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限制穿越於任何空間…?唯有來自地冥界的使者才能做到。”一直在雲緋身邊沉默不語的宗政彥雅開口道,自雲緋說有人能將她從魔界帶回來時起,他就開始懷疑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之前他沒有把這個猜測說出來,是他也覺得這個可能有些不切實際。
“嗯—方纔的回答較爲貼切。他確是源於此處,只是,他身邊的人乃至他自己都不曾知曉罷了。”
“那麼…要我性命是什麼意思?我會死在他手裡?”
“關於此事…寡人不想透露太多。只是你若不肯下定決心,所有的事情都將變得不可收拾。事情還沒結束,人間界若要歸一,沒有犧牲是不可能的。”
“……”她感覺到自身的力量似乎正被一絲絲的抽走,思緒完全變成了一片空白。雲緋半天才有所反應地轉身看着宗政彥雅,“我知道了…請問,我們可以離開這裡嗎?”
“汝之使命尚未完成,當那個時刻來臨之時,寡人便會收回當初施下的法咒。輪迴之間皆有定數,莫要輕言放棄——”語罷,地冥王起身消失了,只留下站在空曠大殿中的兩個人。
“我們回去?”答案已經得到了,該怎麼選擇對她來說都是殘忍的。看着似魂散了一樣的她,宗政彥雅也覺得這個命運對她過於不公。
“好…”握緊的雙手終於打開了,雲緋似想開了什麼,輕輕一笑,不管信不信命運,她都別無選擇。
回到現世,滿目瘡痍的大地似乎正等着那個可以挽救它的戰士發出最後的宣言。在人界一方奪下的二十座星塔的地區中,他們仍然沒能從中找到任何一位聖主,幾近耗盡的戰力迫使長久支撐的士氣直線下跌,在他們面前等待的是更加強悍的對手——中心地帶外圍的琴棋書畫以及內圍的四個神秘守塔者。
“至今還是沒有關於最後四個守塔人的情報嗎?”離十五隻剩下五天的時間,面對久攻不破的四座外圍星塔,內測的最後四座塔更加成爲了他們頭痛不止的來源。
“雲緋,關於最後的四座星塔,不是沒有情報,只是知道可能性的人都瞞着沒說而已。畢竟在外圍塔久攻不破的情況下實在不合適宣佈這件事的實情。”面對雲緋的疑問,姬樊也很犯難,早些時日他們曾好幾次派人暗中深入內圍調查,前幾批被派去的人沒有一個回來的,在他們幾近要放棄之時,終於有人尚存氣息的帶回了消息,這唯一的情報姬樊一直擱置沒說,看來事情真相定是讓人幾近絕望的。
“那麼,你是不是知道這塔裡究竟有什麼?”宗政彥雅發覺姬樊的臉色有些難看,心中則揣測起它最壞的幾種可能性。
“在墨曈這裡只有我們三個我就明說了吧…最後這四座塔裡的是……”似乎還有些猶豫地看了看四周,在萬分下定決心的情況下姬樊才狠心緩緩地道出了實情,“他們不是別人,是我們的…聖主…”
“!”聞言一驚,雲緋看了看宗政彥雅又看向姬樊,“怎麼會是這樣?!”
“如果真是他們的話…現在就被外界所知的話,戰線的確會立刻垮掉…”
“現在能穿越結界進入內部的人只有你一個,就算你進去了,他們一樣會立刻就發現了你,說實話,目前唯一的希望就在你這兒了,雖然很渺茫,也很危險…”
“我明白了,姬樊,你同彥雅以及大家盡力拖住他們強有力的大部隊,我潛入,儘量找出它的真身。”
“你確認要這麼做?機會只有一次,而且…”宗政彥雅一臉擔憂地看着雲緋,這次行動的危險性實在太大了,說不定還會有…
“我知道,我也知道還有一個能牽制我行動的威脅在那裡,即便如此,我還是要放手一搏,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大家發現最內圍的守塔人是我們的聖主,更不能就這樣讓棘看了笑話——”
“好吧…我們明天就送你過去…”安撫住因激動過度而顫抖地雲緋,宗政彥雅伸出手指拭去了她的淚,她似乎很少在人前哭,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控的琉雲緋。
“對了…請不要告訴我的‘家人’們,拜託了。”
“嗯…”勉強地笑着點了點頭,宗政彥雅的神色看起來並不是很好。
這一夜不只是雲緋,還有許多人也一樣輾轉難眠。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來給他們消耗了,下一個天明或許就是一條不歸路的開始,雲緋多麼希望能一直和大家在一起,可是她自己心裡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了……
【雲緋,我想…有件事現在不得不和你說明一下,我怕日後會沒有這個機會了…】茗蘭姝在和雲緋說話的時候很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的動靜,在看到雲緋對她做出的迴應後才稍微放鬆了一下緊張地心情。
【是什麼事情這麼謹慎?而且…怎麼會再也沒機會了呢?】對於茗蘭姝突然間地謹小慎微,雲緋感到有些奇怪,還有什麼事情比之前談論的那些還需要做到這種程度的?
【那個…其實,這個三途紅蓮是藉助宿主的血才得以覺醒轉化的,自它化作大劍的那刻起,它的部分威力就被暫時的隱藏了。】
【隱藏了部分威力…?爲什麼?】這是雲緋未曾發覺的,難道是爲了配合使用者自身的承受能力而做了轉變?
【它之所以能作爲封印花是因爲它的威力足以壓制棘的力量,試想,能力還不及五聖的你怎可能駕馭的瞭如此強勝的力量?】茗蘭姝的話肯定了雲緋的某些猜想,既然她想說明它的用法,便不會侷限於此,【我想要告訴你的是,若要發揮它應有的實力,必定以生命來獻祭。雖然說棘還可以有其他方法來對付,現在告訴你這些也是爲了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