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時光正好,此刻,這句話用在這兩個人身上再合適不過了,幽暗的燈光像極了咖啡廳當中十分曖昧不明的景象,這般有情調的景色,容謙怎麼會浪費呢?
不用別人多說,他也知道自己此刻要做什麼,挑起一根修長的手指,斷斷續續的在顧眠的耳邊來來回回的撥繞着,似乎在撩撥她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
實則,顧眠也的確被他撩撥到了,全身如觸電一般的感覺,麻麻癢癢的,像是有無數個短短的電線波在她身體中來來回回斷斷續續的撥弄着。
一會兒停留一下,一會兒衝擊一下,這種感覺讓她全身上下很不舒服,不過,她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直接就猶如一個木訥的機器人一般,直直的躺在那平滑而寬大的辦公桌面上,像是一具死屍一般,用秦蜜蜜的話來說,這叫做挺屍。
有的時候,就連她自己也很納悶,放着好好的大活人不做爲什麼非要做挺屍呢?
可事實證明,她的身體還是有些不聽使喚,儘管顧眠很想努力的擡起手擡起腳。
可是,容謙似乎早已看穿她的心思,只是稍稍一用力就輕而易舉的將她纖細而瘦小的胳膊控制住了,好吧,她承認,她的力量是沒有面前的這個巨人大,可是,不要小瞧了她,她的腦袋最起碼還是很靈光的。
“容……容謙……”過了好半天,才斷斷續續的吐出了這三個字。
容謙根本就沒有聽她在說些什麼,依舊在擺弄着自己的玩物,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
柔軟的脣瓣輕輕貼上她小巧而圓滑的耳垂,手指也沒有閒着,沿着她清晰的外輪廓,一條線一條線的遊走着。
每一次輕微的觸碰,他都能感覺得到顧眠本能,也是最真實的身體反應,這種敏感地帶怕是任何人都避免不了的。
儘管顧眠在極力掩飾自己的反應,但是,卻還是被容謙捕捉到了。
當兩張薄薄的脣再次緊緊貼在一起時,顧眠早已失去了理智,沿途瀕臨的最後一道防線也在瞬間土崩瓦解,像是呢滔滔不絕的洪水直接衝向了自己的頭頂一般,早已全然忘記了一切。
算了,狂風驟雨也好,山洪猛獸也好,畢竟是她自己選擇的結果,那能有什麼辦法,爲自己感到悲哀的同時還不忘心裡感嘆一下,天蒼蒼,野茫茫,但願上天能夠對她公平一點,爲什麼女人就要選擇被動呢?爲什麼男人就要主動呢?爲什麼就不能反過來呢!
好吧,她承認,她的想法是有些不切實際,如果讓他先知道她在想什麼,估計又要笑掉大牙了。
生活當中的瑣事往往會成爲他的笑料,儘管顧眠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可是這在別人眼中,這似乎好好笑。
察覺出顧眠心不在焉的樣子,容謙決定懲罰一下他這個小嬌妻。
急促的吻如狂風驟雨般突如其來,瞬間,這種戰慄的感覺包裹了顧眠的全身,哪裡還有心思想別的?一門心思的都在面前的這個吻上。
沒有任何的反應,也沒有任何的迴應,整個大腦處於放空狀態,都不知道雙手往哪放,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感覺嘴脣已經被面前的這個人蹂躪得全然麻木,但是,她都能夠想象的到它的紅腫。
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溫逐漸升高,粉紅色的氣息逐漸在兩人之間變得越來越濃厚時,一個不經意間的電話打破了兩人的思緒。
“叮鈴鈴……鈴鈴……”
刺耳的電話鈴聲一聲接着一聲傳來,在這樣空曠而偌大的書房內顯得尤爲刺耳,就像是打碎了什麼金屬的物品一般。
可剛剛在興頭上的容謙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十分不情願的睜開雙眼,朝着電話的方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接着繼續進行他手下的動作。
可當容謙的動作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電話聲仍舊在繼續,對方似乎並沒有打算停止的意味,走廊裡傳來了行人的腳步聲。
顧眠輕輕推了容謙一下,容謙這才十分不情願的鬆開了手中正在進行的動作。
剛要起身去接電話,誰知,電話聲突然靜止了,而走廊裡也突然沒有了聲音,一些又恢復了剛剛的寧靜,就好像是上天跟他們開了一場玩笑一般,似乎是在有意捉弄他們,容謙低低的咒罵了一句,繼續完成他未完成的使命。
最好不要讓他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否則,他一定不會輕饒了他。
要他說,這傢伙可真會趕時候的,什麼時候打電話不好?他一個人在的時候不打電話,偏偏在他剛好事的時候打電話,這不是存心的嗎?
