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與不值,不是我們說了算的,應該是歷史,在記錄我們的是非對錯的!”
吳心平:“可是,歷史,只會記下你們犯上作亂,禍國殃民的恥辱;康熙皇上的豐功偉業,輝煌卓越,是歷史永遠也抹殺不了的事實!”
冷無心冷笑:“成者爲王敗者爲寇,誰是勝利者,誰纔是歷史的主宰者!”
吳心平:“那我可以實事求是地告訴你,最終的勝利者,一定是面前這位史上最年輕的君王!而你今日所作所爲,必將成爲歷史的罪人,被子孫後代們唾棄生生世世!”
冷無心:“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這般伶牙俐齒,口若懸河,如此的利慾薰心,你倒不怕辱沒了列祖列宗?”
吳心平:“呵呵,我的列祖列宗,可都是剛直不阿,忠心耿耿之人,他們泉下有知,也一定會支持我的所作所爲!”
冷無心:“話不投機半句多,看來,咱們永遠不可能成爲同道中人!來——來——來,你們再來一場生死對決!”
冷無心邊說,邊揮舞寶刀,再次躍身而起,向吳心平攻來。
勇往直前是死,貪生怕死也是死,那就勇往直前吧,將一個男子漢頂天立地的尊嚴,延續到底。
吳心平舉劍相迎,兩個人你來我往,很快又打得難分難解。
康熙和孕榮本是行家,對他們的一招一式,自是一目瞭然,他們也不得不佩服這兩個人,居然是這般旗鼓相當。饒是冷無心已經受了傷,他的身手,仍是絲毫也不遜色。
姚遠已經退出廝殺的範圍,縱身來到孕榮面前,看着眼前兩個打得眼花繚亂的人,他忍不住嘖嘖稱奇:“乖乖,不得了啊,兩個人居然勢均力敵,不相上下呢!”
孕榮斜睨着他:“怎麼樣,這回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省得一天到晚的,猶如坐井觀天的青蛙般,自鳴得意,目中無人!”
姚遠:“去,你哪那麼婆婆媽媽的,看熱鬧眼睛還不夠用呢,哪有心思聽你絮絮叨叨地說廢話!”
孕榮:“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就你這不思悔改的態度,早晚要在這上面栽跟頭!”
姚遠:“打賭吧,賭他們誰贏?”
孕榮:“好啊,賭注是多少?”
姚遠:“老規矩,黃金萬兩,玄燁作證。”
孕榮:“奉陪到底,爲了讓你輸的心服口服,先說出你要賭的答案。”
姚遠:“這樣,我是不是有點佔你便宜啊?”
孕榮:“沒事,今天這兩萬兩黃金,你是輸定了,別說我不念兄弟情義,沒事先照顧你啊!”
姚遠:“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就賭司徒遠贏,而且,是贏定了!你呢,你還有不同的答案嗎?”
孕榮似乎是仔仔細細在觀察他們的決鬥,然後語出驚人地說:“我賭,他們二人會兩敗俱傷;而冷無心,最終會死在你手上!”
姚遠:“無稽之談!”
孕榮:“拭目以待吧,因爲結局,已經不會太遙遠!”
康熙饒有興致地瞅着孕榮,只覺得,今天這
場血流成河的屠殺裡,孕榮,似乎還隱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究竟是什麼目的,他卻還沒看出端倪!
場上,其它的殺手們,都已經攜帶着斷肢殘骸,永遠失去了鮮活的生命。大獲全勝的御林軍們,則喜氣洋洋,興致勃勃地圍攏了過來,觀看場上二人驚天動地,轟轟烈烈的決鬥。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景觀,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哦,誰想眼睜睜地錯過呢!
冷無心猶如一頭受傷的雄獅,發揮出驚人的爆發力。他的寶刀,虎虎生風,竟令吳心平在短時間內一籌莫展。
吳心平則猶如一陣旋風般,滴溜溜地圍着冷無心轉,在百密一疏中尋找破綻,伺機擊殺冷無心。
兩個人,誰也不敢疏忽大意,這麼玩命的時候,誰敢一心二用啊。
圍觀的衆人,也都屏息凝神的,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唯恐擾亂了司徒遠的心智。至於冷無心,那是敵人,是死是活,倒是無關緊要。司徒遠嗎,那可是皇上和孕榮小王爺的救命恩人,誰敢拿他的生命當兒戲啊?
場外,由遠及近,忽然又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邵文和小安的身影,也瞬間出現在衆人眼前,緊隨其後的,是那八名勇士,孕榮不由得長吁一口氣,忐忑不安的心,終於爲小安的安然無恙,而踏實下來。
誰也沒想到,這竟成爲冷無心反敗爲勝的契機,只聽他喊道:“兄弟們,你們來得正是時候,快去殺康熙小兒,這裡,由我頂着!”
