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回頭,只見一個年齡不大,穿一身白袍的年輕男子正站在他們的身後。也許是他們太用心了,也許是這人的功力太高了,他們竟然沒覺察出他的到來。
公主舉着的手自然的放了下來,恢復了安靜,向前走了兩步道:“你是誰?”
那白袍男子相貌相當的俊美,猶如潘安重生,臥蠶眉,丹鳳眼,尤其是那張嘴,嘴角微微的向上翹着,宛如在笑,可又沒笑,給人一種強烈的親近欲。由於天氣暗淡,他站在哪兒,如給這裡增加了光明,使得四周又清晰了起來。
那男子雖然長的喜相,但說起話來,卻給人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道:“我問你秦子月在哪兒。”
公主那受他這個屈,冷靜的目光裡顯現出頤指氣使的神態道:“把他拿下。”
四周依舊靜悄悄的,沒人動,也沒人附和。公主有點驚訝的回頭看了姆迪克他們,只見他們一個個如傻子一般,站在哪兒,呆呆的不動。竟然是被人控制了。
那年輕人的臉依舊保持了那種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但語氣很冷,冷到人的骨髓裡道:“他是不是秦子月。”那年輕人在說話的時候,只是用眼睛瞧着公主的身後,問道。
公主心裡有點慌,已經失去了原先的那種安靜,順着他的眼光回望去,這一看不要緊,嚇的她渾身一哆嗦,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身後又站了兩人,一人是木呆呆的慶王,一人是看上去很不起眼的一個老頭,身高不過三尺,體重不過百斤。模樣有點滑稽,表情有點卑微,站在公主的身後,扎着頭,默不作聲。
公主還是大氣的公主,她並沒有因爲身邊的變化而氣餒,站在哪兒說道:“你們找秦子月幹什麼?”
可能他們是這寬城之內唯一還活動着的人物,那人自然要找上她問一問。卻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的不受擡舉,白袍男子有點不耐心的拋開她,向慶王走去。
慶王的衣着打扮依舊是那麼鮮亮而整潔,這是因爲在擒拿他的過程中,秦子月的軍隊沒費多大力氣,也沒對他動什麼手腳。更加上他的那種氣質,在這裡,能有王者之氣的恐怕只有秦子月了,所以他們把他當成秦子月也不算是怪事。那白袍男子走到慶王跟前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說道:“把他的禁制解開。”
那猥瑣瘦小的老頭惶恐的點頭,伸手在慶王身上點了一下,退到了一邊。
白衣男子依舊盯着秦子月,他對他有點不恥,因爲在他來的時候,有人告戒他,這秦子月的修爲也頗不簡單,要他一定要小心,可看眼前之人,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那談的上什麼修爲啊。等慶王回過神來,白衣男子問道:“你是秦子月?”
慶王有點怨恨的看了一眼公主,因爲他是不知覺間被抓到這裡的,具體是誰抓的他,他不清楚,不過他覺得抓自己一定與公主有關係。所以他心裡帶了氣道:“你們不用跟我演戲了,我告訴你們,我寧願死……”
白衣男子語氣很冷道:“我問你是不是秦子月。”
慶王心裡一轉,暗道:“他們是來找秦子月麻煩的?”心裡有點樂了,道:“我不是,但我可以帶你們去找他。”
白衣男子心裡微微的輕快了一些,終於有一個人要幫他了,但他的臉色依舊不變,很簡潔的說道:“帶路。”
慶王撒了站在一邊的衆人一眼道:“你最好把他們都制住,要不這一羣人也很厲害的。”慶王邊走邊好心的提醒他。
那白衣男子冷冷的哼了一下,並沒有動作,也沒停下腳步,繼續向前走着。慶王尷尬的笑笑說道:“看來我是多心了,以您這樣的身手還會怕他們嗎,不過這個秦子月也不是個一般人,您要對他,還是要小心一點。”
白衣男子似乎聽厭了他的嘮叨,把他向前一推道:“快點。”
慶王沒有繼續走,反而站下來,回頭對白衣男子說道:“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我是誰……”
白衣男子沒有繼續催促,而是站了下來,用玩味的神態看着他。
慶王神態嚴肅了起來,道:“我是慶王,現在被秦子月俘虜了。如果你是秦子月敵人,那我們可以合作,如果你是秦子月的朋友,那你可以把我送給秦子月。“他只所以這樣說,是因爲他覺得這小子連秦子月是誰都不知道,那怎麼可能是他的朋友呢,多半是過來尋仇的。
白衣男子等慶王說完,依舊是不死不活的說道:“哦,你是慶王啊,慶王是個什麼東西?”
