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在飛諾雪身上,但她已經不想睜開眼睛。
“雪雪,吃飯了。”夜柏霖端着早餐,出現在她面前。
彷彿昨天晚上的事情,都已消散。
“滾。”飛諾雪睜開眼睛,衝着夜柏霖喊道。她的眼睛中佈滿,顯然一宿沒睡。
這讓夜柏霖驚詫不已。
“不是都說夫妻牀頭吵架牀尾和嗎?雪雪,你難道還在生我的氣嗎?你不是最喜歡刺激了麼?”他卻認爲此刻的飛諾雪在鬧脾氣。
“我有老公。”又喊出了這樣一句之後,飛諾雪忽然覺得一切都沒了意思。
“但是你更喜歡我啊。你忘記了,你曾經說過的,你最愛我。”許是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夜柏霖自動過濾了飛諾雪曾經的拒絕和憤怒。
飛諾雪不再說話。
她覺得已經無話可說。
而夜柏霖因爲酒精而麻醉的頭腦,逐漸清晰。
他想起了昨天晚上飛諾雪的逃跑,以及她歇斯底里說的那些話。當然,還有她最後拿着玻璃瓶,威脅自己的模樣。
手中的早餐不知何時滑落在地。
白色地毯上,噴灑了咖啡的顏色。像是飄出了一朵無比絢爛的花,只是這絢爛中,又幾分寒意。
二人當然無心欣賞。
夜柏霖漠然的站着,痛苦的望着面前的這個女人。
飛諾雪則早已閉上了眼睛。
電話響了起來。
“什麼!”夜柏霖衝着電話吼了一聲。
“馬上轉移!”然後,他再次絕望的看了飛諾雪一眼,從口袋裡又拿出了一隻手帕。
本來就沒睜眼的飛諾雪,又一次沉睡下去。
再次清醒的飛諾雪,聽到了小鳥的叫聲,還有海浪的聲音。
難道自己獲救了嗎?
這種聲音和別墅裡的聲音完全不同!
飛諾雪連忙睜開眼睛,然後慌亂的向四周望去。
發現,這裡確實不是別墅。
但也絕對不是她的家。
這應該是一座廢棄的廠房。就如同電視中每一個綁架情節一樣,她所處的環境,與電視上一模一樣。
只不過她有一個單獨的私人空間,有牀,有衛生間,門口站着那些黑衣人。
全然不見夜柏霖的身影。
她站起來想到處走走,觀察下週圍的環境。
“不好意思,夫人,外面危險。”一個黑衣人,禮貌的對她說到。
“危險?”飛諾雪就不懂了。
“我不怕。”她必須到外面瞧瞧,爲何會有大海的聲音?
“夫人。”黑衣人又向前一步,阻止了她。
“你叫我什麼?!”飛諾雪這才聽清楚他的稱呼。
“夫人,總裁讓小的這樣稱呼您。”那黑衣人很是無奈,他看着面前這個美麗的女人,有些無措。
“好,好,既然我是夫人,你爲何不聽我的話?”飛諾雪憤怒的說到。
“總裁說,您只能在房間內活動。小的也沒有辦法,希望夫人能諒解。”黑衣人面露爲難之色,但阻攔的手臂卻沒有絲毫放鬆。
“我其實就是到處走走。”飛諾雪環顧四周,發現屋內大概有十個黑衣人,他們在不同的出口處站着。從大家目不斜視,唯有這人敢和她說話的表現上看,他應該是這裡的老大。
“夫人,您可以在房間內隨意走動。”老大指了指飛諾雪的房間。
“好的。”飛諾雪努力的看清了周圍的形勢,然後便縮回了房間。
“現在幾點。”就在黑衣人要離開的時候,飛諾雪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黑衣人瞧了瞧腕上的手錶,聽話的回答,“下午四點半。”
“是嗎?已經下午了?我到這裡多久了?怎麼都餓了呢?”飛諾雪的表情逐漸安詳下來,她看了看這個黑衣人老大,好像在對他閒聊天似的。
