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彷彿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中,而自己面前的夜柏霖,就真的如同她的丈夫一樣。
連夜柏霖偷偷的睜開眼睛都不知道。
她還在繼續講着,“那時候,我特別喜歡和你在一起。一天不見到你,就會覺得心裡少了些什麼。”
剛說完這句,就感覺自己的手猛地被人抓住了。
“你醒了?”飛諾雪轉身,看到了睜開眼睛的夜柏霖,興奮的喊了起來。
“他醒了,他醒了!”飛諾雪對着房間外大喊道。
就在她興奮完,轉回頭看夜柏霖的時候,卻看到了他滿眼淚水。
“你跟他離婚吧。”
夜柏霖的一句話,猶如一盆涼水,將她的興奮完全澆滅。
“我去幫你喊醫生。”飛諾雪起身,到醫生辦公室將小畢拉了過來。
“畢醫生,他醒了,你幫我檢查一下。”飛諾雪說完就站在旁邊,候着。
畢醫生自從夜柏霖醒來後,已經檢查了好幾遍,身體恢復的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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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畢大膽的猜測,夜柏霖應該在搶救完的第二天,就醒了。加上這些天的臥牀休息,身體應該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原來他還不明白爲何他不甦醒,如今才徹底明白。
他是等着飛諾雪對她訴衷腸啊。
“病人恢復的很好。”小畢檢查後,給飛諾雪說到。
“那就好,我們這邊有沒有特別看護?”既然他已甦醒,身體恢復的又不錯。那就無需自己擔心了。
就在小畢打算回答的時候,忽然,牀上的夜柏霖開始用手捂着肚子,說到,“好痛,醫生,爲什麼我的肚子忽然非常痛?”
說着,臉上還冒出了冷汗。
飛諾雪嚇的趕緊拉着小畢,“畢醫生,這是怎麼回事?”
“我來檢查下。”小畢也很緊張,畢竟剛檢查過,沒什麼意外啊。
“夜先生。”小畢說完就來到了病牀前,但卻看到了夜柏霖在朝他使眼色。
“飛小姐,我再對夜先生進行下全身的檢查,麻煩你出去一下。”劉樂也一併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小畢走出病房,“飛小姐,有事情我要跟你說一下。”
“怎麼了?”看着畢醫生凝重的表情,飛諾雪也擔心起來。
“經過剛纔的檢查,我擔心夜先生的身體會反覆,所以如果請特護的話,可能不太合適。”畢醫生說完,便轉身走了。
剩下飛諾雪在那裡兀自擔心起來。
“病情反覆?到底是怎麼回事?”飛諾雪趕緊回到病房,看着夜柏霖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現在感覺怎麼樣?”飛諾雪着急的問。
“我感覺身體很不舒服,雪雪。”夜柏霖一副哀慼的模樣。
“你在我身邊陪陪我,好嗎?我真怕我時日不多了。”看到飛諾雪矛盾的表情,夜柏霖趕緊又補了一句。
“好吧。”飛諾雪只得答應他。
但是心裡難免還是有些忐忑,畢竟他剛纔說了那樣的話。
於是思考了一會兒,飛諾雪說到,“那我再陪你幾天,等你病情穩定後,我再走。”
“好。”夜柏霖詭計得逞。
剩下這幾天,飛諾雪依然會定期到醫院探望夜柏霖。
但是,無論她多麼細心照料,夜柏霖還是會定期的這裡痛,那裡痛。
“醫生,夜柏霖的病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飛諾雪這天,繞過小畢,直接找到了他的老師。
“夜柏霖?他的身體早就恢復了,還沒走嗎?”看着醫生詫異的表情,飛諾雪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就連她這個非專業人士,看着夜柏霖的精神狀態已經越來越好了。
可是小畢卻一直說不好不好,這樣看來,肯定是他們兩個串通好的。
“那現在可以辦理出院手續嗎?”飛諾雪問着醫生。
“隨時都可以。”夜柏霖很少見小畢的老師,所以沒有很好的給他打招呼。
這纔有了這個漏洞,等到他再次從夢中醒來的時候,準備叫飛諾雪吃早餐的時候。
卻看到了飛諾雪拿着出院通知單站在他的面前,“你的病早就好了,今天小畢休息,醫生讓我給你辦理出院。現在手續已經辦好了,我已經給藍色的人打過電話,他們稍後就會來接你。”飛諾雪一口氣說完這些話,語氣中明顯帶着憤怒。
“你全都知道了?”夜柏霖坦然的面對飛諾雪,聲音也恢復了正常。
“是。”
“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思嗎?”既然全部都拆穿了,夜柏霖也沒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不明白。”飛諾雪沒好氣的回答。
“你跟他離婚。”上次聽到飛諾雪訴說往事的時候,夜柏霖用了請求的語氣,“你跟他離婚吧。”但這次不同,如果飛諾雪不在乎他的話,不會再留下來陪他這麼久。
所以,他可以完全有信心的用命令的語氣要求她,“你跟他離婚。”
無需商量,“逸兒我很喜歡,我願意和你一起撫養。”夜柏霖的聲音低沉有磁性,他恢復了原本的聲音。
飛諾雪一聽到他竟然還提到逸兒,氣憤的看着雲子逸,只說了一句,“我愛他,絕對不會跟他離婚。”
然後,扭頭便走。
餘下了滿臉憤怒的夜柏霖,和滿臉詫異的劉樂。
“飛諾雪,出來。”剛回到家的飛諾雪,便接到了夜柏霖的威脅電話。
“不然我就去你們家直接找你。”夜柏霖霸道的說到。
“隨便。”飛諾雪纔不受威脅。
她想着如今家裡總歸有個李嬸,夜柏霖怎樣也不敢造次。
但是她忘記了,李嬸下午的時候要出去買菜的。
“李嬸,幫我倒杯茶。”正在書房奮筆疾書的飛諾雪,忽然覺得口渴,對着門外喊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茶很快遞了過來,只不過比她想要的清淡了好多。
“李嬸,茶葉下次記得多放點。”但是今天李嬸穿的鞋不對啊,怎麼她穿上了男士的鞋?
