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快的速度回家。”夜色正濃,蕭羽君坐回車內,便立刻發號施令。
司機趕緊發動車輛,一路狂奔,不敢有絲毫放鬆。
車還沒停穩,蕭羽君便大跨步的從車上推門而下。腳踏在後花園的草坪上,漾起真真青草的味道。
但他此刻無任何心情去細細體味,他關心的是飛諾雪。
她這個女人,現在肯定滿腦子都是絕望。先是看到自己和別的女人那樣,接着又轉而聽到自己和柯秘書的約會,從來都是對緋聞不在意的蕭羽君,此刻忽然覺得自己有多麼殘忍。
難道自己都忘記了曾經怎樣爲她吃醋了麼?
想到這裡,蕭羽君更是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着急的喊着,“雪雪,雪雪。”
“姑爺,你回來了?”李嬸聽到了蕭羽君的聲音,連忙迎了上來。
“雪雪呢?”蕭羽君問道。
“小姐去送逸兒了,還沒回來呢。”李嬸完全不知道剛纔飛諾雪已經見了蕭羽君。
“沒回來?”蕭羽君不相信的又跑到屋裡找了一圈,確實沒有發現飛諾雪的身影。
於是蕭羽君撥通了飛諾雪的電話。
從酒店離開的飛諾雪,一個人漫無邊際的在路上走着。
出乎意料的這次沒有淚水,更沒有暈倒。
看來女人,在經歷男人的變心時,也是有一個承受過程的。
既然蕭羽君已然沒有生命危險,飛諾雪想着,自己不如也去好好體驗一下生活。
逸兒已經上學,男人也有自己的歡愉之道。
自己,也該體會下生活的激情了。
想到這裡,她竟然拎着包包,在路上轉起圈來。
任由夜晚的風在耳邊肆虐,裙袂飄飄,這樣的季節,真是談戀愛的季節呢。
如果這樣的季節,身邊再有一個俊朗的男子相伴,那真是如花似眷,勝過似水流年。
飛諾雪的想法一點都不奇怪,旁邊等待許久的男子,此刻看到她這幅模樣,不由得湊上前去。
“小姐,可否願意共飲一杯?”正處於愉悅心情的飛諾雪,聽到這個聲音,笑了笑。
肯定是錯覺,怎麼可能想什麼來什麼呢?
“美麗的姑娘,請你停下腳步。”這句話和剛纔那句像是完全從兩個不同的人嘴裡發出來的!但是憑着後一句,飛諾雪已然清楚了身邊這個男人是誰。
陰魂不散夜柏霖!
“有事嗎?”飛諾雪確實寂寞,想找人陪,但絕對不會是他。
“我看你很需要我的樣子。”夜柏霖如今已然痊癒,他似乎完全忘記了最初被飛諾雪拒絕的疼痛。
本來打算甩手離去的飛諾雪,忽然在燈光的閃爍中,看出了他眼底的那絲得意。
忍不住心頭一顫。
“你怎麼會在這裡?”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個酒店的旁邊,應該是他算計好的吧。
“我偶爾路過。”夜柏霖說謊的時候,從來不用打草稿。
“噢,那真是很有緣。”飛諾雪不再看他,她心裡已經明白,這件事情,背後如果有陰謀的話。肯定給夜柏霖有關係。
“有緣千里來相會,不如,我們一起去喝一杯?”夜柏霖今天少有的沒動手動腳,讓飛諾雪頗感意外。
思量了一會兒,飛諾雪答應了他。
“今天我們不去藍色,到別的地方去。”夜柏霖爲了飛諾雪,專門開闢了新的領域。
飛諾雪裝出來很在意的樣子,但眼底確是一臉的淒涼。
既然你不願意放過我的家庭還有我,那我就讓你也嚐嚐被耍的滋味。
手機響了起來,飛諾雪看到了蕭羽君的名字。
號碼着急的響起,似乎在訴說着蕭羽君的擔心和掛念。
飛諾雪沒有接。
儘管這件事情背後有陰謀,但作爲丈夫的他,還是太讓她失望了。
她需要懲罰他一下。
蕭羽君一遍遍的打,但始終無任何效果。
難道她出事了嗎?如今很明顯是有人在暗算他,因爲被大亨拒絕了合作事宜,極有可能是針對君雪而來的,可不能讓飛諾雪出事!
