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
燥熱的風捲席在山野間,落在青蔥密林的一座古堡外,依山而建的古堡前栽滿了粉色的山花,潺潺瀑布流水順勢流下,藍粉相間好不爛漫。
偌大古堡直衝雲霄的高塔尖讓人驚歎,漫山遍野的螢火蟲點亮着神秘古堡。
上海許多富人和高官,甚至許多大明星推下工作都來了,他們拿着邀請函進入古堡參加晚宴。
而這場宴會的主角安雨笙穿着粉色長擺的藕裙依在二樓的落地窗前,落寞的望着古堡前的景色。
好像宴會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他怎麼還不來……
安雨笙一遍又一遍的看向古堡的大門,許家的車子遲遲沒有看見。
夜色籠罩,古堡呈現一片金燦的輝煌,山野間的一切美景都成了陪襯,而從黑色勞斯萊斯里下來的少年更是讓這座古堡黯然失色。
柔軟的墨色頭髮下那張絕色的俊顏給人一種疏離感,穿着純白色禮服的許哲晨就像異國的王子那般高貴,他的俊雅帥氣讓安雨笙深深淪陷其中。
“晨……”
晚宴即將開始那個心心念唸的少年終於出現,現在的安雨笙哪還有之前那般垂頭喪氣的模樣?她喜笑顏開的轉身走下旋轉樓梯,粉色禮服的裙襬跳躍着就像她的心情一般,一直在她不遠觀察她的安父安母直搖頭。
女大不中留嘍~
宴會大廳穿着華服的人們看着衆星捧月的安家小姐像個小孩興致勃勃的跑下旋轉樓梯,穿過華麗大堂涌動的人流衝向古堡外,都停下動作朝金色大門外望去。
能讓安家千金這般失態的貴賓,是許家來了嗎?
許家家主許老夫人由一個戴着藏青色貝雷帽的少女攙扶着,少女穿着昂貴的同款藏青色及膝小禮服,嬌嫩的皮膚在夜色下更顯白皙。
安雨笙興沖沖的來到三人面前後才發現自己過於失禮,連忙調整儀態後邁着碎步來到三人面前,目光始終停留在許久未見的少年身上。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許哲晨淡淡迴應着,他的心並不在這裡。
安雨笙看着眼前俊美無儔的這張臉,小心翼翼的找話題,“最近在忙什麼?”
許哲晨沒有接話,如大海一般深邃的眸子似乎穿過她望向別處。
許老夫人和許美萱都是精明的女人,又怎麼會不知道安雨笙的心思。
看許哲晨久久沒有回答許老夫人便笑道:“小笙啊,晨晨最近學業比較忙,今天我把他給你帶來嘍,你可得好好讓他給你賠禮。”
“是啊,小嫂子,哥哥他一直都是全校第一,各種事情忙得不可開交,爲了你的生日他推掉了好多事情。”許美萱連忙附和自己奶奶的話。
安雨笙俏臉染上一抹紅霞,“外婆,萱萱,你們能來我就很高興了,快別說什麼賠禮了,進去吧,宴會要開始了。”
看來晨的心裡還是有她的,想到這她的心就像小鹿亂撞一般狂跳不止。
雖然他一直都是淡漠的,禮貌的,疏離的,無論是表情,動作還是話語。
但相較於之前的那次見面,這次的他又多了一種莫大的冷酷,安雨笙一直都認爲許哲晨對任何人都是這樣的,因爲她從來沒見過他看向另一個女孩時的溫柔。
安雨笙的生活是封閉式的,每天只面對老師和父母,很少接觸外界,但她的父母並不是,鄭茜作爲娛樂圈的大咖,人脈極廣,她當然知道許哲晨這一年來並沒有在上海一中讀書,但作爲未來的親家她和安天盛自然不會戳穿這個謊言,他們只會一遍遍的向女兒驗證是不是就非許家這位不可了?
一切的一切只要安雨笙喜歡就好。
一見鍾情的安雨笙早已被愛情衝昏了頭腦,許哲晨的一切在她看來都十分完美,以至於他對她的冷漠都成了她不可抗拒的魅力。
是了,沒錯了,這個少年就是她理想的另一半。
乾淨帥氣,才智雙全,更重要的是他給她的感覺是那麼的心動。
她始終相信緣分這個東西。
“晨,你脖子上的這個護身符好特別啊!”安雨笙接過青色小巧禮盒裝着的生日禮物,看着少年白皙脖子處的一枚彩釉陶材質的護身符道。
許哲晨擡手輕輕撫摸脖子上的半塊護身符,思緒又飄到他和張粟泳在小鎮的那個晚上,篝火中烤肉和美酒的香味似乎就在昨天。
“這是捍衛幸福的護身符。”
“捍衛幸福的護身符?看起來這個護身符好像還有另外半塊。”
想到另外半塊在自己心愛的女孩兒身上,但他們卻不能在一起,許哲晨的心就抽在了一起,疼痛無比。
“這個護身符只有這半塊。”
他那雙漂亮的星眸突然就黯淡了,安雨笙突然想到許哲晨的媽媽很早就離開了人世,忙擺手安慰道:“對,對不起……讓你想到什麼傷心的事的話我很抱歉。”
許哲晨眯着眼睛看這個衆星捧月的千金小姐,“不用道歉,你沒有做錯什麼。”
她這單純的模樣是裝出來還是真的呢?
想到池埠帆交給他的任務,許哲晨在心裡冷笑一聲微微低頭伸出手:“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壽星小姐。”
金燦水晶吊燈的光彩無比炫目,落在面前如天使一般好看的少年身上,讓安雨笙的眼睛更加睜不開。
“可以……我可以……”
不知不覺她又結巴了,意識到自己再次失態的安雨笙紅着臉將手放在那隻比手模還要漂亮的手上。
……
“小笙……”
“笙笙,笙笙……”
“安雨笙!”
“啊?啊?”
看着自家女兒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鄭茜沒好氣道:“宴會早都結束了,賓客都走光了,你還在這裡發呆幹什麼?”
安雨笙在上海就讀的舞蹈學院並不缺帥哥,她的追求者當中美男更是絡繹不絕,其中更是包括舞校裡出了名的校草,可她就是對那些男生不來電。
偏偏許家的這位僅僅只是和她見過三次,倆次都只是請她跳了支舞,她都能因爲這好幾個晚上都睡不着,滿腦子都想着他,想着下一次見面。
安天盛寵溺的摸了摸自家寶貝女兒的頭,“笙笙有非常喜歡的人是件好事,你怎麼還怪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