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宮。
太后披頭散髮的坐在桌子旁邊,桌子上面全部都是一些餿菜臭饅頭,可是儘管這樣太后還是逼不得已拿起臭饅頭吃起來,她已經兩三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了,整個壽康宮就如同一座冷宮一樣,除了她便是看守的宮女太監,而她居然從高高在上的太后淪落至此。
大門緊閉,導致壽康宮變的陰暗。
而就在此時塵封已久壽康宮的大門再次被推開。
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她不自覺皺起眉頭,看到從大門口走進來高貴的皇后娘娘,太后臉色發青直直的瞪着皇后娘娘。
如姑姑將手中的小籃子放在桌子上,面對太后娘娘厲色的眸光卻依舊面無懼色從容的從小籃子裡面拿出酒壺和兩個酒杯然後便退下了。
皇后娘娘微微上前說道:“太后,臣妾知道您喜歡桃花糧制的美酒所以特意給你帶來了。”說着便坐到太后的對面,然後親自給太后倒了一杯放在太后的面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見太后動也不動一下直直的瞪着自己,皇后溫雅一笑端起酒杯飲盡說:“宮中的陰謀詭計數不勝數,太后如此可放心?”
太后依舊未動,卻開口冷聲叫道:“白眼狼,我們慕容家哪點對不起你了,哀家哪點對不起你了,你要如此對待哀家,整個慕容家都毀於你手,慕容昕如今你可開心得意了!?”
“......”皇后半句話都沒有說,只是自己給自己倒酒一杯一杯的喝下去。
“你以爲沒了慕容家你和你兒子就能長久嗎?哀家告訴你,沒有了哀家,沒有了慕容家,你連只狗都不如。”
皇后將酒杯放下,“你以爲慕容家在的時候,我就活的很好嗎?我還不是你的一條狗嗎?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這麼多年來我捫心自問我從來不曾對不起慕容家,從不曾對不起你,但是呢,我得到了什麼。”
“皇后之位嗎?你以爲我稀罕嗎?當年你可知道我多麼希望不要被你選中,我是慕容家的庶女沒錯,但是我也是人啊,而你卻從未將我當成人看,看似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實則只是太后你身邊一條狗。”
太后叫道:“哀家將你當成一條狗那也是看得起你,沒有哀家當年選你,你能有今天嗎啊?”
“我寧願沒有今天。”皇后冷笑着說道,“我慕容昕沒有太后娘娘你那麼偉大想着把持朝政,想着成爲萬人之人,我慕容昕只是想要好好的活着,找一個如意郎君好好的生活,但是你卻將我的計劃全部打亂了,縱然如此,我原以爲嫁給皇上之後,成爲皇后之位我可以揚眉吐氣了,可是你是怎樣對我的,當年慕容家又怎樣對我的!?”
“縱然如此,我就算埋怨做事卻還是以你爲先,以慕容家爲先,可是我們得到了什麼,得到了什麼?”皇后吼叫道,眼裡凝聚着眼淚,“二哥爲了慕容家犧牲了那麼多,那麼多啊,可是呢,他那一脈卻斷了,而你明明可以救他卻選擇不管。”
“哼,他充其量對哀家來說只是一顆廢棋,哀家不能爲了他,而犧牲掉整個慕容家。”
“太后娘娘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其實最根本的原因你根本就沒有將二哥當一回事,你的心裡有的只是榮華富貴,是你的榮華富貴,你和慕容海都是這樣的人,所以最後對於慕容海而言太后你也不過就是阻擋他路的人所以他可以毫不猶豫直接出賣了你,你信任有加的慕容海都可以這樣,太后以爲別人就是對你忠心耿耿嗎?”
“你給哀家閉嘴閉嘴。”太后惱羞成怒將面前的東西都掃在地上,卻因爲動作太過激烈導致身體不適整個人都按住胸口咳嗽起來,“哀家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錯信了你和慕容海,你們兩個白眼狼。”
皇后看着太后如今狼狽不堪的樣子,心情甚是愉快,“太后你可能還不知道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而這條路卻全然都是你和慕容家逼的。”
“你,你......”太后顫抖的指着皇后,恨不得衝上去掐死皇后,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
“對了,太后娘娘也可能還不知道你看中的慕容蘊其實早已經叛變了,慕容家密室的消息便是她透露給九王府夫婦的。”皇后看着太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模樣,笑笑說:“你總是那麼看不起庶女,卻不知道有時候庶女的恨意可以將你們給葬送掉。”
“賤人,你們都是賤人......賤人.......”太后猛地咳嗽起來,然後吐出鮮血。
皇后無動於衷的站在那裡,“太后,你還是多加保重身體吧,縱然皇上輕易放過你,九王爺也不會放過你的,太后可要多加珍重啊。”縱然皇后心裡恨不得馬上弄死太后,可是也要等,因爲她知道比自己更恨太后的大有人在。
皇后走後。
太后便一直趴在地上咳嗽,看着地上咳出來的血,太后忽而哈哈大笑起來,她精明大半輩子卻沒有想到毀在這些賤人的身上.......
九王府。
“今個皇后去了壽康宮。”風吟稟報。
鳳絕塵早就料到了,皇后忍了這麼多天實屬難得。
穆清歌從書中擡起頭看向風吟說道:“看來太后娘娘定然被她氣的不輕。”
“皇后走後,太后便吐血昏迷過去了至今未醒,壽康宮的宮女已經向皇上稟告了,皇上沒有任何表示,王爺,既然天下都已經知道太后的罪行了,爲何皇上還不下旨斬殺太后?”
穆清歌看向鳳絕塵,說道:“皇上身爲國君,而太后雖然被先皇遺旨廢棄皇后之位,但說到底都是皇上的嫡母,而且自古以來從未有過斬殺太后的先例,皇上定然不可能這樣做。”
風吟明白的點點頭。
鳳絕塵眼神陰暗不明,“或許,是該瞭解她的時候。”
穆清歌微微擡眸看向鳳絕塵:“你決定了?”
鳳絕塵眼眸狠意一閃,這些天他雖然一直處理慕容家後餘之事從未過問壽康宮的事情,但是心中早已將這件事情放在首位,殺父害母之仇他斷然不可能輕饒,雙拳緊握,青筋凸起。
穆清歌緩緩起身說道:“既然你決定了,便去做吧。”有些事情皇上不能出面,並不代表鳳絕塵可以出面,但是穆清歌更加知道,鳳絕塵心裡的固執,這件事情他定然不願意假借別人之手。
鳳絕塵伸手揉揉穆清歌的髮絲,然後扣住穆清歌的後腦勺將她緊緊的抱住。
風吟看到面前這對鴛鴦低頭便悄然退下了。
風吟準備出去看到坐在那裡的凌風,便走過去問:“風煙呢?”
“在郊區府邸。”
原來在那裡,風吟點點頭準備離去卻突然想起剛纔穆清歌的臉色便問道:“凌風,你可有發現王妃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