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呵呵,小松,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嗎?怎麼着,跟你家主子去了一趟江南前線,是打嘴仗去了嗎?”
小松:“姚莊主說笑了,說話若能嗆死人,那還要真刀真槍,血流成河的幹什麼?”
姚遠:“那怎麼歷練了這麼久,只見你嘴皮子功夫見長,沒見你手腳上的功夫見長呢?”
小松尷尬地笑:“嘿嘿,姚莊主,你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就這損人不帶髒字的招兒,誰可都不是你的對手呢!”
姚遠:“別拋煙霧彈,替你家主子遮遮掩掩了,就算是軟玉溫香抱滿懷,估計這功夫,也穿得乾淨利落,不留痕跡了,你哪兒涼快待哪兒去,別杵在這兒當木樁了。”
小松:“回稟王爺,姚莊主駕到,姚小姐駕到,邱小姐駕到。”
屋裡,傳來孕榮慵懶而富有磁性的低沉話語,不難聽出裡面有些慾求不滿,咬牙切齒的味道:“進來吧,沒一腳踹開我的房門,你應該已經很給我面子了!”
姚遠推開房門,只見孕榮白衣素服,一臉淡定地坐在桌前,正細嚼慢嚥着花樣簡單的素菜清粥。而小安,也是白衣素服,恭敬地侍立在一旁,宛若一對尊卑有序的主僕,哪裡有一點點夫妻之間的親暱與恩愛?
姚遠好笑地看着孕榮:“怎麼,你現在纔在吃早餐?”
孕榮冷若冰霜:“你以爲,我會在做什麼?”
姚遠:“我以爲,我會來得不是時候!”
孕榮:“你以爲,你來的很是時候嗎?”
姚遠:“由此看來,這個情景,應該還算是時候!”
孕榮:“你以爲,所以的情景,都應該向你敞開嗎?”
姚遠:“非也,孕榮,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孕榮:“那你是什麼意思?”
姚遠:“我沒意思啊!”
孕榮:“既然沒意思,那就從哪裡來,再回到哪裡去!”
姚遠:“別介啊,就算是你心中不爽,也不能這麼不給我面子吧?”
孕榮:“你的面子,很值錢嗎?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是一個好面子的人呢?”
姚遠:‘得——得——得,我是真心實意,想來和你聊天的。”
孕榮:“我不覺得,有什麼和你好聊的。”
姚遠不懷好意地笑:“隨便聊聊嗎,比如說,那個洞房花燭夜,你就沒貪得無厭嗎?”
孕榮依舊是淡定的波瀾不驚:“有啊,還被你打擾了呢!”
小安若非帶着面具,只怕此時此刻,那張俏臉,早已紅暈滿天了。但是,面具遮掩了一切,小安除了靈動閃爍的雙眸,面色如常。倒是姚絮和邱妍妍,秀眉微蹙,俏臉微紅,,不約而同地上前,一人拉起小安的一隻手,向小臥室走去。姚絮還不忘嬌嗔地瞪了姚遠一眼:“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姚遠,則是寵溺地笑,目送愛妻窈窕美麗的倩影,越來越融入到她們的和諧中。
從天山回來之後,身世之謎真相大白,他和姚絮倍受世人爭議的兄妹亂倫之戀,終於宣告徹底結束。因爲邱妍妍的出現,已經令謠言不攻自破,向世人強有力地證明了這一切。
而且,在不久之後,司徒月夫婦和姚義邱蕾兒,也來到了桑梓山莊,大家糾纏多年的恩恩怨怨,俱在談笑風生間,冰釋前嫌。所以,姚遠光明正大地,娶了姚絮爲妻,光明正大地,依然做着桑梓山莊的少莊主。而姚義,則看破塵世的紛紛擾擾,拋開世俗的恩恩怨怨,和邱蕾兒再續前緣,兩人隨司徒月夫婦一起,回到天山定居,頤養天年。
今時今日的姚遠,可謂是春風得意,心想事成,萬事如意,所以,他有那個閒情逸致,來調侃孕榮。可是,他哪裡知道,孕榮正在慾火焚身之際,突然被他打擾了好事,心裡正憋屈的不順暢呢,雖然是坐在桌前,細嚼慢嚥地吃着早餐,但是,因爲心不在蔫,他食之無味啊!