但她在聊天的過程中,使用了自己的秘密武器。
那便是飄出了迷死人的媚眼。
黑衣人果然險些站不住,但也瞬間便恢復了正常。
可是此刻的思緒似乎已經不那麼理性了,因爲他迅速的回答了飛諾雪的話,“夫人呢,您在這裡已經睡了兩個小時了。小的馬上找人給您做飯吃。”然後黑衣人連忙轉身就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邊走邊搖頭。
怪不得總裁這麼迷她,自己只是看了她飛了一個媚眼,就覺得身體不聽使喚了。
如果不是多年的專業教育,他此刻指不定已經被飛諾雪勾走了魂魄呢。
飛諾雪則在房間裡開始踱步。
她在別墅醒來的時候,還記得看了看錶,當時是上午十點。如果說她在這裡睡了兩個小時的話,那這裡距離A市至少要有四小時的距離。
怪不得有海聲,自A市向北,便是大海。
看來,夜柏霖的計劃做的很周詳。
肯定是別墅的位置被發現了,所以她纔會被夜柏霖轉移到這個鬼地方。
她決定按兵不動,尋找突破。如今她看的那些偵探小說全部派上了用場,她決定自救。畢竟這個地方不再是A市,而且廢棄的廠房,蕭羽君找起來絕對不容易。
“夫人,您的飯。”依舊是那個黑衣人,端着飯菜過來了。
飛諾雪看了看飯菜,依舊是她喜歡的那幾樣。
而且味道很符合自己的胃口。
“你們的廚師也跟着轉移過來了嗎?”吃飽了的她,又開始在門口找那個老大聊天。
就在黑衣人伸手阻攔她外傾的身體時,飛諾雪卻轉身回到房間,拿了一個凳子。
然後,坐到了老大面前。
睜大朦朧媚眼,水汪汪的望着他。
黑衣人趕緊扭頭。
“我問你話呢。”飛諾雪踢了踢老大。
“夫人,您剛纔問的是什麼?”老大忐忑起來,他已經不敢望向她。
“我問你們的廚師也一塊轉移了嗎?”飛諾雪不着急,慢慢的問。
“不是的,夫人。我們每個據點都有自己的廚師。”黑衣人認真的回答。
“你們有多少個據點?”飛諾雪拉了拉黑衣人的衣角。
等到黑衣人扭頭的時候,就發現了她楚楚可憐的媚眼。
黑衣人感覺到了莫名的壓力。
他的大腦又開始不聽使喚,但就在他要說出口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對不起,夫人,我們就這一個據點。”黑衣人垂下了腦袋。
“噢。你吃飯沒?”飛諾雪也不着急,不追問,而是轉移了話題。
於是,一個下午,就在兩人的搭訕中度過。凡是不涉及據點、地理位置的事情,黑衣人都回答的特別流暢。
因爲他本身就兼具着陪飛諾雪聊天的任務。
凌晨三點,整座廢棄工廠都變得安靜下來。
一個小小的身影,卻從牀上一躍而起。
這裡是沒門的,所以門口有一個人疏忽,飛諾雪就能快速的跳進大海。
她的水性,是那麼的好。
所以,她一直在聽着外面的動靜,直到所有的腳步聲,都安靜下來。
她才起身準備逃跑。
她躡手躡腳的來到了門口,望了望旁邊的黑衣人,他顯然已經睡熟了,她都聽到他打的呼嚕了。
於是,她默默的跨過他,準備向門口衝去。
忽然間,飛諾雪聽到了黑衣人說到,“夫人,廁所在房間。”
她趕緊加快速度啊。
但爲時已晚。
廢棄的工廠忽然亮起了燈,照亮了她逃跑的路。
而她白天沒有看到的門,如今也安然的安了上去。
老大不是白當的。
飛諾雪只得乖乖的退回房間,“我想去看看大海。”
黑衣人沒有說話,而是禮貌的將她送回房間。
之後的日子,飛諾雪學乖了許多。
晚上她不再逃跑,也不和黑衣人聊天。
只是吃的飯,增加了許多。
她在尋求新的逃跑路線。
