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諾雪這次暈倒,沉睡了好久。
小嵐撥通了夜柏霖的電話,告訴他事情已經辦妥,她要去找他。
但是被夜柏霖拒絕了。
“我要和雪雪到國外去,等我回來後再找你。”夜柏霖像小嵐表示感謝,他說着還望着身邊的飛諾雪,“趕緊醒來吧,現在孩子已經安然無恙了,你該跟我去國外了吧。”
澳大利亞的陽光,沙灘,碧海青天。
都在夜柏霖的腦海中浮現。
飛諾雪在他的期待中,終於醒了。
脖子好痛,她忍不住用手去摸,卻被夜柏霖阻止,“別碰,剛給你包紮好。”
夜柏霖是包紮能手,她是知道的。
“我的孩子呢?”飛諾雪感覺到疼痛,纔想起來自己暈倒前的事情。
“孩子已經被送過去了。”夜柏霖溫柔的望着她。
“你現在可以放心的跟我在一起了吧?剛纔你睡覺的時候,我已經聯繫好澳洲的療養院,他說我們隨時可以住進去。”夜柏霖固執的相信,飛諾雪曾經說的話是真的。
但飛諾雪此時卻在想,他剛纔說的話是否是真的。
“孩子真的被送過去了麼?”她不敢相信。
“不信你給蕭羽君打個電話。”夜柏霖可能被瞬間的勝利衝昏了頭腦,更或者他已經不敢對飛諾雪有絲毫的忤逆,他擔心她會死。
他不能沒有她。
他真的把電話遞給了飛諾雪。
飛諾雪沒有任何的遲疑,馬上拿起電話,撥通了那麼熟悉的號碼。
蕭羽君快速接通電話。
“逸兒回來了麼?”飛諾雪不敢有任何的寒暄,而是馬上直奔主題。
“媽咪。”蕭羽君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把電話放在了蕭俊逸那裡。
飛諾雪的眼淚流了出來。
“你現在在哪?”逸兒着急的問媽咪,他自從回來後就找不見她。
但夜柏霖已經感覺到勢頭不對,趕緊把電話掐斷了。
飛諾雪已經很滿意了。
她看着夜柏霖,剛纔的委曲求全如今全然不見。
剛纔眼中的溫柔,好像從未存在過。
“雪雪。”夜柏霖恍惚間有種上當的感覺。
但他不相信他所看到的。
“雪雪,現在孩子也送回去了,你在我和他之間做個選擇吧。”他認爲自己這個說法很大度,事情總要讓飛諾雪自己來決定。
她願意選擇誰,就選擇誰。
因爲他篤定,她會選自己。
“你覺得我會選擇誰?”飛諾雪從牀/上坐了起來,她瞪着夜柏霖,眼神中有難言的憤怒。
就在她決定說出來自己的選擇時,卻聽到自己的耳邊發出了很小很小的警告聲。
“雪雪,不要激怒他。”赫然是蕭俊逸的聲音,如果不是她距離夜柏霖這麼遠,是肯定會被聽到的。
飛諾雪疑惑的看了看自己周圍,沒發現有任何東西。
她看了看夜柏霖期待的眼神,還有那種即將爆發的乖戾,她確實不應該激怒他。
“你說,到底選擇誰?”夜柏霖眼睛因爲好久未曾休息而變得通紅,他忽然拿起了手中的匕首,再次指向飛諾雪的胸前。
“你用匕首指着我,是想聽我真實的想法麼?”飛諾雪再也沒了畏懼,如今孩子不在他手裡。
她可以同他慢慢斡旋。
如果是盛世時期的夜柏霖,飛諾雪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但現在情況不同,夜柏霖已經快瘋了。
瘋子的想法,看似很難捉摸。但如果你瞭解他,就能夠捕捉得到。
夜柏霖放下了手中的匕首。
淚水在臉頰滑落。
“我並非要逼你,一直是你們在逼我。”夜柏霖乾脆把匕首扔在了地上,然後縮在了角落裡。
“把匕首扔掉。”蕭羽君輕聲說着。
飛諾雪從牀/上走下來,來都了他的面前,“夜柏霖,好多事情我們無能爲力的,有時候是因爲時間,有時候是因爲其他的原因,我並沒有逼你。”飛諾雪的語氣逐漸緩和,她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將他抱在懷裡。
而另外一隻手,則將匕首扔到了牀下。
夜柏霖一直在痛苦的哭着,所以沒注意到她的這個動作。
“你餓不餓?”飛諾雪輕輕拍着他的背,問道。
“你一說我有點餓了。”夜柏霖聽得出這句是真心,便擡起頭,訕訕的笑着望着她。
剛纔的痛哭,好像瞬間消失。
“那我們是出去吃飯呢,還是自己做飯吃?”飛諾雪猶如小媳婦一樣的,問着家裡的男人,該如何的過生活。
這一個細微的動作,讓他很歡喜。
“你決定。”
“那就自己做吧。”如今飛諾雪的每一個動作,都能接到蕭羽君的指示,他的聲音儘量減輕。
“那我來做好不好,你身體還沒恢復好,不能碰冷水。”他懂,他什麼都懂。
只是愛錯了人。
他愛的人,不該是自己。
正在飛諾雪望着他的背影發呆時,卻聽到了門鈴聲。
夜柏霖和飛諾雪都感覺到心跳加速,緊張起來。
“誰?”夜柏霖小心的問。
“我。”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你一個人嗎?”夜柏霖這句話似乎多餘。
“是!”但對於小嵐來講,一點都不多餘。因爲她不會讓其他人跟着過來。
