緊死緊!
她點的咖啡爲什麼還沒有來,爲什麼她還沒有動去撕了這女人的嘴。她絕對要收回之前的想法,得饒人處有饒人,絕對!
“你,又是來宣戰的?”她開口,聲音啞了,她用了非常大的勁兒在隱忍。
“也不算是吧,只不過是告訴你某個實情罷了。其實我這個人也不願意使那些下三濫的方法……”
正這時王楠的電話響了,她沒有從包裡拿出來看,只是聽到了鈴聲響便已經變了臉色。然後打開包,從裡面拿出了一個USB,甩到了安心的前面,“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這個USB裡是我和高希凡的視頻,送給你。”
說罷人已經很快的出了咖啡廳。
安心低頭,死死的一把握着拳頭,死咬着脣……莫非是真的做了麼?不然怎麼會有視頻,王楠你個賤畜生。安心在喘着氣,服務員上了咖啡,看到女顧客爬在桌子上,身軀微顫抖,她忙問:“小姐,您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人沒有動。
“小姐,您……”
安心衝她擺擺手,讓她下去。
安心神情恍惚的回到家,一瘸一拐的,走了一段種程,感覺腳像是疼得更厲害了些。抱着被子矇頭就睡,昏天暗地的。
晚上孩子們過來喊她起來吃晚飯,她的頭疼得厲害,腳莫名的也疼了起來。其實很不願意動,就想那麼昏昏沉沉的躺着,可是不想讓孩子失望,她要陪他們吃飯。
她說她頭疼。
兩個孩子倒也很聽話的自己乖乖吃飯,飯後阿姨帶他們去洗,照顧他們睡覺。安心窩到了書房,開着電腦,把那個USB給插了上去,電腦屏幕裡蹦出一個框框來,提醒她有視頻接入,是否點開播放。
她的長指在回車鍵的上方,不敢動,不敢往下按,她怕……心裡極具的慌知,她捂着胸口喘着幾口粗氣,然後撥了USB,手指顫抖的把它扔到抽屜裡。她不敢看,不敢點,怕看到她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畫面。
很怕。
……
隔天早上,高希凡給她處理腳傷的時候,她醒了。
有一層涼涼的藥貼了上去,然後繼續上小平板,纏繃帶。安心如同死屍,沒有動,眼晴都沒有睜開,手攥緊了被窩裡的被子,她感覺她把畢生的隱忍力都用在這一刻。
高希凡包好後,把她的腳放回被窩,然後蓋住。起身坐到了牀邊,黝黑的目光落向了她的眉眼,他知道她醒了,緊抿的脣出賣了她。
‘分開一段日子吧,我現在沒辦法和你同牀共枕。’
她的話又想起來。
那現在,她是連看也不想看了麼?
高希凡苦苦一笑,然後把被子給她蓋好,聲音溫柔,“注意身體,不要到處亂跑,你想住在這裡我不勉強你。未來的半個月甚至是一個月,我可能會很忙很忙,可能會抽不出時間來。老醫院留給政府,我抽出來,新建立的醫院這段時間在繼續動工。那會是我們的私立醫院,不與任何人合資。所以……照顧好自己,還有我們的孩子。”
安心依舊是閉着眼晴。
等高希凡走,安心才睜開眼晴,把被子一拉,整張臉都蓋住。
好像要阻絕空氣裡高希凡留下的餘味。
……
一個禮拜後,安心的腳也算是能行走自如,只不過腳趾頭不敢用力,也不敢多走路,畢竟是骨折,好起來會比較慢。
楊珂芸說她,一大把年紀了,當然好得慢。
安心就想反駁,三十出頭怎麼就一把年紀了,但還是算了,她不得不服年紀這個事情。真羨慕蘇昀,二十七八歲還嫩得像朵花一樣。
各大公司也開始正式上班,因爲腳傷,所以沒有到處跑,只是坐在辦公室裡。上下班有司機接送……於是她又聽到同事們在後面議論紛紛,說她這個闊太,來上班幹什麼。
安心往往都是一笑而過。
她又搬回了別墅,因爲孩子們也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早上和晚上,她都有一些時間和他們打鬧一會兒。別墅裡畢竟是大,阿姨也多,能把他們倆照顧得更好。