澳大利亞,陽光照在沙灘上,一片溫潤。
一個東方美女,正趴在藤椅上,曬着太陽。
身旁一個男士,正在對她進行全身按摩。美女不時發出舒服的輕哼,嘴裡說着流利的英文。
過往的金髮碧眼,都會爲她美麗的身材讚歎。
有一些人,甚至停下了腳步,使勁盯着她完美的肌膚。
很快,那些人就會離開。
只是有一個男人,似乎站了好久。
然後,他對着那個按摩的男人,悄悄打了一個手勢。那個男士笑了笑,便離去了。
這個男人便接替了他的任務。
柯安雅感覺到身體上的力度越來越重,她有些承受不住了。忍不住用中文喊了一聲,“輕點。”
然後,轉身過來質問那個男人。
可是她擡起頭,卻張大了嘴巴。
“老闆,好久不見。”這個按摩的男人,赫然便是她的線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柯安雅疑惑的看着他,然後她馬上就知道了答案。
準確的說,是看到和聽到了答案。
那個男人一手按住她的身體,一手將手中的液體從她的頭部淋到了臉上。
瞬間,一陣熱辣辣之感傳遍全身!
“你爲什麼這樣對我。”話還未說話,柯安雅便從椅子上翻滾而下。
旁邊的人還以爲這是富有激情的按摩呢,甚至都興奮的鼓起掌來。
那個男人也轉身,對着大家鼓着掌,優雅的走開。
當女人的臉擡起來,大家看到她猙獰的面容時,才感覺事情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已經有人拿起了手中的電話。
不一會兒,警笛大作。
柯安雅被送進了醫院,然則,她的靈魂,就如同死去了一般。
蕭羽君派手下進行了全城大搜捕,但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飛諾雪好像從這個城市裡消失了一樣,他的人根本找不到她。
“老大,我懷疑他們轉到別的地方了。”頹唐的阿強,來到蕭羽君面前說到。
蕭羽君不是沒想到。
“夜柏霖有消息嗎?”蕭羽君回來後,便開始派人找夜柏霖,但始終沒找到。
他如今的產業正面臨着前所未有的災難,難道他竟然逃走了?
“還沒有。”阿強回答。
“馬上購買夜氏集團所有股份。”蕭羽君打電話給陳子傑,說到。
“那得需要很多的資金。”如今君雪集團的實力,自身難保,別說收購夜氏了。
“需要多少資金,我稍後派人打給你。”蕭羽君肯定的語氣,讓陳子傑嚇了一跳。
他只能按照他說的做。
“那人找到沒。”蕭羽君安排好之後,便問阿強。
“找到了。”阿強說着便將那個人帶了過來。
“知道我爲什麼找你過來麼?”又是那個密室,蕭羽君還坐在同樣的位置。
“因爲,我拿老闆的錢,未給老闆辦事。”這個人邊說話邊往後縮。
“爲什麼不辦?”蕭羽君將手中的搶輕輕的放在桌子上。
那人已經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蹲在地上,沒有勇氣起來。
“我跟到別墅裡後,被人發現了。他們威脅我,我就走了。我後來又回到了別墅,但是那個女人已經不在那裡了!老闆,您再寬恕小的幾天,我一定會找到她的!”
“噢?”蕭羽君的話中似乎還有機會。
“我那天看到了一輛車,他們應該是轉移到了別的地方。”這人看還有機會,便略帶興奮的衝着蕭羽君說到。
阿強將他拉到了一邊。
他就是奉命潑飛諾雪硫酸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