姚遠在孕榮對面坐下,促狹地眨着眼睛,半真半假地說:“真的啊?還是假的?”
孕榮突然出其不意地,將陰
冷俊美的臉,伸到姚遠面前,嚇得姚遠不由自主地,向後一閃:“鄭重其事地告訴你,姚遠,我非常討厭你的不請自到!”
這個死姚遠,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去了一趟天山,自己認祖歸宗,歡天喜地地回來就罷了,偏偏帶回來一個邱妍妍。這個邱妍妍,雖然長得和姚絮一樣,美若天仙,弱不禁風的,但那性格,偏偏和姚絮南轅北轍,沒一刻讓人安靜省心的時候。
這本也無可厚非,關他孕榮什麼事呢?但是,這個邱妍妍,不知搭錯了哪根筋,從第一次來到楓葉軒之後,就對小安一見如故。她一廂情願地,視小安爲妹妹,對她是呵護備至,無形中剝奪了孕榮許多示好的權利和機會。在孕榮眼裡,邱妍妍頗有些鳩佔鵲巢的嫌疑。
這個死姚遠,偏偏還火上澆油,也不知是無心之過,還是有心爲之,就那麼隔三差五地,帶着兩個豔如桃李的大美人,登堂入室,如入無人之境般,出入他的楓葉軒,讓他本來和小安忙中偷閒膩在一起的時間,是少之又少了。
但是,沒用啊,他的逐客令,已經冷着臉下了無數遍,也冷着臉,三令五申地重申了無數遍,人家就是充耳不聞,視而不見,照來不誤啊!這不,本該情濃意濃,兩情繾綣的美好時光,又被他們打擾了。
姚遠無所謂地聳聳肩:“我知道,你的臉上,每次都寫着呢,閒人勿來打擾!”
孕榮:“寫着,你還來?你的臉皮,可真夠厚的!”
姚遠:“沒辦法,我也是被*無奈啊,!邱妍妍想做的事,誰能阻止得了啊?”
就邱妍妍那滿腦子的古靈精怪,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他若是敢說一個“不”字,邱妍妍還不得讓他的桑梓山莊,天翻地覆,雞犬不寧啊?爲了不禍及己身,他還是寧願陪她來楓葉軒。
其實,有時候姚遠也納悶,邱妍妍明明是姚絮同父異母的姐姐,可她待陌路相逢的小安,怎麼比待自己的親妹妹還要體貼入微呢?
孕榮:“送她迴天山吧,你的魅力,還不足以她們姐妹二人,效仿娥皇女媖,共侍一夫。”
姚遠:“咳——咳——咳,說話過過腦,不要胡言亂語啊,毀她清譽,可不是你我能擔待得起的!”
孕榮:“爲什麼?告訴我理由?”
姚遠伸出救死扶傷的大手,伸向孕榮面前:“一萬兩,一萬兩,我就告訴你答案!”
孕榮:“真金?還是白銀?”
姚遠:“當然是真金!你若將一萬兩黃金如數奉還,我就告訴你答案。”
對於當日被孕榮賣到天山,他還樂滋滋地替孕榮數錢一事,他至今仍是心存芥蒂,耿耿於懷。
孕榮冷笑:“愛說就說,不說拉倒!不怕憋出便秘來,你就慢慢憋着吧!”
這世上,還有他孕榮調查不出來的事嗎?只有他孕榮不想查的事而已!
姚遠:“可是,你會寢食難安,防不勝防,永無寧日哦!”
孕榮:“是嗎?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姚遠:“別惹天下人恥笑啊,那可不是你孕榮王爺的風格!”
銳王爺已經昇天,去了極樂世界了。孕榮小王爺的“小”字,也該徹底捨棄了。
孕榮:“我不像你,整日裡無所事事,帶着兩個養眼的大美人,四處招搖。不過,我在想呢,我這次,是不是應該拉着你,和我一起上路?”
姚遠慌忙搖頭拒絕:“別介啊,我不奉陪!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既不想跟在你身邊升官發財,也不想跟在你身邊壯烈成仁,馬革裹屍。”
孕榮忽然綻放他魅惑人心的俊美笑容:“這次,去與不去,恐怕由不得你!”
姚遠沒來由的,心底只打顫。和孕榮從小到大,相知相交多年,他一向都知道,孕榮笑得最邪魅,最燦爛,最俊美的時候,也就是他最冷酷,最霸道,最無情的時候。此時此刻,他的笑容,最令人心驚膽戰,毛骨悚然了!
