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脊背傳來一陣陣冰涼,飛諾雪不敢回頭。
發信人是夜柏霖,他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他當然清楚李嬸的所有行蹤,但是他怎麼知道,自己此時會起來看郵件呢?
就在她迷惑間,電話聲忽然想起。
電話在臥室,飛諾雪若想接電話,必須要走到臥室。
而走到臥室,就勢必要回頭。而她一回頭,就一定會看到那個男人。
她確定,一定會看到那個男人!
陰魂不散夜柏霖!
她遲疑着,電話聲越來越想,她猶豫着。
但,忽然,鈴聲由遠及近,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寶貝,怎麼不接電話呢?”飛諾雪猛的打了一個寒戰,小臉雪白,這是夜柏霖的聲音。化成灰她也認得出。
“誒呀,是蕭羽君打來的呢。如果你不接,你猜他會不會多想呢。”夜柏霖站在她的身後,雙手攀上了她的肩頭。
引起她的一陣陣噁心。
“電話給我!”飛諾雪說到。
“哎,不要着急嗎,寶貝。我們談談再說,好嗎?”夜柏霖的聲音有些輕佻,這和他以前的沉穩完全不同。
以前的他,似乎在面對飛諾雪的時候,還有非常濃厚的感情。
但因爲太想得到她的緣故,而讓這份感情,便得沉甸甸起來。
在沉甸甸的壓制下,夜柏霖的精神難以放鬆。飛諾雪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讓他更加無所適從。
他還俗的唯一原因,就是得到飛諾雪。
飛諾雪,也是他生存的唯一原因。
“雪雪,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電話鈴聲終於不響了,夜柏霖聰明的沒有掛斷電話。因爲他清楚,如果他掛斷,此刻的蕭羽君一定會派人回來。
所以他必須快速將事情做完。
“把手機給我。”飛諾雪沒有轉身,她不想再看到這個男人。
“雪雪,我錯了,我知道你是騙我的。你是不是怪我故意讓他看到我們倆在一起?我覺得我太壞了,我怎麼忘記你是一個女人,你也有自己的羞恥感呢?我卻一次次挑戰你的羞恥感。我爲了一己之私,讓你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我錯了,雪雪,請原諒我。”飛諾雪不回頭,夜柏霖便來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
這確實是他思量很久的結果。
“我們還恢復以前那種地下情關係,好嗎?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哪怕一週只有一天,我也滿意。但你不要生我氣,不要騙我,好嗎?”
“雪雪,我不能沒有你。”夜柏霖低着頭在她的手間哭泣,他顫抖的肩膀,猶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在乞求母親的原諒。
可飛諾雪怎會再多看他一眼。
“把手機給我。”飛諾雪只想着要打電話給蕭羽君,一方面求救,一方面讓他不要擔心。
“你要手機幹嘛!”夜柏霖的痛哭懇求,沒有得到她的絲毫回答。而她如今,冰冷着臉,只想拿回電話。
“我給我老公打電話。”飛諾雪雙眼直視遠方,彷彿入定一番,沒有看到面前的夜柏霖。
“不!”夜柏霖將手機摔到了地板上。
從手機的摔碎的程度上,可以看清楚他此時的憤怒。
“爲什麼!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嫁給他!”
“你從來都是我的!我的!”夜柏霖憤怒的用腳使勁在手機上踩踏,還不停的發出怒吼。身體因爲憤怒而震顫。
眼角滑出淚水。
但等他發泄完畢後,想回到椅子上重新拉起那女人的手時,卻發現她沒了蹤影。
飛諾雪趁他瘋狂的時候,趕緊跑開,到大廳準備打電話。
可蕭羽君的手機號碼是那麼的長,她還沒撥完,這邊的夜柏霖已經將電話線拔下。他一把按住她的手,“你給誰打電話?”
“我老公。”飛諾雪堅定的說,沒有一絲的遲疑和畏懼。
“給他打電話做什麼!”夜柏霖狂號着問着。
“告訴他我沒事,讓他來救我。”飛諾雪的聲音很冰冷,如同面前的是一個與她無任何糾纏的人。
“雪雪,你爲何對我如此冷漠?”夜柏霖承受得了飛諾雪的打罵,卻無法承受她的冷漠。
她的冷漠,讓他好冷好冷。
彷彿失去了活着的價值。
“雪雪,你有什麼事都告訴我,好嗎?還記不記得,這張牀上,曾經留下了我們愛的印記。”夜柏霖拉着飛諾雪,來到了臥室。他指着那張牀,對着飛諾雪笑着說。
沒想到,得到的卻是飛諾雪一個大大巴掌!
