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兩個冰激凌火鍋。”蘇雪薇的話音剛落,楚子昂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瞬間推翻蘇雪薇方纔的話,並且態度強硬的定好了餐點,“怎麼樣,可以麼。”
楚子昂這行爲就像是給個嘴巴再給顆棗吃,雖然沒到這麼嚴重的地步,但是流程差不了多少。
蘇雪薇和陳力楠相互望了一眼,隨後默默的點點頭——不得不承認,楚子昂這句話說出來,有寵溺晴小空的成份。
“大美女,不介意和我吃一個吧。”楚子昂又轉向晴小空。
“當然。”晴小空不太自然的神色恢復過來,隨後面帶微笑。
蘇雪薇覺得氣氛有些不妥,但是下一秒,她就無心再去管這桌上的氛圍。因爲兩個人走了進來,一男一女。
男的是公路上緊隨其後的李之辰的車上的副駕駛座上那個拿相機的男人,女人就不得而知了。
蘇雪薇一直用餘光盯着他們,只見他們正好坐在離他們不近不遠,角度剛剛好的桌子上。
蘇雪薇心中警鈴大作,渾身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
“怎麼了?”坐在蘇雪薇身邊的陳力楠詢問道。
“啊,沒事啊。”蘇雪薇回過神來,埋頭。
楚子昂的臉色稍微有些變化,而其他人也自然而然想到蘇雪薇是因爲剛剛餐桌上發生的事而有些小鬱悶的。
蘇雪薇不易察覺地深吸一口氣,然後吐出來。
幸好,她看到那個人把相機放到了桌子上。
可能不會再拍照了。蘇雪薇心中的石頭落了下來。
她搖搖頭,眼底感情複雜。唉,她想那麼多幹嘛,沒準兒人家就是出來玩兒的,就是來吃哈根達斯的。來吃哈根達斯的人那麼多,都是走的那一天公路,不就是人家手裡拿個相機麼,她至於懷疑人家跟蹤她麼。
再說,那輛車,她也只是匆匆一瞥,萬一車牌號那個“7”實際上是“1”呢。
蘇雪薇寬慰着自己,卻發現寬慰的理由那麼勉強。
她記得清清楚楚,當時在公路上,李之辰的車裡坐了兩個男人,而現在是拿相機的男人和一個女人走進這家哈根達斯店。
誰能說這個男
人不是爲了跟蹤蘇雪薇他們而找了個臨時女伴走進這家哈根達斯呢。
這樣想着,蘇雪薇開始坐立不安。
“哎,晴小空,你研究過男女動作心理學,不如,咱們玩兒個遊戲吧。”蘇雪薇腦海裡白光一閃,眼中露出驚喜的情緒。
大家被蘇雪薇突如其來的激動詫異不已,但晴小空還是配合:“嗯嗯,好啊。你說說,怎麼個玩兒法。”
“就是看看這裡在座的男男女女,哪一對兒是真正的情侶,哪一對兒是剛處不久,而哪一對兒又是隻是伴而已。”
蘇雪薇噼裡啪啦的說完,才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大家都尷尬沉默,晴小空的臉上更是紅一陣白一陣。
有個詞叫影射,蘇雪薇的心理遊戲很成功的影射到了楚子昂和晴小空。
“雪薇,你今天沒吃錯藥吧?”陳力楠摸摸蘇雪薇的額頭,“也沒發燒啊。”
蘇雪薇埋下頭,訕訕地笑,她也覺得自己太瘋狂了,疑神疑鬼。
蘇雪薇剛準備放鬆下來,餘光卻又瞥到一個東西,bling閃了一下白光。那個東西正在那個可疑男人的胸前,高度和角度都不偏不倚地正對蘇雪薇!
針孔照相機!
蘇雪薇感覺全身都緊繃起來,她不得不跟大家說了她這一重大發現。
“我有一件很嚴肅的事要跟大家說。”
“說吧,你今天是吃錯藥了還是發高燒了。”
“有人跟蹤我們。”蘇雪薇壓低聲音,恰好服務生送餐上來,她對服務生友好地微笑一下緩解心情。
然而他們這個餐桌上就像積聚了一團烏雲,陰沉沉的。
“大家都自然點兒。放鬆,別有什麼異樣。”蘇雪薇面態自若地拿起勺子,崴着冰激凌吃,“嗯,好吃。”
在蘇雪薇的帶動下,整個餐桌上的烏雲消失了。蘇雪薇這才“漫不經心”地說出她的發現。
“公路上,李之辰的車跟在我們後面,但車裡坐的不是李之辰,副駕駛座上的男人拿着照相機。現在,照相機男帶着一個女人尾隨咱們進了哈根達斯,相機男把相機放在了桌子上,但他胸前應該有針孔照相機。”
晴小空自然而然而又輕而易舉地找到那個相機男和那個女人,接過話來,“所以你就讓我研究一下他們兩個的動作關係。”晴小空一邊說着,一邊往嘴裡送着冰激凌,“嗯,雖然價格很貴,但是真的很好吃。”晴小空又裝作不經意瞟了相機男一眼,恰好看到他們吃東西的時候。
“熟識,或者同事。”晴小空發言總結。
大家集體沉默,毫無疑問,這一系列都證明蘇雪薇的猜想百分之八十是正確的。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只需要大家配合演一齣戲,徹底證明即可。
於是晴小空給大家出了個主意。
蘇雪薇良久地沉默,李之辰……還是放不下她嗎?
晴小空所出的計劃很簡單——讓楚子昂和蘇雪薇表現十分親密,既然李之辰派人跟蹤他們,那一定會捕捉到他們親密的鏡頭。而看到蘇雪薇與楚子昂那般親密,李之辰必定會有所行動。
計劃出來後,大家都一致認同,但彼此也尷尬沉默。尤其是蘇雪薇和楚子昂。
就好比被拴在懸崖上,剛剛往上提了一大截遠離了危險,但是瞬間又被垂吊着往下墜。楚子昂心中一片默然。
而對於蘇雪薇,她總感覺她與楚子昂之間的關係妙不可言。在她逃出李之辰的別墅需要幫助時,楚子昂便成爲她理所當然的男朋友照顧她。當李之辰結婚,她決定封心的時候,便把楚子昂也一腳踢出了她的時間。
楚子昂應該是恨自己的吧。蘇雪薇暗暗想着,她不知道她和楚子昂演親密戲能演到什麼地步。
就好像讓一個瞎子一個聾子在一塊兒拍戲,兩個人各自心懷鬼胎。
生活就是一個開到最大碼速度的跑步機,最前開端處是一個巨大深淵,你不得不擡着沉重的腳步跑,哪怕大汗淋漓已經虛脫,也不得不跑。因爲如果你停下來,就會被生活毫不留情地甩出去,甩進那萬劫不復的深淵。
楚子昂和蘇雪薇的親密戲選在了一個比較僻靜的小公園。
到了那個前所未聞的小公園,蘇雪薇才驚歎晴小空真是無所不能——在這個僅有幾棵樹和一個人造湖以及一座假山的地方,居然被堂而皇之稱爲“公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