想到這裡,蕭羽君便喊過來阿強。
“馬上到各個地方找她。”蕭羽君的表情非常嚴肅,讓阿強以爲是不是發生了綁架案。
“好!”阿強立正回答,然後離去。
幫派內的所有混混,全部出動,進行全城大搜捕。
蕭羽君也加入了隊伍中。
坐到車上,蕭羽君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
如果說H市那天的事情是爲了針對大亨,但今天的事很明顯是讓飛諾雪吃醋的。
將事情串聯到一起,蕭羽君似乎明白了,當天到底是誰在自己酒裡下的藥。
那杯酒是自己不能不喝的,是柯安雅。
是她。
“馬上去查,柯安雅最近的行蹤。”撥通阿強的電話,蕭羽君安排了第二個任務。
“好的!”阿強派出了另外一批人,直接查柯安雅。
這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
安定好自己的思緒,既然這件事可能跟柯安雅有關聯,那她就有可能會傷害到飛諾雪。
拿起手機,蕭羽君撥通了柯安雅的手機。
探探口風。
“蕭總。”電話那頭傳來了柯安雅興奮的聲音,“這麼晚了,您怎麼打電話過來?”第二句,在緊緊控制自己的情緒,但還是隱藏不了那內心的興奮。
甚至還有一些的魅惑。
難道他已經決定向我靠攏?柯安雅這個想法很快消散了,不可能。
“你見到我夫人了麼?”蕭羽君不拖泥帶水,直奔主題。
“您是說蕭夫人?”沒想到蕭羽君已經猜出來這事跟自己有關。
但她還是決定將計就計。
蕭羽君根本沒回答。
“我好像坐車回來的時候,見到了。”柯安雅的聲音低了下來。
“在哪裡見到的?快說!”如果此刻柯安雅在蕭羽君身邊,肯定已經被他卡住了脖子。
不得一絲喘息。
“我只是看到一個和她神似的人,但不確定是不是她。我看到他們好像去了XX酒店附近的酒吧。”柯安雅故意將聲音變得柔聲細雨,又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蕭總您彆着急,不如……”不如你到我這裡來,我安慰下你?柯安雅想說的話,恐怕只有她自己聽到了。
蕭羽君聽到後,已經講手機掛掉。直接驅車到了她說的那個酒吧。
這家酒店是A市最豪華的酒店,所以附近的酒吧配套也很高檔。不太吵鬧,卻夠雅緻。
飛諾雪順從的跟着夜柏霖來到了這裡的酒吧。
叫做飛天酒吧。
清新蕩然之氣,從酒吧裡醞釀而出。飛諾雪坐在這裡,彷彿回到了小說中的情節。
她期待發生一次偶遇。
但這個偶遇絕對不能是夜柏霖。
但是夜柏霖是不會讓她有機會和其他男生接觸的。
直到他接到一個電話走了出去。
飛諾雪走上臺前,拿起話筒,決定唱一首與飛天相似的歌。
只是擡手間,她似乎在酒吧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再定睛一看,卻發現已經不見了那人的蹤影。
也許是自己分心了吧。
“飛天舞袖,訴說一生鍾情。”
“那讓人寸斷的柔情,和上美妙無端的誓言,讓人迷醉,不能自已。”
樂隊的合奏完全沒有縫隙,甚至懂得她的停頓,與小高潮。
這讓她驚訝不已。
看來夜柏霖做足了功課,但她此刻對他已經絲毫沒有任何情感。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他的不折手段。
原來他是這樣對待她的父母,如今還要這樣對待她。
只是她絕對不能接受的。
曲畢,鞠躬,臺下掌聲四溢。夜柏霖看着舞臺中花一樣美麗的仙女,忍不住大跨步的向前走。
卻看到了飛諾雪面前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一行黑衣人,戴着墨鏡,每三人捧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將整個飛天酒吧渲染成花的海洋。
那些爲飛諾雪心動的男人們,主動退後了一步。
玫瑰,估計誰都能買,但是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出這幾千朵玫瑰。
肯定是把這個城市的花店全部逛遍了。
更重要的,那從舞臺下面一躍而上的俊朗身姿,一身白衣,猶如世外高人,帶有凌然之氣,拒人千里之外,和無法抵抗的霸氣,讓人只能後退,不能向前一步。
包括夜柏霖在內。
這是這麼多天,第一次和他撞見。
沒想到,他如今的氣勢已然和平常完全,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競爭對手。
如果說男人們現在是在感嘆自己與面前這個白衣男子的差距,那麼女人們已經開始放肆的尖叫起來。
“好帥!”
“蕭羽君,我愛你!”
“他比電視上要帥太多了!”
在此起彼伏的女生的尖叫聲中,蕭羽君抱起了那個還握着話筒的飛天仙女,然後從臺上一躍而下。
幾千朵玫瑰瞬間飄灑。
飛天酒吧瞬間充滿了玫瑰的香氣。
那些尖叫的姑娘,沒人獲得一束。
“不要這個了,我再給你買更多的。”不停的聽到女孩身邊的同伴在安慰着。
“起開!你這個齷齪男。”女孩們全部拋棄了身邊的男子。
而男子們又何嘗已經對身邊的女人產生了倦意?
“該起開的是你,你比着剛纔那個仙女簡直是天壤之別!”
“你這個混蛋!”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於是,飛天酒吧從最初的雍容華貴,靜雅,變成如今的個人憤怒的試圖將手中的酒瓶摔到地上。
但誰都沒有動,因爲大家都知道這酒吧的背景是如何深厚。
直到聽到了第一聲啪啦的摔瓶聲從角落中傳來,夜柏霖坐在角落裡,眼睛一直望着飛諾雪離開的地方。喝完一瓶酒,便肆意的摔破一個酒瓶。
無人敢阻攔。
看到他安然無恙的摔酒瓶而沒有人阻攔。
於是,其他的女人和男人,也全部都摔了起來。
都在宣泄着這個世界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