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半,月圓如鏡,吳心平卻是輾轉難寐,難以入睡。
五年了,自己學有所成,一身精湛的武藝,可謂登峰造極。而吳皓爹爹,似乎也是今時不同於往日,他將飛虎莊的規模,似乎拓展了許多,就看今日到議事廳的各房管家與下人,也比五年前多出數倍,吳皓爹爹,究竟悶葫蘆裡打算賣啥藥呢?
他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小杰跟了出來:“公子,夜深了,你不休息,還要去哪裡?”
吳心平:“我去找爹爹談談心,你先睡吧,不必等我。”
小杰:“哦,知道了,公子早去早回。”
吳心平微微一笑,也不答言,身形如疾風掠過水麪,迅速向吳皓房中飄去。
剛到門口停住腳,卻聽見吳皓在屋裡說:“推門進來吧,外面冷呢!”
吳心平推門進屋,只見吳皓正在火盆前添火,紅彤彤的火光,烤的室內溫暖怡人。
吳心平由衷地讚歎:“姜,還是老的辣。爹,孩兒的武功,已經精進如此,居然還是沒能瞞住您的耳朵。”
吳皓笑了:“心平,月滿則虧,水滿則溢,非是你輕功不行,而是爹爹的聽力,已經整整訓練了三十年了!”
吳心平詫異:“爹,我怎麼不知道?您好像從沒說過。”
吳皓不答反問:“心平,還記得你高成飛叔叔嗎?”
吳心平:“有點印象,已經很模糊了。”
吳皓:“他的輕功,出道江湖者,無人能及。當年,我爲了聽其聲,辨其位,可是跟他耗了整整三年呢!三年之後,他聲微人到,再也瞞不過我的耳朵了,沒想到,今天在你這兒,倒是派上大用場了。”
吳心平:“高叔叔的
輕功,世上無人能及嗎?”
吳皓:“當年是,現在,就不得而知了。”
吳心平:“爹,我想去泰山腳下,尋找高叔叔和我妹妹心安。”
吳皓:“心平,過來坐這邊,暖和着呢。我看,咱爺倆今夜是要秉燭夜談,暢談通宵了。”
吳心平坐到吳皓身邊:“爹,您是在等我嗎?”
吳皓反問:“你睡得着嗎?”
吳心平:“或許,來日方長。”
吳皓:“你等得及嗎?漫漫十年,並非眨眼而逝啊!”
吳心平笑了:“爹,孩兒認輸,甘拜下風。”
吳皓:“說吧,你想說什麼,儘管說,爹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吳心平:“爹,有高叔叔和心安的消息嗎?”
吳皓:“沒有,一別十年,杳無音信。”
吳心平:“您不曾派人到泰山腳下,去找尋過他們嗎?”
吳皓:“三年前,我派朱管家去找過。說一年前,他們拋棄榮華富貴,一夜之間,憑空消失了。朱管家在那方圓百里,查了半年,也未見蛛絲馬跡,只得空手而歸。”
吳心平劍眉緊蹙:“他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他們又會去哪兒呢?”
吳皓:“不知道。去年,我又派人去查過一次,仍是一無所獲。”
吳心平:“他們會不會已經離開了泰山,遠走它鄉?”
吳皓幽幽長嘆一聲:“會是什麼理由,迫使他們背井離鄉呢?如果是來找我們,三年的時間,他們也該早來到我們飛虎莊了!”
吳心平沉默。心安,那可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呢,她會去哪兒呢?她一切都還好嗎?自己,又該如何才能找到她?
吳皓疼惜地看着心平:“心平,你別急,我們再派人去找。”
吳心平:“爹,您和連叔,今天欲去哪兒?”
吳皓避而不答,卻問:“心平,鰲拜死了四年了,你知道嗎?”
“知道,義父說過了。”
吳皓:“康熙皇帝英明睿智,文武雙全,是個憂國憂民,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你知道嗎?”
“知道,義父也說過了。”
吳皓語重心長地問:“仇人已死,你該如何報仇?”
吳心平:“建功立業,以此向皇上證明,我彭家忠心耿耿,日月可鑑。然後,請皇上替我爹孃平冤昭雪。”
吳皓:“你一介布衣,如何建功立業?”
吳心平豪氣沖天:“我就已布衣之身,去雅克薩抗擊沙俄。三藩之亂,已經讓康熙忙得焦頭爛額,無力北顧,甚至爲了征討叛軍,把黑龍江,寧古塔等地駐防官兵南調,以解燃眉之急。沙俄認爲這是可乘之機,蠢蠢欲動,他們繼續陰謀擴大和加緊對我大清國北疆的侵略,不惜以策動當地少數民族頭目叛逃的卑劣手段,來達到侵佔我大清國土地的目的。當年,我爹爲抗擊沙俄,不惜拋頭顱,灑熱血,只可惜爲奸人所害,壯志難酬。現在,我就以爹的遺願爲己任,繼續抗擊沙俄,阻止他們邁開侵略者的步伐,在我大清國的國土上,塗炭生靈,胡作非爲。同時,也是爲皇上解除後顧之憂,好一心一意,心無旁騖,平息三藩之亂。”
吳皓震驚地看着吳心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眸。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沒想到,與這小子分別了五年,他竟化蛹成蝶,具有經天緯地,運籌帷幄之才了。看來,自己是該放手,讓他單槍匹馬,獨自去歷練的時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