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的幾個大股東周旋了許久,容謙有些微微倦怠,看了眼坐在角落中的顧眠,修長的脖頸像只白天鵝一樣引人注目,柔美的秀髮有幾絲垂落在耳畔上升到琴絃,撩撥了他的心。
不覺間便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容總裁。”
男人渾厚的聲音讓他正在前行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頭望向袁木,“總經理,是有什麼事兒嗎?”
“我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不知總裁可否一一爲我解答。”袁木意味深長的說着。
“有什麼事兒趕緊說,我對你可沒有那麼多耐心。”容謙的語氣上毫不示弱,卻比袁木陰冷了幾分。
“我聽顧眠說,意圖放火行兇行兇的人已經找到了,不知道他是誰?”袁木看了一眼杯中的酒,又看了眼容謙,饒有興致的說道。
這件事他派人查了很久,一直都沒有眉目,直到前兩天突然聽顧眠說讓他停手,不用再查了。
他本想問爲什麼,可顧眠卻說人已經找到了,可當他詢問是誰的時候,顧眠卻一直不說,這讓他心裡產生了懷疑。
如果是外人做的就算說了又怎麼樣呢?可顯然,顧眠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說明這個人一定是她認識的人。
想到這裡,他的星眸緊鎖着容謙臉上的表情,不想放過任何的風吹草動。
“怎麼?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還是總裁不願與我多說?”
容謙手中原本端着酒杯緩緩放在桌子上。
“沒什麼,只是,這是顧眠自己的事情,既然她不願意告訴你,那我也沒有告訴你的權利和義務。”
袁木心裡一涼,顧眠到底還是拿他外人,耳邊又想起剛剛那個女人說的那番話。
容謙向來做事穩妥,他也能理解他這麼做的緣由,不過心裡還是疑慮重重。
難道這其中另有別的原因?
與此同時,樊若水正端着一杯酒,緩緩向顧眠的方向走去。
“顧眠。”
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明豔動人的樊若水,此時,她的臉上帶着嬌羞的紅暈,眉眼間更是風情萬種,大紅色的修身禮服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襯托得剛剛好,皮膚更是白皙透明。
“樊小姐也來了。”她客氣答道。
剛一站到她身邊,顧眠就聞到了一陣濃郁的香水氣息,不覺間深深吸了一口旁邊的空氣,臉上浮現出一抹平靜的笑容,眼神卻有一些尷尬。
“你過來幹什麼?”秦蜜蜜語氣不佳地問道。
真是個陰魂不散的女人,秦蜜蜜對這個女人一直就沒有什麼好印象,只要是她主動找顧眠,就絕對沒有好事情,心裡也不自覺提高了警惕。
她這次又過來是要幹什麼呢?還是又要耍什麼陰謀詭計。
樊若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禮服,選擇坐在公園旁邊,剛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墊上,漂亮的雙眸又落在顧眠的臉上,像是能從她臉上看到無數道光影。
“顧眠,我上次送給你的禮物你還喜歡吧!容謙跟我說,你最喜歡那個牌子的風格,我就替你留意了一下。”樊若水面帶微笑。
這樣突然親暱的表情和舉止讓秦蜜蜜有些受不了,樊若水這是抽的什麼風?
顧眠心中有些不悅,上次送來的髮飾的確是她喜歡的風格,不過,從那以後,容謙不是說盡量不和樊若水聯繫了嗎?自己的喜好就這樣輕易透露給別人,心裡確實有些不舒服。
驀地,還是點了點頭。
“顧眠,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我們能單獨聊一下嗎?”樊若水一改平日裡,霸道,和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的作風,就是說話的語氣倒是恭恭敬敬,顯得十分有涵養,她用疑問的眼神看着顧眠,說話間帶着輕柔和只屬於她的絲絲魅惑。
“喂!你有什麼事兒不能在這兒說?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秦蜜蜜一副受氣的模樣,順帶着翻了個白眼。
“好了,蜜蜜,我去去就來。”說完,起身拍了拍秦蜜蜜肩膀,然後隨樊若水離開。
直到兩人都坐下後,顧眠纔開口問道,“樊小姐有什麼事不妨直說吧!”
“上次,緋聞的事情,我想你也聽說了,真的很抱歉,我這次過來就是想當面對你說聲對不起。”她說話的語氣很真誠,就連他她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沒什麼,都過去了。”顧眠淡淡的說道。
樊若水又輕輕拉住顧眠的手,神色有些擔憂,“我是想說,那晚我和容謙什麼都沒發生。”
“嗯,容謙都跟我說了。”顧眠被他這番親熱的舉動弄得渾身不自在,手指微微縮回兩下後,纔開口應道。
“他……他都跟你說了…你沒誤會就好。”
樊若水心裡說不上來的滋味,原來容謙早就跟她解釋過了,心裡一轉,不過這也不要緊,有些事是她不知道的。
“其實那天我還真要感謝容謙,我那天心情不好,在酒吧喝了點酒,然後碰到幾個流氓,容謙二話不說就把他們幾個打倒。”
說話間,臉上掩飾不住那洋洋得意的笑容,繼續說道,“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你知道麼?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只要一看到有別的男人接近我,就會教訓一番。”
顧眠聽樊若水這麼一說,心裡頓時升起了淺淺的陰霾,嘴角也帶着一絲苦意,“是嗎?”
