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吃晚餐的地方是樓下的餐廳,所以不用急,蘇風要去上個廁所,蘇昀也把一頭髮綁了起來,外面肯定熱。秦子琛就看着她很嫺熟的把頭髮挽成了一個丸子頭,乾淨利落,只是這種髮型,越發顯得她的年紀小。
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誰會相信蘇風是她的兒子。
“我還以爲你真的會慣着他,對他這種小行爲視而不見呢。”蘇昀想起剛剛的事來。
秦子琛摸了下她的髮型,很可愛的樣子,覺得她的手真是巧。回:“能慣的時候就慣,這種生活的小習慣卻是是不能慣的。久而久之,會養成他的壞脾氣,並且不尊重人。”
的確是這樣。
“那要是安心出院後我去照顧她,然後把兒子丟給你,也可以完全放心了?”
他微微一笑,傾身,視線與她平視:“那不行,兒子可以交給我,但是我需要你。”
她咧嘴伸手就勢攬着他的脖子,臉頰親暱的貼了一下他的,像撒嬌,“那這麼說來,秦大總裁豈不是離不開我了?”
他伸手抱着她的腰,目光諳暗:“當然,無論是心裡還是身體,都離不開。”
壓低的聲音,暗示性十足。
蘇昀覺得又被調戲了。
其實說到離開,這個世界上有誰是離不開誰的?只有人離不開人民幣,離了,生命便有了倒計時。這些話很殘酷,但卻是不爭的事實。在這個除了空氣不需要花錢買的世界,離了錢,就是死屍。
……
醫院內。
無論是清晨還是夜晚,對於安心來說都是一樣的,窗戶都是開一條小縫隙,吹進一些小風讓室內的空氣清新些。唯獨不一樣的是,夜裡要好過一些,因爲大半都在睡眠中度過。
男人慣例的先給她檢查一遍,然後寫在病例卡在,一會兒護士來,直接拿走就行。
“孩子怎麼樣?”她問,很想他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兒。
高希凡坐下,握着她的手在手心中,“跟我一樣好看。”桃花眼蕩起了笑意,很醉人。
“別臭美了。”如果說真的長得像高希凡,那兩個孩子倒也是會遺傳,長大了都不會差。
“今天上午我就可以進去看他們,然後抱抱他們,羨慕嗎?嗯?”
安心冷下臉來:“你真討厭!”說着心裡又難受起來,她沒有保護好他們,一出生就享受不到父母的疼愛。
高希凡細長的手指點了下她的小鼻頭,執起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臉龐,輕聲細語的:“其實我的意思是讓你不要一直在消極狀態,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了你纔會早一天抱到我們的孩子。”
安心沒說話,眼晴都沒眨一下,看着高希凡。
“我小時候也是早產兒,你看我現在,一樣是萬人迷。”他吻着她的指間,很痞性。
安心抽回手:“怪不得你這麼缺心眼呢,浪蕩子!就知道招惹妹子!”別開頭,懶得理他。
高希凡看她彆扭的樣子,心裡是有些甜的,吃醋了呢,這種現象並不多見,當然也知道她指的是某方面。把她的頭移過來,與她直視。
“我在新加坡,真的在工作,在學習,每天都很忙很忙。腦子裡,身體裡想的都是你,但是兩個人在一起,我憑什麼需要處處主動。主動的次數久了,你會心安理得,覺得這是應該的,主動久了也是會累的,安心。”他認真的說,她靜靜的聽。
“其實你已經習慣了有我的存在,你半夜會主動爬到的懷裡來,你會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抓着我的胳膊給你枕着,這些你可能都不知道。我走了,我以爲你會很想我,然後也會主動一次給我打電話,我望眼欲穿,你卻發來一個發錯了的信息。儘管你發錯,我也欣喜若狂,於是我刻意說着會激怒你的話,按照你的性格,你應該會和我吵起來,可你沒有,一片平靜,那時,我有點慌,那時,我才明白,你可能真的不愛我。”他的聲音像是漏沙落下的暗吵,微微的,震着她的心絃。
她的手還在他的手心中,他沒有什麼力氣,她卻掙脫不開。
他俊朗的臉在眼前放大,距離更近些,他的桃花眼很迷人,勾着她。
“孩子不是維繫兩個人的主要因素,我也不希望因爲孩子而牽扯着你。我這一生,最不願做的就是強迫人。所以,我想對你好點,再好點,然後讓你愛上我,讓你離不開我,我們一起護着孩子,伴她成長,我們一家四口,會很幸福的不是嗎?”
