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俊臉浮起狂佞之氣:“莫非還沒滿足我的小老婆?嗯?要不……”
“別別!做飯做飯,這是在廚房!”說到廚房,蘇昀突然想起,目前的狀況來,拽着秦子琛的胳膊朝這邊一拉,那一頭砰地一下,火苗竄起了老高,在鍋內狂魔亂舞!
蘇昀嚇了一跳,秦子琛把她護在後面,拿起鍋蓋朝鍋上一扔,準確無誤的蓋上!
火苗竄得太高,廚房裡有一股很難聞的味道,兩人只好出去,把抽菸機和除味的通通打開,過一會兒再進去。
兩人的神情不免顯得有些不自在,下象棋的兩人看到,停止了了落棋。
秦文箏感到不可思議:“你把我廚房燒了?”
秦子琛狀似無意的摸摸頭髮,讓蘇昀先上樓洗澡。他走過來,面不改色的:“沒有,我並不是第一次進廚房。”
秦文箏鼻子一皺,哎喲喂,臭小子,這麼快都給人家洗手做羹湯了啊。他老人家都還沒吃過他做過的一頓飯呢!
不高興,不開心!
下一瞬。
“哎你怎麼走的,怎麼將了我的軍了?”老爺子尖叫起來。
孟墨把玩着手裡吃來的棋子:“爺爺,下棋和打丈一樣,最忌分心,不好意……”
有修長的手指伸過來,把象推了上去,情況又轉了個變,將軍破除。
秦文箏哼哼的鼻子,不樂意。他又不是不知道走這步棋,雖然被他將軍,但是局面可以挽回。
“爺爺,別嬌傲。您的戰士有一半都被幹掉。而且他的棋子你只幹掉了人家一炮一車,其餘的都在你這邊,你肯定輸了。”秦子琛兩指夾着孟墨方的一炮,放在指間裡把玩着,輕狂。
秦文箏又哼哼,他又不是不知道,他還不能垂死掙扎一下啦?難不成在將被吃掉之前,投降不成,這可不是他的作風!
孟墨斜斜眉:“怎麼,你有招不成?”
“也不是,我棋藝不精。”他似笑非笑。
孟墨不着痕跡的笑了下,長指一推,把炮移到了過河界,正對着他方將的那一欄。這意味着什麼呢?雙將!他的炮可以幹掉秦文箏的相。下一步,只要相走了,他的馬,就可以踏平紅將!
看着,紅方,是必輸無疑。
秦子琛盤腿坐着,這棋局,還挺精采。
紅方,被壓榨着滴水不露,忽然間也認真起來。因爲孟墨,值得認真二字。
他沒有管紅方這邊的主路,到黑方這邊來,上車。這個棋子的走動,讓孟墨的馬,很危險。若是他想攻掉紅方的相,他的馬也會被吃掉。愛將對愛將,這得權衡。
相對馬,相對來說,馬更重要。
可是這馬一動,就必須貼在邊緣的牆壁!
象棋界有句話說的,只要馬貼了界,那必輸。
挑戰欲來了,老爺子也感覺到了一絲緊張的氣氛,襯着下巴,好好看看他們是怎麼走的。
“要想得到點什麼,那必會先失去什麼,我的馬,送給你。”孟墨推動他黑方的車,落在楚河漢界的正中央,與紅方的將正對着。這步棋看似沒意義,將不了軍,吃不了對方的任何子!
便若是往精點看,就能看得出來,這步走的那是相當精妙!
第一,秦子琛不敢再吃他的馬,因爲爲了一個馬,失去了一個車,不划算。
第二,車與紅將之前隔了三個字。車過來是炮,過來是座,過來是紅方的相,然後是將。這意味着,炮可以隨便幹掉相。紅士或以劃上來吃掉炮,但中間的字全都空了之後,就是將軍!紅方的將就保不住了!