經過了剛剛一番的打擾,兩人之間都沒有了剛纔的興致,他們之間的粉紅氣息也瞬間變得所剩無幾。
兩人之間都沒有了剛纔的興致,本不想再繼續下去,可容謙哪裡甘願這樣,依舊死死地按住顧眠的肩頭,根本沒有讓她有想要起來的打算,吻還在繼續,動作也還在繼續,可總覺得哪裡變了怪怪的。
當剛剛的情調終於再次被她撩撥起來時,不幸的事再次發生了,那電話鈴聲接着一聲又一聲,似乎是故意打給他聽的一般,還時而間斷的,就像是那高速公路上的公共汽車。
這種感覺非常讓人討厭,顧眠也不願再多說什麼,算了,一切隨緣吧,或許,今天對她來說真的是一個好兆頭呢!
儘管她是這麼想的,但是,容謙卻不這麼想,手中的拳頭已經有原本的舒展,漸漸握緊,像是那鷹爪一般,目光十分犀利,連帶着看向顧眠的眼中都帶了幾分凌厲之色,當對視上容謙那凌厲的目光時,只好別過頭去不去看她,也不敢看他那雙隨時會噴火的眸子。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嚇得她渾身一個激靈,不管他是要做什麼,起來也好,躺着也罷,總之,還是先不要去觸碰了他的底線,以免打草驚蛇,惹火燒身,到時候,她就想逃也逃不了了。
如果容謙隨便說了幾句話還好,他只是隨意謾罵也好,可是,此刻的他像是一隻處在危險當中的兇猛野獸。
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有做,只是低着頭,像是在覓尋自己的獵物。
顧眠知道,每當她一露出這種表情時,便是胸中已經波濤洶涌,隨時都有可能展開一場十分激烈的戰爭,看來,她要隨時做好遠離他的準備了。
不知爲何,她心中竟然還有一絲小期待,儘管她自己也不知道期待什麼,或許她的心裡有些太陰暗了吧,連這種事情還能笑得出來。
顧眠開始在心中不由得佩服自己,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誰叫她天生就是這般幸災樂禍的人呢!
側過身去,許久也沒聽見容謙說話,更沒有聽到那暴怒在發火聲,讓她感到奇怪的是,電話鈴聲竟也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難道說這一切都只是巧合嗎?
趕得這麼巧,偏偏在她起來的時候一切都風平浪靜靜止了,沒有暴風雨了,也沒有狂風驟雨了,一切就這樣變得風平浪靜?
這不太對啊!儘管這一切看似很正常,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算是剛剛她所能想到的巧合都在一瞬間集結到了一起,可是她還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剛起身回過頭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卻在一個轉身的時候,回頭就看到容廷直直的站在她面前,正在以居高臨下的姿勢俯視着她,將她的一舉一動甚至臉上一個細微的表情全然盡收眼底。
嚇了顧眠一跳,瞳孔也不自覺地放大了幾分,哪裡會想到剛剛還在另一邊的人此刻竟然直直的站在自己身後,而且還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十分埋怨的說道,“你是幽靈嗎?走路不會有聲音的嗎?”
“夫人剛剛是在想什麼十分專注的事嗎?竟然連爲夫走到你身後都不知道。”容謙十分不自然的挑了挑眉,似乎根本就不相信顧眠說的話,就算是一個人剛剛的動作再輕微,可是在這樣安靜的房間內,怎麼可能會一點也察覺不到它的存在呢!
“我哪裡有想什麼其他的事,明明就是你走路沒有聲音,怎麼都還怨起我來了。”深呼吸一口氣,猛的吸了一大口氣,這才慢條斯理的將這句話說完整,好讓自己顯得底氣十足一般。
事實上,她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不管誰對誰錯,也不管發生了什麼,總之,這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都不是她的錯。
“那好,夫人既然沒有想什麼,那麼我們不如繼續吧!”男子剛剛還頭頂着一朵烏雲的臉,現在瞬間變得煙消雲散,一切彷彿遮天蔽日一般重現陽光。
不過就是這樣的一句話,卻讓顧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信號,這句話中似乎隱含着什麼信息量,而且還是某種顏色的訊息。
“什麼繼續?”
吊吊的疑問語氣,明擺着是在裝作聽不懂,可是她的反應又極其自然,就好像是真的,什麼都聽不懂一樣。
能躲過去一劫是一劫吧!她可不想在這樣的書房當中和他上演一段電視劇裡纔會有的狗血劇情激情戲碼,想想雖然很刺激,可是,她總覺得像偷情一般,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恐怕她的小心臟會受不了啊!
雖然她有的時候也會想入非非,偶爾在大腦中意淫一下特別激情刺激的小畫面,但是,她畢竟不是那樣開放的人,骨子裡還是很保守的,所以,難免在動真格的時候會臨陣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