高希凡果真像他說的,很忙,一個電話也沒有,也未曾回來過。
遇到了過秦子琛,他說高希凡去了國外去看設備去了。
蘇昀在洛衫機等着生孩子,秦子琛也是孤家寡人一個。
轉眼一個正月就過完了。
高希凡杳無音訊的,像是失了蹤。那個USB安心也一直沒有看過,不敢打開。又過了二月中旬,高希凡整整消失了一個月零十天,安心發現她漸漸的適應了一個人睡覺的生活,抱着被子滿牀打滾。
或者兒子和女兒厚臉皮的非要賴着和她一起睡。
天氣越來越暖,安心想着需要給孩子們填一些春季的衣服回來。就趁着雙休,帶着兒子女兒和一位阿姨,以及楊珂芸和她的孩子,去商場大掃貨。
買衣服花了整整七個小時,午餐就在商場裡面解決,飯後又逛了兩小時,兩個孩子走得少,有嬰兒車。就是可憐了楊珂芸的兒子,老早就在喊着累。
手機裡滴滴響個不停都是銀行發來的刷卡短信,回到家是下午五點鐘。
兩個孩子直接在車上睡着了,阿姨把他們抱下來,兩人也沒有醒。安心把衣服整理一下,然後給帶孩子的兩位阿姨也一人買了一套大牌服飾。安心對於家裡的傭人,一直都非常大方。
腳很疼,走路太多。
泡個熱水澡。想想還是打開手機看一下到底今天花了多少錢,長指往上滑,很多無數條,看得她眼花*,乾脆不算了。
翻到中間時,有一條短信吸引住了她的視線,點開,是在某某超市裡刷的一包溼紙巾:相思。而那個超市就是本市的……這不是她買的東西。她有幾張銀行卡在高希凡那裡,他也有在她這兒,只不過她很久都沒有用過他的錢了。
很明顯是他刷的。只是幾塊錢的東西,需要刷卡麼?
這很明擺着在告訴她,他的位置。
……
第二天,禮拜一。
安心去上班,買早餐,順便給同事們帶咖啡,她很少帶這個東西,反帶是同事們會帶給她,禮尚往來嘛。
早餐店旁邊就是一個便利店,店外面掛着一長串的溜溜梅,上面用幾個俏皮的字體寫着‘沒事兒就吃溜溜梅’。安心朝近走,走近了剛好發現溜溜梅三個字給蓋住,上面只看得到‘你沒事兒’。方纔站在早餐店的角度那個‘你’字也沒有看到。
……
生理時鐘敲響,高希凡睜開眼晴,眼晴很乾澀,酸脹得發疼。昨晚上和同事們一起商討新醫院的建設方案到了很晚,睡了三個小時不到,又醒了。既然醒了就起牀吧,到衛生間裡,看到鏡子裡面的人,嚇了一跳。
膚色暗淡,憔悴不堪,鬍渣也冒了出來,整個人的氣色很差很差,這還是那個風光帥氣的高希凡?
外面手機裡響了一下,他置若罔聞。
洗臉刷牙,刮鬍子。
這一個多月裡,與李文昌的抗衡也算是落下了帷幕,他損失了很多。他的團隊精英,以及金錢。不過也算是失有所得,新建立的醫院完全屬於他私人的。一個新醫院的運轉要花費大量的精力和金錢,他孤注一擲,他所有身家都在這兒了,只有成功的沒有失敗。
考察和引進設備,又去他們高家所成立的醫科大學裡面選撥人才。這一個多月裡,睡眠時間很少,很少這麼忙了……上一次這麼昏天暗日的工作是在大學畢業時,一頭扎進醫院裡,整整兩個月,他像是瘋了一樣。他對這項職業有興趣,受了父親的薰陶,所以自小就喜歡,很熱愛。
長時間日夜顛倒的忙碌,讓他精神都無,渾身也無力。
他想着,該是找個時間好好大睡一場。
洗完出來,正巧電話打來,“高哥,有設備運進來,您下來看一看。”
線束通話,準備放下手機時,餘光掃到上面有一則短信,長指劃開,是十分鐘前發來的,您的銀行卡在某某超市消費12元錢,以及把買的東西的名稱都是發了來。
沒事兒溜溜梅。
真是個奇怪的小零食,居然叫了這麼個稱呼。
他笑了下。
這個‘沒事兒’有兩個意思,一個是關心,你沒事兒吧?還有一個就是嫌惡,你沒事兒吧。
無論哪一個,他都接受。
至少他刷了那麼一個相思溼紙巾,也算是得到了迴應。
……
安心到達辦公室,給大家分發咖啡,忽然有人說了句,“你們知道那個小明星王楠吧,我昨晚跟蹤一個新聞,在一個縱俗橫流的會所裡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