吳心平信以爲真的,飛快地扭頭掃視了一眼來人的方向,雖然他看清楚了來人不是敵人,但是,僅這短短的一瞬間,冷無心已經抓住了戰機,只見他聲振寰宇地怒吼一聲,手中的寶刀,已經一招一葉障目,直刺向吳心平的胸膛。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一招調虎離山之計,是他扳回敗局的唯一機會了。
颯颯冷風,不期而至,吳心平似乎回天乏術,他側身閃躲,同時,亦舉劍相迎。
先出招的人,佔盡先機。冷無心哪裡還會再給吳心平扳回戰局的機會,他使盡全身的功力,務求一擊必中。
吳心平雖然舉劍相迎,但是,終究是慢了一步。他的劍,被冷無心全力以赴的這一擊,磕飛向一邊,只劃破冷無心腹部的衣衫。而冷無心寶刀鋒利的刀鋒,卻毫不留情地,刺中吳心平拿劍的手臂。只聽他悶哼一聲,手中的寶劍,掉在了地上,人,亦踉踉蹌蹌地斜竄出數米遠,堪堪躲開冷無心致命的一擊。
他痛苦地用左手捂住了右臂受傷的傷口,卻捂不住殷紅的熱血,汩汩向外流,那玉樹臨風般挺拔的身影,瞬間已經佝僂成一團。
知道自己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一擊得手後,冷無心也不戀戰,迅疾向姚絮藏身的地方飛身而去。看來,帶她來,是對的,必要的時候,他還真的指望着,她能救他一命呢!
一看吳心平受傷,孕榮似乎是方寸大亂,只聽他咆哮地叫道:“司徒遠——司徒遠,你怎麼樣?”
但是,傷痛難忍的司徒遠,哪有多餘的精力,來回答他的問話呢!
孕榮怒吼道:“冷無心,今日,就
是你的死期,本王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可以逃得出本王爲你設下的天羅地網!”
冷無心只顧抱頭鼠竄,也不理會孕榮的叫囂。
孕榮已是勃然大怒,嘶聲吼道:“姚遠,去給我將冷無心緝拿歸案,死活不論!”
姚遠答應一聲:“是。”人已飄身而起,疾步如飛般,向冷無心追去。
孕榮命令他去追冷無心,他可一點都不奇怪,放眼天下,恐怕除了他的武功,能和他們在伯仲之間,別人,真的還望塵莫及,孕榮不派他去,還能派誰去?
孕榮命令出口的同時,人,也一個箭步,飛身到吳心平身邊,及時伸出手,攬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軀。
他看着吳心平蒼白的俊顏上,滿是豆粒大的汗水,不禁擔心地小聲問道:“喂,你不是假戲真做吧?真玩出格了,我可沒辦法對小安交代啊!”
吳心平虛弱地笑,亦小聲回到:“他們個個都是人精,不玩真的,咱們只怕要前功盡棄呢!”
孕榮:“但是,我真的很擔心哎!”
吳心平:“沒事,我有數!”
孕榮:“你千萬保重,別讓小安恨我!”
吳心平:“好好愛她,讓我了無牽掛!”
孕榮:“我會的。”
吳心平:“一年之約,別忘記了,我在雅克薩等你們!”
孕榮:“放心,絕不食言!”
吳心平:“康熙來了,想辦法把他們全部支走,我還有話交代你!”
孕榮:“好吧,我盡力!”
果然,康熙神色匆匆的,大踏步走了過來,他蹲下身,關切地注視着吳心平,焦急地問:“司徒遠,你傷的怎麼樣?”
吳心平好似聲嘶力竭般,啞聲說:“皇上,我沒事,就是傷口裡的毒,有點麻煩!”
康熙:“怎麼,你中毒了?”
吳心平:“應該是吧!”
康熙:“我看看。”
邊說,邊伸出手,欲去拿開吳心平緊緊捂着傷口的手。
孕榮:“皇上,我來吧,防止交叉中毒。”
孕榮將吳心平的手拿開,只見傷口處,已是一片又黑又腫,顯然是中毒不輕。
孕榮是大驚失色:“皇上,你快去叫姚遠來,司徒遠中毒了!”
康熙站起身:“司徒兄,你再忍耐一會,我這就去叫姚遠。”
看着康熙步履匆忙的,直奔姚遠而去,孕榮火冒三丈地,對着圍在身邊的御林軍們怒喝道:“一幫混蛋,還不快去護駕,都杵在這裡做什麼?都快去幫姚遠速戰速決,提冷無心那個混蛋的人頭來見我!”
衆御林軍們哪敢不從啊,一個個屁顛屁顛的,使出看家的本領,追着康熙去護駕去了。
邵文和小安,帶着八名勇士們,也直奔冷無心而去,她怕和孕榮面對面,會被孕榮認出來。而邵文,則是小安去哪,他就去哪,這就是他無可推卸的責任。
孕榮凝重地看着吳心平,凝重地問:“大舅哥,你必須告訴我實話,你傷勢究竟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