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嘛?”
“!”注意力全部還在窗外的雲緋被他的突然出現嚇到了,好似突然碰觸到千年寒冰的瞬間極寒,說到底還是方纔太過投入思考家人們的事情了,連他是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都沒有發現,“沒什麼—對了,你怎麼來到這兒了?”
“在初雲城裡想找到你還不簡單?不過…你這段時間並不在這裡啊,你去了哪裡?”
“我沒去哪裡,只不過四處走走而已。”澹臺雲月若是想找到她可以輕而易舉,但反過來卻並不容易,而且,雲緋尋找五靈媒還是需要躲避着他對她的行蹤掌控。
“哦?我發現你還挺忙的。不過,我對那些並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只有…這個!”將雲緋攬入懷中緊緊抱住,澹臺開始貪婪地捕捉着她身上的氣息。
說不出有何種微妙的感覺,明明他當初是害了自己的那一個,但爲何此時就是恨不起來了呢?莫非…“澹臺…我感覺…”欲言又止,有些話還是問不出口,可是已經發生了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還有的是自己自願的,那都完全怨不得他的,若是彼此都沒有一點點好感,這些還會發生嗎?
“你在我面前完全顯露出了自己的本相,其實我們誰都無法欺騙誰的。然,我們是敵對的,終有一天這種界限會清晰很多,如果你哪天對我說‘停止’,那麼,下一次見面之時我們就要兵戎相向了。”就算雲緋不說,澹臺也明白她在想什麼。在他們相遇之前,誰也沒有想到會走到這個地步,可是澹臺雲月的這番話卻飽含着無情無義的絕情感。
“……”輕輕地咬着下脣,現在還不是開戰的時候,一旦他們出於對立面上,很多事情都會受阻,包括去往幻象儀嵐找尋最後的媒介材料。更糟的是,她似乎已經喜歡上他了,該怎麼樣才能控制或是擺脫這種好感是最頭疼的問題,他們在一起的可能微乎其微,這一點雲緋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
“我想聽聽你的想法,是繼續這樣,還是…”放開懷中的雲緋與他對視,澹臺看着她的臉,從她的神情中隱約間找到了答案。
“我選擇…繼續下去。”放棄就再也沒有轉機了,留下還有改變現狀的可能,究竟是捨不得還是依賴在作祟已經不重要了,至於澹臺雲月的動機,琉雲緋也不願繼續考慮下去,他又贏了。
“呵-”意料之中的結果,送上門的晚餐誰不要?“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最後會發展成什麼樣,選擇權我會一直留在你的手裡。”靠近雲緋,這次是在他們的家族小屋中,任何告誡還是沒能攔住雲緋對澹臺的選擇,雲緋知道,這必然不會是最後一次。
飛鳥落在窗邊,是澹臺雲月經常帶在身邊的那隻戾鳥,寫滿了特殊文字的信紙像是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在召喚他去處理的樣子,看完密函的澹臺眉間一皺,滿是心煩意亂之感。
靠在澹臺身邊的雲緋注意到了他的神色有變,大體明白這紙上交待的事情的重要性,“怎麼,很難處理?”
“沒什麼。閒着的時候總有這樣那樣的麻煩來毀人心情。”隨手引燃信紙丟向一邊,澹臺的注意力又回到雲緋身上。
“要不要我幫你?”
“哼~你有這份心思就挺好的了。不用。”他看起來笑得很溫柔,雲緋的話似乎讓他有些高興。不過,是否領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過人的實力,縝密的思維,你若非祭司以上的身份的話,幻象儀嵐倒還真是一個棘手的組織門派。”言下之意,雲緋猜測他的位職不會低於她這個燧花火的明線第二,除了那封信函,最有力的證據,還屬來自葉憧那裡的畫像。
“這是你的猜想?還是說你想表明你太弱了?憑你現在的能力依然拿我沒辦法的,我可以告訴你,在我之上有數計實力強大的高手在,如此一來,你認爲你的燧花火與幻象儀嵐對戰時勝算幾何?”
澹臺的話讓雲緋感到意外,難道幾年前他們突然退兵還真的是在放水,一切行動只是幌子,那他們的真實目的又是什麼?
“別瞎想。一己之力難迴天,我知道你這段時間行走的地方很多,雖然大雪山之後我想捕捉你的行蹤變難了,若想知道你的真實目的其實也不難。”
“!”大意了?五靈媒的記載燧花火有,幻象儀嵐也可能有。但是他並沒有依據掌握我手中握有什麼東西。還是不要輕易開口的好,說多錯多,“你說,我想幹什麼?”魅惑地笑道,雲緋就賭澹臺現在什麼還不知道。
“呵…”笑而不語,澹臺背過身去不再說什麼了。只是,他還未弄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能阻礙他在那段時間找不到任何關於她的位置。
故弄玄虛?不完全排除這種可能。熾炎羽倒是好說,可是踏入幻象儀嵐就有瞞不住的可能了。那裡是敵巢,幾年前想置雲緋於死地的人如今必定不減當年。我要不要換個去那裡的人選?雲緋心裡暗想。在她糾結於如何拿到熾炎羽的問題時,澹臺雲月已經自己先睡過去了。
或許是因爲不太習慣,或許是因爲不能完全接受如此一個特殊身份的人零距離與自己接觸,和澹臺雲月一起的夜雲緋都是無眠的。靜靜地看着他那孩童般的睡顏發呆,此時的澹臺雲月在雲緋心裡沒有了平日的飛揚跋扈,如果,他能一直這樣就好了…輕撫上他的面頰,雲緋黯然地想着。
“你看起來有點改變啊…夜色的關係一直沒注意到這點,你這是怎麼回事?”天微微亮,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澹臺雲月在注視雲緋一段時間後神色異樣地扯起她的一撮髮絲,好不容易入睡不久地雲緋不得不醒過來了。
“這個是…染的——”臉撇向一邊,澹臺那富含質問語氣的話語是雲緋很不喜歡的,而且他破壞了她的睡意!
“染的?”疑問中夾帶着不相信,他意識到關於這件事她是不會對他說真話的,於是,他鬆開手中的髮絲冷笑道,“我可以確定這並不是染上去的,而是一種能力的繼承。別的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最好是小心點兒。”故意加重了語氣,雲緋墨紫色的發引起了他的重視。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不明所以的雲緋不知該如何迴應他的“警告”,難道說這髮色的起源他也能猜到?可聯想到他能夠自由的穿越於多個空間,就算知道也不足爲奇了。
“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最後再給你一個忠告,不要獨自一人踏入幻象儀嵐。”語罷,澹臺便步入他的空間結界離開了,連雲緋要問爲什麼的時間都沒留下。
“他究竟知道多少?”還是我越想隱瞞什麼就越會露出馬腳?就在這時,白煙的信鴿帶回了新的消息,是來自潁川那邊的“慰問”,“你的事情我們已經知曉,在表示關心的同時,我們也要狠狠地批評你!站在原地哪裡都別去,我們隨後就到——”隨後就到?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