夜柏霖打開了門,讓她進來。
“你怎麼來了?”夜柏霖似乎並不想讓她這個時間出現。
“你們就要出國了,我擔心再也見不到你。”她的眼神中充滿着愛意。
飛諾雪爲之動容。
是的,他的愛,應該給這樣的女孩子。
小嵐很漂亮,是那種略帶冷峻的美,很少笑,親和力不太強,幹練,打扮端莊,略顯高雅,與飛諾雪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
所以夜柏霖喜歡不上她。
他早就知道她對他的愛,但是卻不能接受。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夜柏霖面對她的時候,總是能夠放得開。
覺得很輕鬆,覺得她懂他。
“這個可不好說。”小嵐似乎有所擔心,她纔過來的。
她看到蕭羽君那一排等候她的車時,就知道夜總肯定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但她又知道,自己無法勸說他。
他的命,似乎都已經註定了,要和這個女人在一起。
這是小嵐第一次正面見飛諾雪。
她真的好美。
她的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猶如不染塵埃的仙子,又像是天空中無意掉落的精靈。總之,她如今儘管憔悴,衣服儘管未加打理,但透露出來的魅力,依然是自己無法比擬的。
“飛小姐,叫我小嵐。”她要與她結識。
“那你們聊着,我去做飯了。”夜柏霖看到小嵐來,她就放心了。
她會幫他好好看着飛諾雪的。
“你好,飛諾雪。”飛諾雪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見到你,我才真正瞭解夜總的災難因何而來。任是哪一個人,見了你,都不會捨得離開。”小嵐很少對人誇讚,但是面對飛諾雪,她沒有吝嗇自己的語言。
因爲她有所求。
“小嵐小姐也很漂亮。”飛諾雪對她無端的誇讚,有些不理解。
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
“是我把逸兒送回去的。”小嵐拉着她,來到了沙發上,聲音也逐漸壓低了。
難道她是來救我的?
“謝謝你。”飛諾雪不由得拉住了她的手,無限感謝通過手中的力量,傳遞給她。
“我不是來聽你感謝的,我想請您幫我一個忙。”小嵐的聲音儘量放低,而她的身體也在向飛諾雪的身邊靠近。
“你們在幹嘛?!”夜柏霖猛然感覺到客廳安靜了下來,便着急的走出來。
然後看到了兩個人正在曖昧的說話。
“你們想幹什麼?!小嵐,你想對她說什麼?!”夜柏霖看到這兩個人的模樣很古怪,便快走兩步,來到她們面前。
將她們兩個拉開。
但小嵐的眼睛,卻落在了飛諾雪的頭花上。
剛纔,離她最近的時候,她聽到了她的頭花上,發出了刺拉拉的聲音。
飛諾雪開始緊張起來。
這個女人到底什麼來路?
“我在聞飛小姐身上的香水,夜總,你有沒有覺得,她身上的香水特別好聞?”小嵐岔開話題。
“哈哈,你這就說錯了。”將飛諾雪順利城的攬入自己的懷中,小嵐看到了飛諾雪稍微掙扎了一樣,但很快又換成了笑容。
“她的身上,從來沒有塗過任何的香水。她的香,全部來自她的身體。”說完,夜柏霖便趴在她的頸間,聞了起來。
眼睛微閉,好像是一種無比的享受。
“噢,那是我聞錯了,可能是洗髮香波的味道。”小嵐需要讓夜柏霖意識到他如今的危險,所以纔會把他往她的頭花上引。
夜柏霖果真聞起了她的頭髮,“雪雪用東西,我是知道的,就是那幾個牌子。就是這種味道,真香。”夜柏霖當着小嵐的面,聞遍了她的身體。
小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但她忍住了。
“夜總,飛小姐的頭花真漂亮。您能不能幫我摘下來,讓我看看?”
看着夜柏霖這麼久都沒有發現,她實在是着急了。
竊聽器那邊的蕭羽君急了,他趕緊把耳機放了下來。
但他沒有放好,耳機摔倒了地上。
這邊傳來了一陣陣刺拉拉的聲音。
“什麼聲音!”夜柏霖終於聽到了。
他也找到了聲音的來源,他將飛諾雪的頭花摘了下來。
這是鑽石的,鑽石下面是塑料的材質,在塑料的材質下面,他拿出來了那個小小的針孔竊聽器。
他怔住了。
他看着這個竊聽器,冷冷的望着面前那個看起來很無辜的女人。
“雪雪,你早就知道對嗎?”
“你是在領着我演戲的對嗎?讓那邊的蕭羽君聽個痛快,是嗎?!”他的聲音,一句高過一句,一聲亮過一聲,直到他把那顆鑲滿鑽石的頭髮,扔到了地上,然後用腳狠狠的踩了好久。
“你一直在騙我,是吧?”他走上前來,拉住飛諾雪的衣領。
不小心扯掉了她脖子上的紗布。
露出了斑斕的血跡。
他的心又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