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類身邊的另外一人是…”
“不好說,非一般之存在也。”
“吾等使命只是守護冥界入口,多餘事情就不要妄加猜論了!”
琉雲緋與澹臺雲月離開後,三頭犬如來時一樣,乘狂風暴雪而去。冥河河岸,雲緋手持三途紅蓮,俯身將劍身插入水中,未幾,墨色血液似珍珠般滑落,成獨立珠狀沉入水底。當她取出之時,劍身未有絲毫沾過水的跡象。
【此乃冥河水,人身是無法浸入的,汝之大劍因紅蓮之息才得以在此洗淨。】
這聲音是….“冥王?!”回頭看向身後,那個墨色華服的王者又出現了!只是這次他並不是隻身一個來的,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一道白影,雲緋看着他驚異地站起身來走上前去,“彼岸…彥雅…是你嗎…?”熱淚盈眶,自己竟然能在這裡看到他的身影,這是爲什麼?!“他怎麼會在這裡?”恍然間,琉雲緋突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現世的彼岸只是昏睡了而已,自己又怎會在冥界見到他?
【汝說呢?此人可任意穿梭於任何空間,來此豈不是小事一樁?】冥王的面部沒有過多的表情,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更像是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我可以帶‘他’離開嗎?”伸手指向冥王身後的“宗政彥雅”,雲緋試探地問道。
【帶走他?哼—可以,然,此次汝憑何物與寡人交易?】
“交易?!呃…我的壽命?”細想現在的自己,除了這柄大劍和身邊的朋友之外幾乎一無所有,再與冥王交易,籌碼還真的是拿不出來。
【哼~寡人現無意取汝之性命,待到汝嚐盡人間疾苦,寡人自會定奪此次交易之‘酬勞’爲何物。】轉身看了看目色無光的宗政彥雅,【此乃一魄,三頭犬之血已從其中清出,返還現世後此人便可覺醒。】環視一週,目光在澹臺雲月的身上停了下來,【汝等可以離去。】相視片刻,冥王背對衆人,消失在他們的面前。
“這名男子就是你此次冒險前來的最終目的?”看着“三途彼岸”笑了笑,澹臺搖了搖手中的摺扇走近他說道。
“是的,對我來說,他是亦師亦友的存在,我欠他的人情太多了。”看着對面的一魄,此時的他應該是不會有知覺的吧…“回去吧,他該清醒了。”
“哼哼—好。”扇入空中,澹臺騰空躍起,手握摺扇自上而下的劃開一道裂縫,“返回現世的方法對我來說很簡單,歸!”
空間再次發生跳轉,眼前的暗夜冥界開始逐漸地扭曲、變形,慢慢的,他們又回到了來時的崇亓嶺邊緣。現世已是黃昏時分,歸來的雲緋望着西方漸落的夕陽陷入了沉默。“答應你的事情已經替你辦到了,我想,你一定還是想回去看看那個人的情況吧?”任誰都能猜出她現在正在想些什麼,換做是別人也會如此。
“我會履行我的承諾…但是,我還是想去看看他,畢竟…”銀光細血的事情暫且就放一邊去吧,魂歸之後他還需要修養,如今的三途紅蓮已經集合了它的靈性,自己也該知足了。只是,作爲朋友,她還是擔心他此刻的狀況。
“想回去見他?可以。先替我做一件事情。”看得出來,她手中的巨劍要比自己先前毀掉的那把劍要厲害的多,但那並不代表他與她對戰會勝不了她,畢竟他的實力並沒有完全在她的面前展現過。
“替你辦件事情…?”雲緋疑惑地看着澹臺,在這種地方她能幫他幹什麼?
“呵…”寓意不明的笑意,澹臺嘴角彎起一絲詭異的弧度,不經意間來到雲緋的身後提起摺扇利落的向她頸間砍去。
毫無預警的雲緋突然承受到來自澹臺這一擊,“你…”頓時,她的瞳孔放大,話也未來得及說完,隨即暈了過去。
“我倒是挺期待你的表現的…至少到現在,我還並不討厭你…”墨紫色的的法陣再次在澹臺的腳下浮現,一陣紫光閃現過後,二人消失不見了…
夕陽西落,黃昏的暮光將崇亓嶺的鋒木染色一片金黃,流水東去,帶走片片花殘。
潮溼陰暗清水幕,滴答落下如同繁星般耀眼的水珠。幽暗的山洞中缺乏如同外界一樣的光明。雲緋勉強地睜開雙眸,陌生而陰暗環境不由使她心中一驚,頓時清醒了幾分。
“醒了?”察覺到雲緋已清醒過來了的澹臺語間隱有笑意的開口道。
“你!”新賬舊賬疊加起來一摞,她不知道他爲何要將她帶來這裡,她只知道他這麼做肯定是不安好心!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揮開摺扇,澹臺臨近雲緋背光而立,“你想回去見他嗎?”
“明知故問!”不滿地說道,雲緋巴不得馬上回去確認宗政彥雅的安危。
“你能戰勝我麼?在你身上我絲毫感覺不到‘燧花火’力量的存在,但是你手中的那柄大劍又讓我不得不懷疑你的身份。難道你就是那個曾經被燧花火下令追殺的‘聖守護’?”燧花火的動作幾乎是天下人可耳聞的事情,更何況南方幻想儀嵐位列五大勢力之中。
“問這個做什麼?”眉間輕皺,自從失去‘燧花火’的支持後,雖然這段時間自己已經很努力的通過修行恢復了一些內力,但目前的實力與先前相比就算差一層也是很懸殊的,畢竟在那之間還有一個衝關晉級的考驗。
“我是幻派的,這你知道,所以你說與不說結果都是一樣的。”幻派的可怕之處同刺客一樣,可以殺人於無形,但與刺客不同的是,他們可以不必見血或是親自動手,所以他們很少使用帶刃的兵刃做武器裝備。
“……”可惡!幻術沒解開,起都起不來,我怎麼和他拼一把!?麻煩的幻派!
“沒用的。你若是實力強於我,或許還可以衝破我在你身上下的術,可惜…”僅憑這段對話之間的時間他就可以確認了,仍舊沒有衝破幻術束縛的她,實力確實是不如他的。
“是又怎樣?”不以爲然地笑道,雲緋倒要看看他的心思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