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 夜伢纓守護的心

“爲什麼這樣看着我。”樹上的人兒開口問着。

“沒什麼。”有着英俊外表的男孩迅速低下頭。烏黑的頭髮垂下擋住他的臉。

樹上的人兒,輕輕的落在他的面前。把他攬入懷中。

“纓。”男人在她的懷裡。溫柔的喊着她的名字。然後張開嘴。輕輕的咬在她伸出的手上。我會一直守護着你。永遠。男人的心裡想着。

寒風裡。女人的頭髮隨着風搖曳着。擡起頭。男人輕輕的爲她拭去嘴角的血。撫摩着她火紅的頭髮。“我會把他的血獻給你。”

“不。”瑞諾絲·纓阻止了要離去的身子。

男人的眼睛裡露出異樣的神情。看着她。

“伢”說着附上他的脣。消除他緊鎖的眉頭。

伢沒答話。等待着瑞諾絲·纓再次開口。

“你恐怕不是他的對手吧。”瑞諾絲·纓玩笑般的丟出一句話,他的確已經不是那個只能冷眼旁觀着她殺死他父母的孩子了。

“未必。。我。”

“呵呵。好了。我明白的。”瑞諾絲·纓搶過話,她現在還有件事必須去做。

“爲什麼不肯把我變的和你一樣?”伢的一句話喚住她要離去的身子。

“你現在不就和我一樣是一隻吸血鬼嗎?”瑞諾絲·纓說着。換上美麗的笑容。

伢嘆了口氣。也許他以前不明白。但是,他現在知道什麼叫做吸血鬼。看着她的眼。說道。“你認爲我和你是一類人嗎?”

“不是麼,你和我是一樣的。”說着纓用左手劃開了右手手掌,那血溢了出來。“這就是證明。”把滴血的手放在他的脣邊。

伢乖乖的喝下她的血。

纓也俯下身。拿起他的手。尖尖的獠牙刺入他的手。“你還認爲我們不同嗎。”

“纓大人。血對吸血鬼來說是最美味的東西。可是我。。”他的話被瑞諾絲纓截住。

“吸血鬼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堅強。他們的脆弱程度和人類是一樣的。好了。過些時候我會找你的。”說過完。她已經消失在空氣裡。

看着消失在他眼前的女人。思緒拉到很久以前,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她就像現在這樣坐在樹上。面無表情的坐着。那時還是人類的他,只有7歲大吧。初次見到這麼美麗的女人。伢只是看着她。他執着於她的眸光。她有着和他一樣的紫色的眸子。很稀少的眸子。連續三天。伢送着食物給這位美麗的女人。但是每次來,都看到樹下的食物原封不動的躺在哪。她從來沒動過。

擔憂的眼看向她。那是第一次與她對視。他看的到,看到她在哭。“你有在哭嗎?”簡單的一句話。讓樹上的瑞諾絲·纓一楞。

“我看到你在哭。你的心,在哭。”他的一句話。讓樹上的這個美麗的女人從樹下一躍而下。第一次如此貼近她。伢只覺得心跳的很快。

沒說話。她就這樣看着他。突然他覺得臉很紅。低下頭。看向那些食物。“爲什麼,爲什麼你不吃東西,不會餓嗎?”

臉被輕輕的擡起。觸碰到她的手。她好冰冷。但她的面容卻是那麼的美麗。

“這些東西不是我喜歡的。”

睜在原地,他沒想過這個女人會和他說話。楞在那看着她。

“如果我喜歡你的血。你會給我嗎。”

沒有遲疑的。閉起眼,伢第一次爲自己做了決定。如果這個女人要的話。那麼他會毫無保留的全部奉獻給他。意料之外的。本以爲會疼痛的。但是他卻什麼都沒感覺到。甚至連她是否真的咬了他都不知道。只覺得她只是舔了他的脖子。什麼都沒有做。擡起眼看到瑞諾絲·纓很大方的用食指在自己的脖子上劃出一道傷口。然後讓他吸食自己的血液。他只覺得她的血嚐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就是吸血鬼嗎?隨着她的血一點點從伢的嘴流向喉嚨。他感覺到的不是傳說中的快感。而是一股澀澀的血腥味。還有的就是瑞諾絲·纓記憶的片段。她很痛苦嗎?在他吸食她的血後。瑞諾絲·纓輕輕的把他攬在懷裡。惹的他的臉又一次紅了起來。

“願意和我走嗎?”這是她對他說的。也是在他看來最悅耳的話語。之後的日子裡。他便一直追隨着她。他看着她吸別人的血。看着她沾滿血腥的手。他沒有說話。他一心想追隨這個人。這個和他有一樣眸色的女人。這個有着美麗外表的女人。

他的一切都爲這個女人所用。轉身離開這裡。她短時間內不會回來找他的。那麼這段時間是自由的。完全由他支配的。金,做爲對手,你的確很強大,但是你卻不是萬能的。伢在心裡想着。

看着窗外的雪。金就一直坐在窗邊看着。看來這場雪會持續很久,金這樣想着。轉過身拉開衣櫃的拉門。金拿出一套衣服。雖然這裡每件衣服都是一樣的。從搭在沙發上的衣服裡拿出個東西。放在褲子的口袋裡。才走了一步,便停下來。把東西從口袋裡拿出來。放在手裡。“你也很喜歡雪的。”莫名的孤獨感讓他握緊了這個金色的懷錶,按了下圓型錶盤上突起的東西。表的蓋子突然彈起。12點整,從那時起就不曾走過了吧。他的時間也跟着停留在了那一刻。

