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讓她長長記性,惹不了林月曦,我還治不了她麼。”
潘雨筱站在校門口連連點頭,目送着周柒柒上了自家的私家車。
直到車駛遠,她纔敢轉身。
“班長!!”
二樓,潘雨筱着急的衝到走廊盡頭的九班。
班裡只有覃塘柯一個人,他坐在自己座位上修改着被訓的物理錯題,被潘雨筱一聲猛力的推門嚇得忘記了下一步。
“你家死人了啊?那麼用力幹嘛?”覃塘柯擡眸道。
“我……我我……”潘雨筱跑得太急,一時之間喘不上氣。
覃塘柯一副懶得理你的樣子站起身,被她嚇得都不知道怎麼寫了,回去再想好了。
“別……別走……張粟泳她……”
“張粟泳幹嘛了?”覃塘柯走出前門無所謂道。
那傢伙能幹嘛,一定又是車卡不見,摔了一跤的雞毛蒜皮小事。
“她被關在一號倉庫了!”潘雨筱看到覃塘柯快走了,一口氣吼了出來。
窗外的少年聽完頓了頓,帶着一股低氣壓回頭:“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潘雨筱看着平日懶散的男生,愣了愣:“我……嗚嗚嗚,都是我不好,是周柒柒用我的日記本威脅我,如果我不照她的意思做她就要把日記本念給所有人聽……”
……
1號倉庫內。
嶄新的鐵門邊,縮成一團的女生眼簾低垂。
並不大的無窗倉庫裡滿是紙張的書卷味,稀薄的空氣讓她眉間更添一分憂愁。
走神之際……
敲門聲響起。
叩叩——
誰?
“張粟泳!你在裡面嗎?說話!”
覃塘柯——
“我、我在……”扶着門站了起來,張粟泳恍惚間有些想哭。
她在這裡快一個小時了,倉庫裡牆上掛着的鐘裡時針走動的聲音讓她無助又害怕。
“抱歉,那麼久纔來陪你,之前我去找門衛了,但他說鑰匙只有財務科有,可財務科早早關門了,我想從不鏽鋼鑽進去,可我好像不夠瘦……”
“傻瓜……”你不夠瘦那我算什麼?張粟泳苦笑着聽着那個隔着一個鐵門的聲音。
“你怎麼樣?裡面是不是很悶,看你說話都沒有力氣。”
“恩、”
“抱歉啊我弄不到鑰匙……”
笨蛋。
張粟泳笑着扶着鐵門,沒事,這樣就夠了,真的夠了。
她知足了。
至少上天派了一個天使來陪她。
雖然這個天使平時嘴巴是不怎麼天使啦……
……門外突然沒了動靜。
“覃塘柯?”
“喂?姓覃的?”
“喂?你不會走了吧?你不要、走……好不好——?”迴應張粟泳的是一片沉寂,讓她心灰意冷的沉寂,張粟泳不禁慌張的錘門。
“嘭”
“覃塘柯?”
“嘭嘭”
“覃塘柯?!”
“……”
慢慢的……有力的捶打漸漸輕了。
張粟泳無力的拍着門。
要不要那麼快就把她的幻想打破?
上天要不要對她那麼殘忍?
她這十五年來從未做過什麼人神共憤的惡事啊!
老天!
正在張粟泳快要哭了的時候……
“我在呢,”輕輕的聲音帶着一絲陽光的味道撲面而來。
“你去哪了?你怎麼一聲不響……”張粟泳吸了吸鼻子,頓時覺得有些委屈。
覃塘柯有些歉疚:“我去隔壁教室拿了本書,準備一直墊着在這陪你。”
“你怎麼那麼賤?哈……”張粟泳眼角泛着淚光笑道。
“不慌不慌,我看看……額……這本書的主人名字叫王一飆,不會是個兇巴巴的肌肉男吧。”覃塘柯一臉後怕的翻開一頁書道。
“哈哈是個溫柔可愛的女生也不一定哦。”
“哪有女生會起那麼彪悍的名字啦。”
“怎麼沒有啊,你那是沒見過。”
“惹,是個女的也一定長得不咋地,人如其名這個詞我還是懂的。”
張粟泳靠在門上撇撇嘴:“語文不好還顯擺啥?”
“是是是,我的語文科代表。”
“我還記得剛剛接觸那時你叫我什麼來着?張慄(li)泳……哈哈笑死我了。”
覃塘柯坐下,靠在門外他也陷入回憶:“拜託別提這事了好嘛?”
“怕什麼,我鄰座天怕地怕就是不怕別人損。”
“你這麼說我就不樂意了。”門外斜靠着的覃塘柯低下頭,墨黑柔軟的碎髮也調皮垂下。
“難道不是嘛?你連刷倆次學生卡都不覺得有啥,這個對你來說完全就是小意思。”
“拜誰所賜?”男生脣邊依舊是若有若無的笑意。
“切~”
“你以後長長心吧,這次幸虧我勤奮留下來改錯題,不然你一個人在倉庫裡哭死都沒人知道。”
“誰、誰哭了?”
“哦~不知道呀,剛剛我拿書回來沒注意……”
“你……”
嗯哼?覃塘柯撇過頭,看着上着綠油油油漆的鐵門。
“等我出去我……”
“我……”覃塘柯學着張粟泳的口氣“我”道。
“……”去死!
“哈哈……”想到張粟泳被氣得要死的小臉,覃塘柯爽朗的笑出聲。
聽着門外男生讓她安心的笑聲,張粟泳盯着滿室突然的漆黑,並沒有害怕。
有個毒舌受在發光她怕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