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虎踞山怎麼這麼難走!”一個年輕人走着走着一腳踩進了坑裡,整個人栽了下去。
等被人拉上來之後那人已經是鼻青臉腫,腦門頭磕破了。他捂着腦門道:“這坑裡怎麼這麼多骨頭。”
懷秀在暗處看着偷笑。
有人插嘴道:“這些骨頭看上去都是動物的骨頭,居然有這麼多!”
老孃吃的纔不多呢!懷秀皺了皺眉。
“莫非這女魔頭嗜血成性?茹毛飲血?”
周圍人打了個寒顫。
從此,女魔頭又多了個不好的名聲,直接吃生肉,喝動物的血。
虎踞山本來就險,不識路的根本不好上來,懷秀看他們當天是上不了山頂了,便沒趣地回去了。
當天晚上,她不敢吃葷的,只是吃了些野果野菜,睡覺也不敢睡熟,生怕那些人在她睡夢裡把她了結了,結果一夜平安。
第二天下午,那羣人才算上了山。一路走來,掉下山的,掉進莫名其妙的坑裡摔斷骨頭的,也有好多。江湖正派還沒開打,就先損失了不少。
“盟主,很多門派的弟子傷的不輕。”
“嗯,先原地休整,養精蓄銳吧!留一些人輪番看守,小心女魔頭的詭計。”說話的是個四十多歲,一臉威嚴的中年男子,也就是現任武林盟主,左家的家主左向天。
他旁邊跟着的一個身穿紫色勁裝,一臉英氣的女子便是左向天的女兒左清秋。
“左盟主。”
“聞賢侄私下裡不必多禮,還是叫我左伯伯好了。”左向天看向來人,笑着說道。
左清秋朝來人笑了笑,也不忸怩,“夜弦。”
這個一身白衣,說起話來溫潤如玉的男子就是江湖第一公子、聞家現任家主聞夜弦。只是他臉上帶着個白瓷制的面具,遮住了眼睛和鼻子,這是他一貫的打扮。
雖然很少有人見他摘下面具,但是江湖上所有人都認爲,第一公子是個俊朗無雙的人物,更有“夜仙一笑滿庭芳” 這句話廣爲流傳。
聞夜弦朝左清秋笑了笑,然後對左向天說道:“這對戰女魔頭,左伯伯準備如何部署?”
左向天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招呼着聞夜弦也坐了下來,雖說他是小輩,卻是聞家家主,聞家本就是江湖世家,與左家不相上下,若盟主不是他,那便是聞家的了
左向天一臉正氣道:“原地休養,等夜裡咱們來他個出其不意,咱們人多,她再怎麼是個魔頭,也敵不了這麼多門派!”
聞夜弦彎了彎脣道:“左伯伯說的是。”
“我帶着一些門派上去,聞賢侄帶着剩下的一羣當後援如何?”左向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放低聲音,“若是女魔頭使詐,有什麼意外,聞賢侄也好帶人來支援,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聞夜弦哪裡不知道左向天的心思,他彎了彎脣,白瓷面具下的表情別人無法看見。“左伯伯對夜弦如此器重,夜弦定當不負所托。”
命令發下去後,得以上前的各門派掌門叮囑了一下自己門下弟子,各自說了些戰術。雖說都是爲了圍剿魔道而來,但是這《七式絕塵》趨卻是各門派的私心,都想着怎麼才能得到它。
留下做後援的門派雖然不甘心,但也只好服從。
聞夜弦向聞家弟子交代了一下,便一個人隨意地在山間走着,如同一個來郊遊的公子。
下午去看過情況的懷秀猜測那些門派明天就能到家門口了,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她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支着下巴望天,以前長生殿的人來,好歹還有個林朝歌一起照應着,可現在她就要孤軍奮戰了。
想到林朝歌,懷秀就暴躁,伸手提氣劈了邊上的一塊木條,心裡才舒坦些,嘴裡卻還罵着:“林朝歌個小賤人!忘恩負義!老孃那些日子都跟狗過了。”說完又劈了更木條。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養成的這個習慣。
“誰!”一個黑影飄過,懷秀敏銳地站了起來,縱身一躍跟了過去。
“居然敢一個人夜挑虎踞山?真當我懷秀是沒用的麼!”懷秀一邊跟過去,一邊開口罵道。
眼看着懷秀就要追上那個黑影,那個黑影卻停了下來,聲音帶着笑意:“女俠,不認識我了麼?”
懷秀剎住車,撩起被吹亂的頭髮,看清這個黑影,瞪大了眼睛:“是……是你……這個小賊!”
一身夜行衣帶着個大大的可以遮住臉的帽子,臉上的面具遮住了鼻子及其以上部位,這是當初在長生殿的那個小賊。
黑衣人笑了笑道:“別小賊小賊的叫,我好歹是個樑上君子。”
懷秀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撇了撇嘴道:“你現在來幹嘛?到這裡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懷秀現在特別討厭正派人士,女俠女俠聽着就討厭。
黑衣小賊笑了笑,月光下,光潔的下巴泛着霧樣光澤。
懷秀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知道懷姑娘有了困難特意來看看你,我一個小賊武功也不高,只好帶些東西來……”說着,他從夜行衣裡掏出了一個紙包。
身爲吃貨就要有敏銳的嗅覺和自覺,聞到了香味懷秀眼睛一亮:“肉!”
黑衣人一手拿着紙包遞到了懷秀面前,輕笑:“懷姑娘好鼻子!我只是個窮賊,原本在長生殿想賺一筆,卻被你壞了事,現在只有這個了。”
其實對於這一天不怎麼敢吃肉的懷秀來說,一塊肉比什麼都能收買她。想想自己之前壞了人家的事,懷秀心裡也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懷秀伸出去的手忽然停了下來,一臉糾結的搖了搖頭,“那啥,這肉我不能吃……”
黑衣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伸手朝懷秀湊了湊,肉香四溢。“懷姑娘莫不是懷疑我?這大晚上的他們應該不會攻過來,我武功平平還是個賊,難道還能抓了你去送給那些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