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城一座隱秘的宅子之外,一個帶着猙獰的面具的青年來到宅子門口。
“砰!”“砰!”“砰!”……
青年伸手在那宅子大門上敲了三下,那大門很快就打了開來,顯露出一個帶着銀色面具的童子。童子看了眼門外的面具青年,冷冷道:“天煞!”
“三更死!”面具青年連忙接口道。聽到青年的口令,童子這才點了點頭,立即站到一旁讓青年走入宅子中。
一路朝裡面走着,青年看到的人皆是帶着面具的,而這些一個個散發着令人心悸的殺氣。
“不愧是天煞!”青年心中暗贊,對自己要囑託的事情有多了幾分信心,這棟宅子就是大陸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天煞在白雲城的據點,只有少數白雲城的貴族才能知道。
青年很快就來到道路盡頭,這裡有一間專門發佈任務的屋子,他深吸了口氣,緩緩走了進去。
屋子裡坐着一個豔麗女子,儘管這女子也帶着面具,可是僅僅看到她那曼妙的身材,就足以讓人想入非非了。
“發佈什麼任務?”可是這個豔麗女子的聲音同樣極爲誘惑,可若是仔細打量她的話,卻可以發現,她那雙眼睛冰冷至極,彷彿根本沒有感情。
青年也深知這宅子裡的人都危險得很,即便是個美女也玩玩招惹不得,連忙道:“殺一個人。”
“有沒有具體的資料?”豔麗女子道。
“有,修爲是聖徒九品,掌握三種元品聖術,具體實力堪比十品聖徒。”青年連忙道。
“金幣一百二十萬,預付一半!”豔麗女子聲音越發柔媚。
“一百二十萬,這天煞果然是抽血機器。”青年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這天煞的名氣的確大得嚇人,但付出的佣金也是可怕的。可是青年對於自己要殺人懷了必殺之心,狠了狠心,從懷中掏出一張金卡,道:“從裡面扣吧!”
豔麗女子飛快的從金卡中扣好錢,然後指着桌上的銅色紙牌:“將要殺目標和要求寫上。”
很快,在那金色金牌上留下了一行字:“三日之內,殺玄玉宗陳揚……”
在這青年走出天煞的據點後,長長的鬆了口,隨後將自己的面具取了下來,露出一張年輕的面龐,竟是歐陽家的公子歐陽啓。
“陳揚,雖然我殺不死你,可是我能讓別人殺,哈哈哈!”歐陽啓臉上盡是瘋狂笑意。
……
碧淨的長空白雲飛掠,山腰間溪水潺潺,四處參差掩映着數不盡的竹林老樹,岩石蒼苔。
陽光傾落在山間石路周圍,樹枝的碎影散灑在地面,偶爾樹枝上響起秋蟬的放歌。
在石路的盡頭是一間古樸的亭子,亭子裡坐着兩人,正是玄玉宗宗主夏無塵和夫人許琳。
許琳慵懶的靠在亭子灰舊的木柱上,渾身散發着誘人的韻味,狹長的黛眉那雙明亮的秋水眸子,笑吟吟的望着夏無塵:“無塵,對陳揚這孩子你怎麼看?”她對陳揚總是有一種長輩對晚輩的情懷,看着陳揚不斷強大,她心中也欣慰不已。但即便她也沒有想到,陳揚在白雲城大比中,竟然能夠奪冠,她不禁發現自己也看不透陳揚了,故而纔有此一問。
夏無塵坐在亭子中閉目養神,任由秋風吹拂,他的呼吸始終均勻未變,聞言笑了笑道:“不錯。”
將被風吹落的風絲撩至白皙的耳朵後,許琳沒好氣的白了夏無塵一眼:“別想着敷衍我,我是在問你真實的看法。”
夏無塵緩緩睜開輕閉的眼眸,腦海中掠過那個少年的身影,緩緩道:“心似豺狼,坐賞花月!”
許琳不禁一愣,她未料到丈夫對陳揚的評價居然是這樣的,回過神來後不由眉頭微蹙,不滿道:“怎麼能用豺狼來形容陳揚這孩子。”
聽到許琳的話,夏無塵便知她有所誤會,卻並未解釋,而是沉聲說了五個字:“此狼可吞月!”
聞言,許琳心中微驚,通過這五個字她已經知道,夏無塵對陳揚的評價極高。
“豺狼之心,實爲野心,師弟有着對強大實力的野心,小小的白雲郡,終究是容納不下他的。”這時,從石路另一旁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夏清影閒庭信步般走了過來。
彷彿早預料到夏清影的到來許琳和夏無塵,他們臉上並無任何驚訝,只是溫和的看着她。
夏清影並未在意許琳和夏無塵的目光,從容說道:“但師弟最令人欣賞的地方,不在於他的野心,畢竟這世上有野心的人太多了。他真正特別之處在於,即便是身處險地,他依然能保持冷靜,恰如那坐賞風花的吞月之狼!”
見夏清影對陳揚的瞭解如此之深,許琳和夏無塵相視一笑,卻也並沒有打趣或者深究。
“你已經決定好了?”夏無塵手指輕輕敲了敲亭子內唯一的石桌,看着夏清影道。
“嗯!”夏清影點了點頭,轉目望向陳揚所居住的屋子,心中暗道:“師弟,我會一直等着你來找我。”
……
和煦的陽光給地面帶來溫暖,站在門口,陳揚有些悵然若失,夏清影昨日已經離去,儘管他承諾將來會去找她,可兩人畢竟要有很長無法相見。
“呼!”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陳揚將腦海中惆悵甩去,目光望向望山村所在方向。
“離開家裡已經數月了,如今宗門內已經沒什麼大事,應該回家去看看了。”陳揚不由想起妹妹陳柔那柔順乖巧的樣子,嘴角浮現一抹溫和笑意。
然而忽然之間,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忽然一陣莫名狂跳,太陽穴處的神經也詭異的緊繃起來。
他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這種感覺讓他很不適應,對家人的思念和擔憂越發濃郁。
陳揚所獲的須彌戒裡面蘊含五方的空間,足夠放置大量東西了,當日他便將所需的東西放入須彌戒中,離開了玄玉宗,匆匆趕往望山村。
但就陳揚在離開白雲城不久後,眉頭卻是一皺,冷冷的看着一旁的岩石:“閣下從玄玉宗外一路跟隨我至此,也該出來了吧?”
話音剛落,一道凌厲無比的風勁從那岩石後破空而出,狠狠的襲向陳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