“那當然了,那是他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家,時常留下來陪我,在牀邊一坐就是一夜,你說,他真夠蠢的。”樊若水毫不遲疑地看着顧明說道。
說完後,乾笑了兩聲,突然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兒,這才連忙解釋道,“顧眠,對不起啊,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應該跟你說這些的,我就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以前發生的點點滴滴。你不會怪我吧?”臉上的表情訕訕的,卻在心裡暗自歡喜。
顧眠臉色一僵,只當是剛剛纔聽別人的故事,權當自己不在意。
轉過頭,不經意間卻看到秦蜜蜜對她使勁兒招手,起身站起來說道,“既然樊小姐沒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告辭了。”
“哎!等一下,我腳剛纔扭到了,不方便出去,你能幫我拿一杯喝的嗎?”說完還不忘囑咐一句,“我不喜歡喝太甜的,謝謝。
樊若水就知道顧眠一定是會幫她的,心裡自言自語道:不管你對容謙的感情有多深,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今天她就便讓她死心。
顧眠一邊走一邊看放在架子上的酒,大多是一些果酒,不是甜的,就是苦的,直到走出一段距離後,纔看到那明晃晃和綠色的液體,如果她猜的沒錯,那應該就是檸檬汁。
不知不覺也就走到了容謙的附近,就在容謙盯着她看時,她並沒有回頭,取過自己要的東西,便往回走。
難道她沒看到自己?這讓容謙心裡產生了深深的疑問,當看到顧眠在樊若水面前坐下來時,視線開始變得冰冷,神色中也帶着殺氣。
這個女人又要做什麼?
不管樊若水對顧眠是出於什麼目的?他絕對不會讓顧眠再受到傷害,也不會讓她的目的達成。
可當他看到兩人相談甚歡,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乾杯時,漸漸放下了戒備心,或許是他想多了。
腦海裡回想剛剛的那一幕,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再想到顧眠剛剛過來取檸檬汁,突然想到什麼,定睛一看,樊若水喝的果然是檸檬汁。
容謙身體一頓,不好,顧不得別的,直接向他們的方向走去。
在看到容謙的身影正朝他們趕來時,樊若水將杯中剩餘的檸檬汁一飲而盡,容謙,你還是來晚了。
這次,她可是卯足了勁兒,天時地利人和都計算的恰到好處,容謙一過來,也能剛好看到這一幕,而她註定是今日最大的贏家。
好在她有先見之明,就算容謙怪罪下來,顧眠也逃脫不了干係,畢竟,這酸鹼性特別強的檸檬水可是顧眠親手遞給她的,沒人知道她們之間說了什麼,這下,顧眠是百口莫辯,有苦說不清了。
看着容謙的身影逐漸拉近,她的腹痛感也開始變得強烈起來,她自己的身體,是再清楚不過的,。
只要能夠除掉顧眠,她所承受的這一切痛苦又算得了什麼。
再次看了一眼顧眠後,她終於露出了原本的真面目,腹痛難忍,緊緊拉着顧眠的手。
就連喘氣聲也開始急躁不安,聲帶的聲音也開始變得沙啞,樊若水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難受不已。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顧眠本就心地單純,在看到樊若水十分痛苦的樣子,心生憐憫,一副關切的模樣。
“顧,顧眠妹妹,給我水,胃,我的胃難受。”
顯然,她這句話是說給正在他們不遠的容謙說的,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從容謙的距離來看,他剛好能聽到。
可容謙的速度永遠沒有顧眠快,遠水解不了近渴,顧眠再一次把那杯明晃晃的檸檬汁遞給樊若水,卻被樊若水一下子打翻,引來旁人的圍觀。
“怎麼回事?”容謙一過來後就看到被打碎一地的酒杯,空氣中似乎還殘留着檸檬的香氣,樊若水此時正蜷縮在沙發的一個角落裡,口中不斷髮出痛苦的呻吟聲。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她說她胃疼……我就給她遞了杯水。”
顧眠的話音剛落,容謙還未說話,旁邊的人就嘰嘰喳喳說了起來。
“這胃疼怎麼還能喝檸檬汁啊?”
“就是…這也太壞了吧!”
……
怎麼會這樣?這檸檬水明明是……
可惜,這一切她知道的已經太晚,這原本就是樊若水精心佈置的一個局,可顧眠卻疏忽大意了,遲遲並未發現這其中的破綻和漏洞。
心裡一驚,連忙對容謙解釋道,“容謙,你聽我說,事情不是像你想那樣,我剛開始沒想到。他是後來纔會疼的,周圍又沒有水,我就順勢把這個拿了過去。”語氣有些驚慌失措,特別是在看到樊若水疼得臉色發白,說不出話時,她只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