慶王有點苦笑不得,他不知道這人是真不知道,還是消遣自己呢。但現在他處於不利的環境裡,也只能把他當作是不明白慶王的含義,說道:“我的人現在控制着八座城市,如果你願意跟我們合作,你在我這裡將得到很大的利益。”
“哦,利益,什麼利益?”
“如果將來我統治了安之,我可以爲你們提供修煉的一切東西。”慶王咬着牙說道。當初他的父王就是因爲原先與鳳仙子他們合作,才把安之弄的四分五裂,現在,他又不得已與這個不明來歷的人合作,這讓他肉疼,但他又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那白衣男子略微的思忖片刻說道:“你說的條件,秦子月也可以給我們提供。”
慶王心裡一陣輕快,這說明他對自己的提議有興趣,只要他有興趣,那以後就好談了。他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沒跟他接觸過吧,你現在可以跟他先接觸一下,我呢,等着你的回話。他就在前面的衙門內,你讓你的哪個隨從把我先送出去,你們約個地方,我等着你。怎麼樣?”
白衣男子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那好吧,你就在這裡等我。”說着,他一揮手,慶王的身子飄了起來,向遠處飄去。白衣男子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微微的呆了一下,這才向衙門內走去。他之所以能答應慶王,是因爲他們現在需要這樣的支持,而且這種支持越多越好。
在衙門的主房裡,秦子月正低頭沉思着,在他面前的秦敏靠在他的身邊,說道:“月哥哥,姐姐出去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不回來啊?你說她會不會把慶王放走呢?”
秦子月聽了淡淡的說道:“可能吧,把慶王留在這裡也沒多大用處……”說到這裡,秦子月突然停住了,擡頭望着門外道:“是那位朋友,進來吧。”
白衣男子閃到了門口,依舊保持着一種文雅的笑道:“你就是秦子月?”
秦敏一見有人,坐直了身子,不等秦子月回答,站起來,陰韻密佈的她的那張嬌好的臉上道:“你是誰?”
白衣男子試探的觀察着秦子月,現在他確定,眼前的這個男人肯定是秦子月,因爲他所具有的能耐跟狼王說的沒什麼區別。所以他很安穩的坐到了秦子月對面,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秦子月道:“我是受王的指派到這裡來跟你談合作的事情的。”
話語很簡單,也很直接,彷彿他的到來是受到了秦子月的請求一樣。
秦子月笑笑說道:“合作?是你媽媽該出嫁了,還是你妹妹該出嫁了?”這話說的相當無理,如果是普通人,這一句話就能把對方激怒。但白衣男子並不是普通人,所以他也沒怒,依舊是不死不活的那張臉,連表情都沒有一點的變化說道:“我沒有媽媽,也沒有妹妹,我們要跟你合作,是想幫你打敗火系的人。幫你統治這個世界,讓你做天下的主人。”-
秦子月好象在沉思,嘴裡發出一聲輕輕的“哦”聲,道:“如果我估計的沒錯,你應該是麒麟獸的徒子徒孫吧?”秦子月明白魔門的性格,而且前一段時間,狼王也提醒過他,如不爲我用,必爲我敵,所以他一直試圖激怒已經用神視鎖住他的白衣人,好給自己找出反擊的機會,但這白衣男子似乎根本就是個沒脾氣傢伙,他的目光很冷,冷的讓人發顫。道:“是的。”他說的語氣很簡潔,讓秦子月感受不到他任何的思想波動。
秦子月試圖和他的力量抗衡,但當自己的氣機一發動,就遭到了那白衣男子排山倒海式的壓制。只把他憋屈的想站起來大喊:“我草你姥姥。”但這種極端的挑戰絕對不合適,只要露出一絲反抗的意思,那這人會毫不猶豫的讓自己煙消雲散。
那白衣男子接着說道:“我等着你回話呢。”
秦子月看了一眼身邊的秦敏,突然一推她道:“你看什麼看?是不是看他長的比我帥,就想跑啊?我告訴你,沒門。”
秦敏一直都憋着壞呢,聽到秦子月這麼一喊,馬上有了反應,把他一推,道:“我看怎麼了?我就喜歡看,你管的着嗎?”
這小兩口吵的熱鬧,那白衣男子如沒看到時候,坐在哪兒,閉上了眼睛,但他對兩人防範的精神力絲毫沒有放鬆。惹得秦子月心裡一陣煩躁,他把秦敏一推,向那白衣人推去。秦敏張牙舞爪的向白衣人撲過去,嘴裡喊着:“秦子月,我跟你沒完。”
秦敏撲到那白衣人身邊的那一瞬間,那白衣人的身子一閃,躲開了,擡腳踩在了秦敏的後背上,冷酷的說道:“我在等你回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