“金哥哥。送給你。”一個可愛的女孩子,穿着厚厚的白色棉襖。長長的圍巾直拖到地上。一個被包的亂七八糟的小盒子在她凍的紅紅的小手裡。就這樣擡着頭望着他。很期望他會有驚喜的表情吧。想到這金不禁嘴角浮起一抹笑。

“金。。”伴隨着敲門聲,傑瑞德·瞳在門口喊着。打破了他的思緒。

“進來。”合上懷錶。放回褲子的口袋裡。

“羅伊回來了。”

擡起頭。臉上略過一絲驚訝。踏步走出房間。

“金大人。”羅伊右手放在左胸口處。低下頭。這種禮儀是必須的。掩飾不住的喜悅。他的笑已經很明顯了。

“怎麼樣?”走下樓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還是老樣子嘛。暗紅色的短髮散落在肩膀上,俊秀的臉上帶着一絲的擔憂。灰色的眸子透露出和他一樣的溫柔。這也是他欣賞他的原因。而羅伊基本都呆在元老院裡。因爲羅伊是AnciLLa(AnciLLa新進成員經過五十至一百年後,只要奉守誡律傳統,便可能受到長老們的關注。他們雖然還很年輕,但是已經具有相當的能力。這是進階至長老的中間階段。)

“恩。一切順利。”笑容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擔心。“傑瑞德·瞳的傷很重,能把他傷成這樣的。到底是誰?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嗎?”

簡單的笑了笑。“已經沒事了。蒙德·舜已經徹底消失了。”簡單的描述了下,他根本沒打算把這些事詳細的講給任何人聽。已經過去了。

“蒙德·舜?”聽到這個名字的羅伊瞳孔放大。他對這個名字當然不陌生。“他。。”

“放心吧,他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消失了。”截過他的話。也許真的發生了很多事。但他沒那個義務逐一的講給他們聽。

羅伊沒在追問的意思。他知道,金根本沒打算把事情告訴他。既然他已經說沒事了,那就真的沒事了,他也沒必要繼續追問。而且他不是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嗎。那他還擔心什麼。不過蒙德·舜。。。。光聽到這個名字就已經嚇到他了。金竟然毫髮無傷的站在他的面前。他還真是有辦法。笑了笑。沒事就好了。如果真的在他不在的時候金出了什麼事。那他真的會自責。

一行人驅車前往祭酒吧。畢竟夜晚的時候多半需要在這裡度過。金就這樣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突然路邊的一個人吸引住他。一個小女孩,頑皮的很,旁邊的那個稍微長她一些的應該是他的哥哥吧。一邊牽着她的手。一邊安撫着調皮的妹妹。從褲子的口袋裡拿出一個蘋果。塞在妹妹的手裡。讓她停止喧鬧。他的目光沒有離開那對兄妹。“停車。”簡單的丟下2個字。車子便在路邊停下來。

所有的人都沒說話。只是好奇的看着金爲什麼在這種地方下車。只見他走下車。朝着那對兄妹的方向走去。

像是本能的。面前出現一個人。小男孩主動的站在妹妹的前面。擺出一副很兇狠的表情。畢竟這麼晚了。突然一個人出現在他們面前。都會嚇到小孩子的。

看到眼前的這個小男孩用着幾乎防備的眼光看着他。絲毫沒有嚇退他。蹲下身子。想伸手去觸碰在他身後的小女孩。但那個小男孩卻用自己的身體攬在了她前面。

“你有什麼事。”男孩開口問着。

擡眼看了眼這個小男孩。稚氣未退的臉上盡是緊張的神色。

“她是你的妹妹?”金問出口。

“是。你想做什麼。”男孩更加的緊張。生怕妹妹有個什麼。背過去。抱住自己的妹妹。以背部對着金。

“呵。。”笑出聲。他根本沒打算怎麼樣。如果想的話。他這樣也無濟於事吧。伸手摸了摸因爲害怕而在哥哥懷裡畏縮的女孩。

因爲他的觸碰女孩開始害怕。把手裡的蘋果扔在了地上。金拾起地上的蘋果。很明顯的,有一半已經爛掉了。只見金的眼睛稍微閃爍了一下。那蘋果變的鮮紅無比。新鮮的都能聞到它散發出來的香甜味道。拉過女孩的手。把她從小男孩的懷裡拉出來。讓她站在自己的面前。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溫柔。揉着她的發。“那。。”把蘋果放到她的手裡。

女孩眨了眨水靈的大眼睛。笑開了。仔細看,她的牙齒還缺了一顆。她的笑臉就這樣映在他的眼裡。看着她大口的咬着蘋果。奧德里奇·金欣慰的笑了笑。

一個拿着爛蘋果哄妹妹的哥哥。想必什麼樣的家庭他也知道。從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一卷大鈔。看向一旁的小男孩。他羨慕的看着妹妹一口口的啃着蘋果。但卻沒有出聲。把一卷錢塞進男孩的手裡。揉了揉他的頭。悠悠的嘆了口氣。

他再次回到車上。表情卻變的非常凝重。所有人都不敢多說一句話。只能看着金。像是在思考些什麼。但更多的像是回憶着些什麼。

車子在酒吧門口平穩的停下。門口早已經擠滿了人。

悠揚的音樂在整個酒吧裡迴盪着。羅伊坐在金的身旁,想問的話太多。但是他卻沒有問出口。只要金覺得可以,那便可以了。

突然羅伊感覺到了什麼。想站起身。金卻阻止了他。偏過頭看向他。“看來是找我的。”喝下杯裡最後一口紅色液體。擁有着瑞諾絲·纓的味道。會是她嗎?

順了順衣服的衣襟,既然主動找到他。那他就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吧。要走出門口的金被羅伊攔下。“我陪你吧。”

給了一個溫柔的笑。“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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