這給將軍又增加了鐵護欄,秦老爺子看得是津津有味,棋局精采。本身紅方,就已經站在了弱勢,這會兒被人三方圍攻,看這個小子怎麼突圍。
秦子琛襯着脣,微微一笑,氣定神閒:“兩力相爭,必有一傷。這棋局,很有意思,我認輸。”
什麼玩意兒?秦老爺子不敢相信,這也不是他孫子的作風啊。
孟墨微怔,沒有說話。
秦子琛的目光在*上掃過,啓脣:“人生的適當的認輸,是好事。何況對象是你,我心甘情願,因爲……”他轉頭看向孟墨,黑眸深幽:“縱是我認輸,這個結果,也不會改變。”
啪。
秦子琛的將,朝另一邊一走。一字動,而牽動全身。
將都走了,你還能將軍麼?原本是將的那一格空着,這頭是士,這頭是將。你吃了相,我的士上來,吃了你的相。臨到最後關頭,只會兩敗俱傷,孟墨要贏,也只有重新規屬戰局。
秦文箏點頭,暗暗給孫子點了一個贊。
孟墨放下手中的棋子,淡笑:“看來應該是我,棋藝不精。”
“不,我棋藝的確不好。這局棋,最到最後,百分百是你贏,縱是我走了這一步,也只是多糾纏一會兒,最後還是輸,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結果纔是最重要的!一會兒便要開飯,實在是沒有必要把浪費到這上面,人生苦短。”
孟墨微愣之後,深沉的笑:“很犀利,有道理。爺爺,有我的晚餐嗎?”
“臭小子,就是你輸了,爺爺我也得給你飯吃啊。”
“那可不,我的棋藝,他哪是對手!”孟墨摸摸鼻子,目光又一次落在棋局上。老爺子暗笑,上樓洗個臉,準備吃飯了,臨走前,還把蘇風給帶走了,他現在是一刻都離不開這小傢伙。
那盤棋局,不深究也罷。
先認輸的就輸了嗎?不見得。若是歸根下到底,還是會輸嗎,更不見見得。秦子琛明白,他明白,孟墨更是心知肚明。否則他不會問:有我的晚餐嗎?
秦子琛起身,“我得上樓看看我老婆,你坐一下,想吃什麼水果,隨意。”他擡腿上樓,背影俊冷清傲。
孟墨看着棋局,閉上眼晴!一手握着一棋子,暗暗加緊了力道!
他的將何時被紅方的車和馬雙雙守着了……他撐死只用走兩步,就要以幹掉他的將。而他要想吃紅方的將,起碼得走三步。秦子琛也並不是不會下棋,相反技術好得很,最後一步挪一步將。
不過是欲蓋彌彰,因爲走出那步將,實在是初學者就知道的走法,先躲着唄。
聰明人有聰明人的玩法,一切點到爲止,雙方都明白。
是他輸了,沒有顧全到全局。他只是用了一招幹攏,就讓他忘了自己的將軍,目光老放在別人的老大上,忽略了自己。最後還是對方給自己找臺階下。
他苦笑兩分,把棋一下一個就恢復到原先的模樣,兩方均未動,紅黑分清。
一切歸爲最初的樣子。
幾分鐘後,蘇昀最先下來,她已洗束完畢,她還有幾個菜沒有炒。孟墨站在宮廳中央,雙手插入口袋裡,帥氣俊朗。
蘇昀穿着休閒的服飾,長T裙及彩處,黑白相見,簡潔大氣,頭髮半乾狀態,自然垂立。
兩人互相對看了一眼,蘇昀想到那一晚,伊映南對她說的,‘沒事不要出現在孟墨的面前……’之類的話,言而簡之,就是讓蘇昀別去招惹孟墨。
她點了下頭,打算離開。
孟墨把自己猛然甩在沙發上,吊兒朗當的語氣:“躲着我幹什麼,我又不能對你怎麼樣。放心,你已是有夫之婦,我對這種身份的人,沒有半點興趣。”
蘇昀沒有說話。
孟墨指了指茶几上的香蕉:“洗一下。”
香蕉需要洗嗎?
但,他既然要洗,蘇昀便去。拿起來都洗完,甩開水,拿過去,掰了一根,遞給他:“可以吃了。”
孟墨躺在沙發上,邪氣滿滿,那語氣聽不出來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你還真是聽話吶……”把香蕉接過來,卻沒有吃,放在手裡搖擺着。
“難道我要問問你讓我這樣做的理由嗎?你一定又是說什麼深沉之類的話,我聽不懂。”
孟墨猛然低頭噗嗤一笑,不知在笑些什麼。
“名校高材生,有什麼是聽不懂的……得,其實我不愛吃香蕉。”洗洗去去灰,免得矇蔽了它原有的亮麗的顏色。
蘇昀勾脣:“我就知道,所以我也只是配合你,做做樣子。”她低頭,撇下一根香蕉,眉宇間有些小俏皮:“子琛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