“住口!誰和你有過愛的印記!我告訴你,我和你之間,從來沒有過愛!”飛諾雪心裡充滿了對夜柏霖的恨,如果說第一次的屈辱是因她而起。那第二次,卻純粹是他這個人的變態所爲。
“我勸你在我改變主意以前,趕緊離開這裡。不然我會報警。”飛諾雪對着夜柏霖冷聲說到,眼神中盡是鄙視。
別她打了一巴掌的夜柏霖,非但不生氣,反而歡喜起來。
“你還是愛我的,對嗎?沒有愛哪來恨!我就知道,你肯定還是愛我的。”夜柏霖竟然高興的在房間裡轉起圈來。
他似乎沒有聽到剛纔飛諾雪的警告。
“雪雪,來,和我一起舞蹈。放鬆,放鬆,把心裡的話全部講給我聽。”如今的夜柏霖,就如同一個遭遇挫折的瘋子一樣,他拉着飛諾雪,讓她在房間裡起舞。
“你好好看看,她是我的,從來都是我的。”夜柏霖指着蕭羽君的照片說到。
飛諾雪則一把甩開了他,來到大廳,拿起電話,撥起110。
卻聽不到電話接通的聲音。
“你非要這樣對我嗎?”興奮的夜柏霖忽然安靜起來。他的聲音也從癲狂恢復正常。
這纔是真正的夜柏霖。
剛纔他都是在表演。
是爲了博取飛諾雪的同情。
飛諾雪沒有說話,她心底閃出一絲恐懼,什麼時候夜柏霖已經把電話線拔了?
“雪雪,你從來都是屬於我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將你從我身邊搶過去。”夜柏霖沒有動身,只是站在大廳的位置,對她輕聲說到。
忽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接通電話,他的臉色變得嚴峻。
然後,他猛的來到飛諾雪的身後,“雪雪,跟我走。跟着我,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我會把兒子給你搶過來,我還會讓你再生一大堆的兒子。聽話,跟我走。”夜柏霖的眼神中有些驚恐,有些着急。
和剛纔的平靜完全不一碼事。
飛諾雪想應該是剛纔的那個電話。
“我老公派人來保護我了,對嗎?”這麼長時間不接電話,不回電話。蕭羽君肯定擔心。所以他此刻會派人到家裡好好瞧瞧。
“我纔是你的老公!我絲毫不會介意你的過往,雪雪,不要提他了,嫁給我吧。”夜柏霖發出低聲的懇求。
“癡人說夢!”飛諾雪盯着夜柏霖,他的面部因爲變態而扭曲。那本來俊美的五官,全部變形。
她就彷彿在做夢一樣,“我怎麼可能曾經喜歡你這樣的人!”
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沒有注意到夜柏霖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
他從口袋裡拿出來準備好的毛巾,捂住她的嘴。
“放開我。”飛諾雪說完這句話,意識就漸漸模糊。
瞬間就不省人事。
阿強到蕭宅的時候,看到房間很整潔,但是蕭夫人已然不知去向。
只是桌子上留了一張小紙條。
“我到白凌靜家去玩了,過兩天再回來。不用擔心。”阿強看到紙條後,便打了電話給蕭羽君。
“夫人留了一張紙條。”阿強說到。
“掃描給我。”蕭羽君要保證萬無一失,阿強對飛諾雪的筆跡不熟悉。
“馬上。”阿強說完便將照片發了過去。
蕭羽君收到後,確認是飛諾雪的筆跡。
“你這兩天在家裡先等着,等她回來後,便寸步不離的守着她。”蕭羽君之所以相信這個字條,好似因爲那天,飛諾雪就說要去看白凌靜。
畢竟她好久都沒去看過白凌靜了。
所以他便相信了。
而且他自己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所以就沒打電話給白凌靜做確認。
當然,如果他確認的話,也會得到可靠消息。
因爲飛諾雪,確實去看白凌靜了。
只不過不是一個人去的,而是和夜柏霖一起。
“雪雪,醒了嗎?”飛諾雪睜開眼,便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
“這裡是哪裡?”飛諾雪謹慎的看着四周,問着面前這個男人。
“這裡是我在郊外爲你買的別墅。等到你的身體好些後,我們便在這裡成親。”夜柏霖臉上的笑容瞬間綻放,好像飛諾雪真的答應要和他成親一樣。
“夜柏霖,你被做夢了,我是有丈夫的!”飛諾雪剛醒來,頭還痛的不得了。但她顧不了那麼多,憤怒的吼着。
但她的吼聲,在夜柏霖的眼睛裡,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我會給你時間,讓你考慮清楚的。”夜柏霖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飛諾雪從牀上站起來,發現這個地方非常陌生。不知道具體位置在哪,門窗緊閉,防盜窗嚴實,根本逃不出去。
她忽然心裡擔心起來。
難道夜柏霖想囚禁自己嗎?
“對了,白凌靜今天打電話過來,說她今天擺酒,你有沒時間去吃酒席?”夜柏霖轉身而又回來,對着飛諾雪微笑着說。
這是個機會,飛諾雪當然不會放過。
而且從這一刻起,她也決定對夜柏霖溫柔對待。
如果他做出什麼荒唐的事情,則讓她更加痛苦。
“當然要去。”飛諾雪柔聲說道,眼睛儘管沒有擡起,卻展現出了嫵媚的姿態。
夜柏霖很受用。
“那我們出發吧。”他走上前去,拉着飛諾雪的手,也柔聲說道。
飛諾雪則心裡揣着小九九,等待時間逃離。
就在她即將走出門的時候,又感覺到了一陣頭暈。
夜柏霖又用手帕捂住了她的嘴。
直到白凌靜的宴會上,飛諾雪才睜開了眼睛。
“我可以讓你自己去,但是我希望你明白,如果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我會讓白凌靜爲此付出代價。”夜柏霖微笑着,將竊聽器放進她的口袋裡。
他這是赤裸裸的囚禁!
飛諾雪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