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09-3-13 9: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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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合巹酒,吃了子孫餑,喜娘丫鬟都退下去了。洞房裡,只剩了新娘和對着新娘傻笑的新郎。
羅縝嗔瞪他一睇,“再笑,將你的嘴兒給縫起來。”
“嘻……”之心一點一點蹭近,“珍兒不會。”
“不會什麼?”
“珍兒對之心好好,不會縫之心,珍兒疼之心。”
總之,這個呆子吃定她了。“坐下。”
“喔。”之心挨她坐在牀上,歪首望着紅裝精飾的嬌豔新娘,“珍兒,你好美喔。”
在這個呆子面前,她真不敢說自己“美”。摸摸他光滑的臉頰,“累不累?”
“不累,娶珍兒不累,之心可以每天都娶珍兒,每天都不累!”
這個呆子!羅縝失笑,纖指揉着他的耳垂,“哪有每天娶親的?你不累,我還累呢。”
之心偎着她的手,“那珍兒來娶之心!”
哎……她的癡相公。羅縝湊脣,在他嘴上吻了一下,“累了一日,睡罷。”
“珍兒……”怎忘了,他是個好學且學得很好的學生。
她從來沒有指望他給她一個銷魂洞房夜,既然嫁給了一個癡相公,她須耐心待他。但一個吻,總是可以討取的罷?
“珍兒……”之心含吞着她如花的脣兒,從中擷取着幸福甘美,咪嗚咪嗚地好不滿足,“……以後,之心可以天天親珍兒哦?”
“沒人的時候,可以親。”
“可以抱珍兒哦?”
“沒人的時候,可以抱。”
“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風伯伯說要請月月爺爺教之心洞房……”
什麼?羅縝美眸倏睜,她不管他的風伯伯月爺爺是哪裡妖怪哪方神仙,還是僅僅是她這位癡相公自己想象出來的東西,但她的洞房她不勞別人。“……不許向他們學!”
“……哦?風爺爺也這樣說哦,他不要風伯伯管,他說之心自己會懂……”
薄暈染了羅縝粉頰,“不能問任何人,也不能向任何人學,明白嗎?若你向外人問了這事,珍兒不再理你。若別人向你問起之心和珍兒私下的事,你只要拿一雙眼定定看他就好,其他什麼都不必做。”
她很清楚,明日,不知會有多少雙眼睛看着從這間房走出的他和她。有人會賭良家的癡兒娶了一個怎樣的娘子,也定然有如馮孟嘗那般淺鄙的公子哥兒與之心調笑生噱……
從今日起,她與這個呆子的生命已經連在一起,執子之手,與之偕老;從今日起,她不僅要保護她的癡相公,還要教他長大。他天生純良沒有錯,他性情至善她亦喜歡,但她要教他學會在她不在場時保護自己。惡言惡語,狠聲狠氣,他永遠學不會,也不必學,不如無聲以對。之心的眼睛,純潔得像世上最無瑕的玉,任何污濁都會在這雙眼睛前自感污穢。她就是要他不語不聲,讓那些人自動消聲。其他的事,她會替他做。
“記住,若有人向你打聽之心和珍兒的事,你什麼也不必說,也不要笑,牢牢盯着他就好。”
珍兒在關懷之心,珍兒在疼之心。之心憨美笑着,“之心聽珍兒的。”
“既然聽,就早些睡。明天一早,我們見過爹孃後,去鴛鴦祠玩。”
“太好了,太好了,風伯伯說那裡就有月月爺爺……”
“快睡。”替他拉了枕,覆了被,不一時,已聽見某隻大狗的淺淺小呼聲。羅縝在他額心印下一吻,才放了厚厚的紗帳,行到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