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張浩天與白智華的牀鋪離衆犯人有一段距離,變成了一個獨立的角落,兩人並肩而坐,白智華悄聲道:“張老大,你打了高德貴,壞了牢裡的規矩,可闖大禍了,我看這個大黑哥不會放過你,牢房裡有監視器,他不好下手,不過你千萬要注意。”
張浩天淡淡的道:“能忍的我儘量忍,但如果這些人太過份,大不了我再關一次禁閉。”
白智華只得嘆了一口氣道:“張老大啊張老大,你讓我怎麼說你,只希望你別把五年的牢坐到十年去,我們纔來,就裝裝龜孫子其實也沒什麼啊,等過一兩年,還不是變成裡面的油子,哈,到時候就可以對付別的新犯人啦。”
張浩天伸手就在他腦袋上一拍,笑道:“好啊,那你就裝龜子,我是不會的,現在先睡一覺再說。”
於是,張浩天就翻身到了上鋪,倒頭便睡了起來。
白智華也想睡,不過一陣風吹來,廁所的傳來的味道真是氣臭無比,他胸口一悶,差點兒就想嘔吐,不由真是佩服張浩天居然還睡得着,打量了四周,卻見犯人們有的在打牌,有的在下象棋,有的則在收看監獄裡專門的教育頻道電視,便翻身而起,跑到前面去了。
張浩天呼呼大睡,過了一陣,便聽到有人在猛敲着外面的鐵門道:“開飯了,開飯了,吃了好做工。”
當下他便坐了起來,然後一躍下牀,卻見白智華正坐在前面的一個下鋪上,旁邊居然有一羣犯人圍着,一付很吃香的樣子,便走了過去,卻見白智華要起身道:“行了,開飯了,不講了,不講了。”
立刻有犯人拉住了他道:“不行,不行,管教開門還有一段時間,再講一個。”
白智華有些得意的望了張浩天一眼,便笑道:“好吧,就再講一個,說是有一個美麗的女醫生在一個不孕醫院工作,一位姓陳先生在醫院做完不孕症檢查後,美麗的女醫生要檢查陳先生的精蟲數目有沒有減少。她給他一個密封的小玻璃罐子,要他回家裝些樣本帶來……”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道:“結果第二天,陳先生再來,女醫生卻發現玻璃罐仍是空空如也。就問他原因。陳先生解釋說:‘昨天,我先用右手試了半天,沒有動靜,我改用左手試,還是沒有用,我叫我太太來幫忙,她也是兩支手都試,也是沒有用。我叫她用嘴巴弄,仍然沒有辦法。’女醫生聽到這裡已經滿臉通紅。陳先生還在不停地說:‘剛好我表妹到我家來送禮,她比較年輕體力好,我就拜託她來幫忙。她也是先用手,再用嘴,很努力地……’女醫生頓時生氣了,道:‘這種事你找你表妹來做,無恥。’陳先生很平常的道:‘她很樂意啊,可是還是不行,所以我才找你來了,你看……’女醫生當然就怒了,給了他一巴掌道:‘你……你這個流氓,把我當什麼人了。’誰知道,陳先生捂着臉很委屈的指着手中的玻璃罐道:‘我……我沒有流氓啊,我只是想請你把這個玻璃罐打開,難道這也有錯?’。”
白智華口齒靈活,說笑話摸仿男女說話,甚是繪聲繪色,聽得周圍的犯人都大笑起來,對他態度甚是親熱,其中就包括了那個瘦高的班長。
這時獄警已經打開了鐵門,犯人們便拿着自己的飯盒排着隊魚貫而出。
第六分監區的犯人餐廳在底樓,這是一個至少有三百平方米的餐廳,安着數十個長形餐桌,每一個餐桌可以圍坐二十來人。此時已經有上百名犯人在開始進餐了。
張浩天與白智華便排隊打飯,白智華道:“張老大,我打聽過了,平時我們吃飯都在牢裡,如果遇到做工,就在餐廳裡吃,然後就會到外面的車間去,聽說是做手工活兒,從下午做到晚上,你知道有多少錢嗎,媽的,每天五塊,真夠高的啊。”
說到這裡,他又壓低着聲音道:“張老大,還有一件事要提醒你,我們那個班長叫做高雲,刑期就快滿了,剛纔他告訴我,那個大黑哥就是當年震驚全國的東單大廈搶劫殺人案的三號犯,判的是十八年,是個很兇狠的主兒,估計是不會放過你的,現在牢裡有監視器,他們一般不會惹事,所以要收拾人要麼是在餐廳,要麼是在外面的操場,你要小心些。”
張浩天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用眼睛向四周掃了掃,卻見大黑哥帶着的那六七個犯人手下出牢房時本來是走在前面的,但不知怎麼的到餐廳打飯卻排在後面去了,而且那大黑哥兇惡的眼光還不時的瞥向自己,心中暗暗警惕着,他不想惹事,真的不想惹事,但要是誰想騎在他的頭上撒尿,他一定會把對方的雞雞給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