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順着掌櫃的手指看向他指着的人,穆清歌。
三姨娘第一個就叫道:“老爺,我說的沒錯吧,就是穆清歌,穆清歌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如今證據確鑿,老爺,這次一定不能放過穆清歌,她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能下毒暗害,還不知道以後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穆源冷聲道:“閉嘴。”說着狠狠的瞪了眼三姨娘,三姨娘頓時不敢多說,穆源站起來看向穆清歌問:“清歌,你可有什麼要解釋的?”
穆清歌揚眉道:“我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只是我有幾句話想要問問這個掌櫃的。”低頭看着跪在那裡戰戰兢兢的小掌櫃,“你說三天前我去過你的藥鋪買竹葉青,那掌櫃的你可看清了真的是我去買的嗎?”
掌櫃的擡頭看看穆清歌,看到她的眼神之後全身一顫,卻還是咬咬牙點頭道:“小的不會記錯的,因爲這幾天藥鋪的生意並不好,這位小姐來買的又是竹葉青這種毒藥,所以小的記得很清楚。”
穆清歌笑着擡頭看向穆源道:“丞相爹爹,我會那麼笨嗎?這種事情需要我親自去買嗎?這不是讓人記住我的相貌嗎?這調查起來很快也會查到我的身上啊。”
“說不定,你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三姨娘快速說道。
“說的也是。”穆清歌笑笑,卻讓人一頭霧水,穆清歌繼續說:“那掌櫃的,你可記清楚,的確是三天前的午時嗎?”
掌櫃的不知所以點點頭,穆清歌一笑而過看向李沅道:“李沅,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那天午時我們應該一直在一起沒有分開吧?”
李沅眼神微閃,然後點點頭道:“是的,那天大小姐一直帶着我去看店鋪。”
這下掌櫃的臉色不好起來,連忙叫道:“是,是我記錯了,是兩天前的午時,對,是兩天前的午時。”說着又怕別人聽不到重複了一遍。
穆清歌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明顯,李沅上前一步道:“你錯了。”然後擡頭看着穆源說:“相爺,這人的話不可信,大小姐絕對不是買竹葉青的人,一定是有人栽贓嫁禍,其實三天前的午時我和大小姐並沒有在一起,而是兩天前的午時我們一起去的店鋪看賬。”
那個掌櫃的一聽猛地一驚,額頭的汗水都滴落下來了,穆清歌笑道:“你話不對心,掌櫃的,你可知道誣衊陷害當朝郡主會有什麼樣的懲罰嗎?誅滅九族。”
掌櫃全身都趴在地上了,連忙爬到穆清歌腳步叫道:“郡主饒命,饒命啊,小的不想這樣做的,是.......”掌櫃的手指着三姨娘身後的春菊叫道:“是她給了我五百兩讓我這麼做的,郡主,相爺饒命啊,小的知道錯了。”
風煙一把踢開跪在地上試圖去抱着穆清歌大腿的掌櫃,“滾開。”
穆清歌擡頭看着穆源道:“丞相爹爹如今真相大白了吧。”
那邊春菊猛地跪下,“相爺饒命啊,相爺饒命啊。”
“是誰讓你這麼做的?”穆源陰毒的視線看向三姨娘,三姨娘猛地垂下視線就怕自己暴露了。
春菊淚眼朦朧,不敢去看三姨娘,連忙叫道:“是九姨娘,九姨娘讓奴婢這樣做的。”
“九姨娘,你還想着誣衊別人嗎?”
穆清歌記得這位九姨娘,也是一個大美人,只是生性跋扈,以前仗着有穆源的寵愛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春菊磕頭叫道:“奴婢不敢說謊,真是的九姨娘啊。”
“那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春菊,一直以來我都待你不薄啊。”三姨娘痛心的叫道。
“三姨娘,奴婢沒有法子啊,是九姨娘逼迫奴婢的,若是奴婢不照着她的吩咐做就殺了奴婢的家人,三姨娘,奴婢自知死罪難逃,還請三姨娘厚待奴婢的家人,奴婢在九泉之下也會報答您的。”春菊說完就撞牆而亡。
穆源始終都冷着臉,而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九姨娘的身上,可憐的九姨娘就這樣當了替死鬼,穆清歌擡頭看向三姨娘,只見她臉色發白,一臉淚痕看着血泊之中的春菊,又是一條忠心護主的奴僕,只可惜助紂爲虐,死了也不可惜。
而那邊又傳來九姨娘畏罪自殺的消息,一切都塵埃落地了。
回落葉居的路上,風煙道:“小姐,你可不知道九姨娘是的有多慘,我偷偷去看過了,是被人活活勒死的。”風煙想想都覺得可惜,那樣一個大美人就香消玉殞了,雖然別人看不出來,但是風煙一眼便能看出勒死和懸樑自盡的區別。
穆清歌早就猜到了,能夠裝成懸樑自盡那麼最好的法子就是活活勒死,不得不說三姨娘這一招棋下的非常好,成功了可以一箭雙鵰,失敗了還有替死鬼,都不會影響到她。
風煙看向一直不說話的凌風,好似從剛開始他就沒有說過話,“凌風,你怎麼了?”
凌風看着前面走着的人,想起九姨娘,春菊還有那個掌櫃的下場,這就是家宅爭鬥嗎?犧牲了多少人啊,穆清歌似乎知道他所想,於是停下腳步看着凌風道:“這就是女人的狠,女人的鬥,比戰場上的刀劍更傷人於無形,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
“你也會變成這樣嗎?”這句話很突然就從凌風的嘴中講出,風煙狠狠的瞪了一眼凌風。
穆清歌揚起一絲殘酷的笑,“不,因爲我比這更狠。”
而一個晚上凌風都在想穆清歌的話,風煙站在大樹下擡頭看看靠在樹灣上的凌風,然後飛身而起旋轉一圈落在樹枝上,風煙坐到凌風的身邊,“你還在想小姐的話嗎?”
“是不是你們女人都這樣?”凌風問。
風煙側目看了眼凌風,卻見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天空中的月兒,風煙慢悠悠的說:“的確很多女人都是這樣,你看看宮中的妃嬪嗎?哪一個不是鬥得你死我活,哪一個雙手沒有沾染半分鮮血的,而這裡雖然不比皇宮,但也是女人的戰場。”
“或許你在的眼中這是不齒的,但是對於女人而言這卻是她們生與死的較量,我們作爲暗衛殺人不眨眼,那是因爲我們聽從主子的話,主子說什麼我們就去做什麼,我們相當於沒有自己的思想,而她們不一樣,她們有着自己的思想,我們的武器是手中的刀,而她們的武器則是她們殘忍的心。”
“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區別。”風煙聳聳肩,“你看看,今日若不是小姐聰明機靈,恐怕遭難的就是小姐,凌風,難道你想看到這個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