順着這雙鞋網上看,飛諾雪看到了那個她目前最不想見到的人。
陰魂不散夜柏霖。
“李嬸,李嬸!”飛諾雪着急的喊着李嬸。
“別叫了,去買菜了,根據她的規律,至少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回來。”夜柏霖對飛諾雪的日常生活習慣瞭解的非常清楚,如今蕭羽君不在家,阿強早就被調走了,只剩下李嬸一個人在家陪着她。如果李嬸再一出去,那飛諾雪總是孤獨無緣了。
“你信不信我報警?”飛諾雪憤怒的望着夜柏霖。
“信,但我今天只是來會會老朋友,你認爲警察會把我抓走嗎?”夜柏霖毫不畏懼的,用微笑對着飛諾雪的憤怒。
“誰和你是老朋友?!”沒想到他剛出院,就已經可以到處走動了。
也就是說他的身體走就好了!還害得自己在醫院陪他那麼久!
這個無恥之徒!
飛諾雪越想越生氣,“你走,不然我真的報警了!”
夜柏霖低下頭,他看着飛諾雪因爲憤怒而漲紅的小臉,不覺得渾身都有了興致。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憤怒的模樣,好吸引人。”然後,他便低下頭來,對着飛諾雪的嘴脣,吮吸起來。
“啊。”只是他沒有料到,他的嘴脣剛碰到她,卻被她咬了一口。
“飛諾雪!”夜柏霖像一隻求偶不成慘遭拋棄的公獅子,對着飛諾雪怒吼。
“如今,我再報警,應該有充分的理由了吧。”飛諾雪用紙巾將嘴裡的血吐出來,盯着夜柏霖說到。
“雪雪,你爲什麼就不願意接受我呢?”夜柏霖不能理解,爲何飛諾雪如今面對他的時候,和之前完全不同,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就是喜歡這樣刺激的生活嗎?以前的你,和我在一起多麼的快樂。現在蕭羽君能給你什麼?只能讓你天天守着這座大房子!”夜柏霖的臉上充滿不甘心,“爲何他可以娶你到家,我就不行!”
“我愛他,這就是理由。”飛諾雪對着夜柏霖,一字一句的說到。
“你難道不愛我嗎?你難道忘記了你曾經對我說的話了嗎?雪雪。”夜柏霖又朝着飛諾雪走來,飛諾雪卻往後一退,隨手拿着桌子邊的花瓶,“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把花瓶砸在你身上!”飛諾雪空前的對夜柏霖的進攻採取抵制,這讓夜柏霖心裡很是難過。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雪雪,告訴我,我哪裡做錯了?”夜柏霖絲毫不顧她是否會砸破手中的花瓶,“我上次的車禍,連命都快沒了,我都不後悔。所以,這次我也不怕,你砸死我吧,不要讓我這樣痛苦了!”夜柏霖一邊說,一邊向飛諾雪逼近。
只聽啪啦一聲,飛諾雪將手中的花瓶扔到了地上,然後迅速的劍氣一塊,對着自己的手腕。
“你不怕死是吧,那我就自殺!只要你向前一步,我馬上就割腕!”劉樂夫婦的畫面始終在她的腦間盤旋,那纔是真正的婚姻。婚姻的真諦就是不離不棄,自己不能再這樣背棄蕭羽君了。
“告訴我,他有什麼好!”夜柏霖停住了腳步,他沒想到飛諾雪竟然以死威脅。
“他沒什麼好,但是我愛他!他是我老公,我們有幸福的家庭,我是絕對不會和他離婚的!”飛諾雪幾乎是傾盡全力,歇斯底里的說出了這段話。
“我是不會跟他離婚的!”
“我是絕對不會跟他離婚的!”
夜柏霖的耳邊,迴盪着飛諾雪的這句話,還有她臉上斬釘截鐵的表情。
看着她真的將瓦片滑向手腕時,夜柏霖後退了。
他呆呆的一直退到門口,然後轉身悲慟的離開。
透過窗子,飛諾雪看到了他踉蹌的身影。高大的身軀,竟然變得虛弱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