姚遠:“你想官*民反嗎?告訴你,我不吃你這一套!”
孕榮:“若然是玄燁下旨,你敢抗旨不
尊嗎?”
姚遠:“不會這麼驚天動地的吧?你又想算計什麼?”
孕榮:“這次,不是我的意思,是玄燁的意思。他要出兵雅克薩,將沙俄侵略者,從大清國的國土上,徹底趕盡殺絕。”
姚遠:“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那是你們文臣武將的事,而我,只是一介布衣平民。”
孕榮:“但是,你是醫怪姚遠,若然玄燁御駕親征,誰又能放任你待在桑梓山莊裡任意逍遙快活?”
姚遠:“不會吧?玄燁御駕親征,那四面楚歌的三藩之亂怎麼辦?”
孕榮:“別小看了玄燁,他會是大清朝歷史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最卓越,最偉大,的政治家,軍事家,謀略家。他的胸中,自有丘壑,他會把握時機,把他手中的百萬雄師,用在刀刃上的。”
姚遠:“這麼說,這個決策,已經無可更改了嗎?”
孕榮:“別心存僥倖了,這基本上就是鐵板上釘釘,已經成就的事實了。”
姚遠:“可是,姚絮剛剛懷孕,她體質又差,現在離開,我很不放心。”
孕榮:“抓緊時間,好好陪陪她。御駕親征雅克薩,多則一月,少則半月,即會出發。閒來無事,多陪陪你新婚燕爾的妻子,少跑到我楓葉軒來討人嫌。”
姚遠:“你以爲我想啊,我的桑梓山莊,也沒那麼太平哦!”
真不知丰神俊逸,聰明絕頂的義弟彭心平,怎麼會看中邱妍妍這個哄死人不償命的小魔女,就她那爲所欲爲,說一不二的性格,義弟怎麼消受得了哦!
孕榮看着耐人尋味的姚遠,揣測地問:“你不是罷意帶着邱妍妍,來我的楓葉軒,消災解難吧?”
姚遠笑,坦白承認:“沒辦法,她似乎對你的小安,情有獨鍾,只有她在小安面前,我才能消停一會。”
孕榮:“爲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我還以爲,我出門在外的這三個月,小安是爲我而憔悴如斯!如今看來,是你移花接木,將你的災難,轉嫁到小安身上來了,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我的好兄弟?”
姚遠:“別介啊,兄弟!有弊必有利嗎,最起碼,你出征在外的這三個月裡,有了邱妍妍的陪伴,小安也少了許多孤獨和寂寞嗎!”
孕榮:“只管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你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
姚遠:“算了,算了,美色當前,兄弟礙眼,我還是別在再這裡自討沒趣了!”
孕榮:“慢走啊,不送!”
姚遠無奈地翻翻眼,心有不甘也沒用啊,誰讓他是千年老二呢?想當年,難怪周瑜仰天悲嘆:“即生瑜?何生亮?”想他姚遠,也是深有此慨嘆啊!
“蒼天啊,即生我姚遠?又何須生他孕榮?”明明他也是一個可以決策千里,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人,爲何事事都要略遜孕榮一籌呢?
從小到大,明裡暗裡,不知道較量過多少次,但是,總是輸多勝少,最後,自己不得不從心底裡歎服,唉!技不如人,認栽吧!
走,當然是要走,不過,就這樣被攆走,豈不是很沒面子?喊出兩個美女回桑梓山莊的同時,姚遠忽然對孕榮說:“哎,孕榮,我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是兄弟,爲防你上當受騙,我纔想到要告訴你的哦!”
孕榮:“說吧,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姚遠:“我發現,小安面具後面的那張臉,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天上少有,地上無雙呢!”
果然,一向淡定悠然的孕榮,聞聽此言,是大吃一驚:“什麼?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孕榮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小安啊小安,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姚遠卻雲淡風輕地聳聳肩:“你猜!你慢慢猜!”
呵呵,孕榮,既然小安是你的軟肋,那我就攪亂一池春水,任你慢慢平息吧,可別怪做兄弟的不仗義啊!
孕榮再想追根就底,姚絮和邱妍妍,已經來到了面前,他只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總不能將小安的秘密,鬧得滿城風雨,天下皆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