一家四口。
一家……
安心對待家這個詞,是個沒什麼概念的人。可能是年幼父母就離婚,然後她獨自生活了一陣子,直到後來媽媽帶她去了英國,那個家,不是屬於她的,是加比的。
她甚少享受到家庭的什麼溫暖,可能是因爲她從小未受過什麼挫折,所以沒有覺得人必須有個家的想法。
可一家四口,他,還有龍鳳胎,這個誘惑是比較大的。
她沒有說話。
高希凡把她的手舉起來放在她的眼前,安心瞪大了眼晴!!
無名指上的戒指什麼時候戴上的!!
經過她同意了嗎!!
“你這樣思考真是考驗人,我高希凡花名在外,什麼時候對哪個女人這麼癡心的表白着,你卻愣得一句話都不說……讓我感覺我一點魅力都沒有,沒辦法,我也只好先給你戴上了!你要是不同意的話,那也不可能!”
安心茲牙:“剛剛還癡心的表白呢,現在就給我耍橫!!你說好的寵我對我好呢,都不經過我的同意!”
舉着手在空中飛舞着,鑽石一角的輝煌劃過她的眼角,那抹光莫名的鑽進了心臟裡,像糖一樣。
“我叫了近一年的老婆,你早同意了。”他捉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前,捂着,俊臉如斯,笑得燦爛:“乖,聽話,不許取下來,還有你是個病號,不要亂動。”
“趁我在牀上不能動,你給我戴戒指,趁火打劫。”她抽回手,舉手看着這枚鑽戒,很精緻,也不小,很漂亮。她笑了下,衝他道:“你這樣悄無聲息的讓我覺得有點憋屈,這樣,等我兒子和女兒出了院,你當着所有人的面再求一次。並且,我要拒絕你。”
高希凡伸手扒扒頭髮,丰神俊朗,帥氣逼人。
“行,老婆說得都行。”
安心暗笑了兩下,縮手到被窩裡,緊緊的攥着拳。她答應了,並且答應得很開心。其實她早已經認清了自己的內心,只不過一直不想承認罷了。如果蘇昀那個蠢女人知道了,肯定也很高興。
脣上猛然一熱,安心回神,驚愕,脣微張,還未說話,他的舌便已經伸了進來。
“唔……你個禽獸,老孃是產婦!”安心使勁推開他,他不敢用力阻擾。
男人揚眉,邪裡邪氣的,“這是新婚之吻,沒有新婚之夜,還不能吻嗎?還有,爲夫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同意嗎?”
“你先說。”安心在被子上蹭了蹭,好像在蹭掉脣邊上他的味道一樣。
他不滿,把被子拉下來,“你答應了我的求婚,麻煩安小姐以後叫我老公,叫我名字,不接受!”
“切,高、希、凡!”
“哼哼……”他壞笑着,又撲下,安心連反抗都沒有力氣,只有接受他的吻。
鬧夠了,高希凡便去看孩子,安心也要打點滴。
他一走,病房裡便安靜多了,靜得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很快。手伸高,看着戒指,那小小的璀璨在手裡發光,很亮。鑽戒是女人一生的朋友,女人都會喜歡。
她自從和韓呈分手後,便沒有再做過關於結婚或者戒指的夢。
那些關於婚姻,關於愛情,關於女孩子的幻想都在那幾年做完了,因爲精力太旺,所以賣導致後來都不想在做,都提不起勁兒來。
它套在手指上,還有一些重量,壓着指上的連着心臟的血脈。
心裡糾結與興奮並存着,衝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