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婚姻就是這樣。
如果從某種角度上來講,這就是婚姻內的冷暴力。
或者說性暴力。
飛諾雪微笑着,勸慰着自己。
從頭到尾,沒有看蕭羽君一眼。
蕭羽君將她抱回房間,放到牀上。飛諾雪只是蜷縮着,任由滿頭的冷汗慢慢變涼。蕭羽君調好水溫,試圖抱着她去洗澡,卻被她掙扎着逃脫。
“我自己來。”
之後就再也沒有一句話。慾望釋放後的蕭羽君滿眼悲涼,他有些許的自責。飛諾雪如此反應,多半是因爲那書中所寫之事應該是虛構的吧。
不然她哪來的這份決絕?
想到這裡,蕭羽君忽然害怕起來。他擔心飛諾雪會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兩人之間的關係,繼續冷漠起來。
“逸兒,最近學校裡情況怎麼樣?”蕭羽君這次回到大本營之後,短時間內沒有離開的打算,所以他也開始關心起孩子的情況來。
“還行啊。”蕭俊逸好像已經長成大孩子了,他忽然間對父母的關愛不再苛求。開始在學校裡尋求友誼,這是一個需要認可的年齡。
所以他對父母的關注多少已經有些不太在意了。
即使媽咪不去接送他,他依然覺得沒關係。他每天只想着到了學校,如何和自己的夥伴玩耍。更重要的是,如何和美少女戰士搞好關係。
或者說,他現在已經有自己的小心思了。而這些心思,如果可以的話,不一定非要講給父母聽。
“媽咪最近好像不開心噢。”蕭羽君看蕭俊逸絲毫不懂自己的意思,這才直接將話題引到飛諾雪身上。
蕭俊逸這才歪着小腦袋想了半天,看到飛諾雪對蕭羽君不聞不問的樣子,也猜出來了三分。
“你做錯事了?”男女之間的事情,蕭俊逸無師自通。
“沒有。”蕭羽君纔不承認。
蕭俊逸揚長而去,你不願意承認,我纔不幫你。
“逸兒。”蕭羽君只得又拉住這最後一棵救命稻草,“我好像做錯事了。”
難得看到爹地向自己伸出求助之手,蕭俊逸決定努力幫助爹地度過此次難過。但看到飛諾雪滿臉冷汗的在牀上打滾時,蕭俊逸忽然間決定不幫他了。
“爹地你怎麼能這樣欺負媽咪呢?”蕭俊逸並不懂的飛諾雪的疼痛因何而來,他以爲這全是爹地的錯。
這次的生理期疼的特別厲害,飛諾雪蜷縮在房間裡,臉色蒼白。
蕭羽君準備好紅棗水,又敷上熱水袋,但疼痛依然沒有減輕。飛諾雪在牀上疼的打起滾來,蕭羽君倉皇間抱着她,緊緊的抱着她。
嘴裡低聲說着,“對不起,雪雪,對不起。”
飛諾雪在他的懷裡暈了過去。
生理的疼痛,不如心理的難過。
“逸兒。”蕭羽君看着旁邊的逸兒,“等待會媽咪醒來,你幫爹地說好話,好不好?”蕭羽君手足無措,這次他是真的做錯了。
“不好。”蕭俊逸擔心的看着媽咪,“爹地,趕緊送媽咪到醫院。”
一語驚醒夢中人,之前飛諾雪從來不肯到醫院就醫。因爲生理期的疼痛對很多女性來說實屬正常,而且她的身體也逐漸好了起來。當然,逐漸變好的過程中,不乏蕭羽君多次的照料。
如果說之前的逐漸變好的生理期,飛諾雪需要由衷感謝蕭羽君的話。
那麼這次的疼痛,也必須完全歸結在蕭羽君的身上。
臨近生理期,本不應該多行房事。那個晚上,他因爲自己的憤怒,竟然要了她那麼多次。直到他無數次釋放後,才發現她臉上的冷汗,不知何時已經浸溼了頭髮。
蕭羽君當時抱着她還惡狠狠的喊道,“爲什麼不告訴我!”
飛諾雪只是擡起眼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
就是這個讓蕭羽君後怕的表情,讓他知道,自己好像已經被飛諾雪判了死刑。他纔會低下頭來,向蕭俊逸尋求死緩的可能。但蕭俊逸卻不打算幫他。
他只能抱着她進了醫院,後面跟着一臉氣憤的蕭俊逸。
彷彿衝着前面着急的男人說着,如果媽咪有個好歹,我一定讓你好看!
蕭羽君感覺後背一陣發涼,扭過頭,看到了蕭俊逸捏緊的拳頭。
還有憤怒的大眼睛,忍不住一陣叫苦。這可好,自己的一時激動,既然得罪了這最重要的母子倆。
掛號,候診,全部都是蕭羽君一個人來辦的。
連司機和阿強,蕭羽君都沒讓幫忙。
“總裁,這些我們來吧。”阿強一直跟着蕭羽君,看着他忙碌的樣子,關切的問道。
“我自己來,一定要自己來。”這樣才能心裡舒服點。
還好,這家醫院有蕭羽君的股份。再加上阿強的打點,手續不僅很快辦完,飛諾雪也得到了最好醫生的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後,看着面前這個滿臉是汗,一臉着急,絲毫沒有總裁威嚴的衣着全部是名牌的年輕人。醫生先是搖了搖頭。
看到他要求,蕭羽君一陣緊張,“醫生,我妻子出什麼事了?”家屬在等待醫生宣判的時候,最怕醫生會有什麼暗示的動作,特別是搖頭或者嘆氣之類的。
蕭羽君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尊夫人無大礙。”老醫生當然知道飛諾雪此次病痛的原因,所以才搖着頭讓他擔心一番。當從他的眼中看出真正的關心時,他才決定放他一馬。
“蕭總,是否脾氣不太好?”作爲婦科的資深醫師,老醫生不畏權貴。儘管已經知道蕭羽君是當下的知名人士,甚至是醫院的大股東,掌握着自己的生殺予奪的大權。但既然他如此關心他妻子的病情,就說明是真的在乎。
所以絕對要直言不諱。
眉毛一挑,蕭羽君對這種私人性的問題決定不作回答。
“尊夫人的身體,屬於寒性體質。”老醫生已經看出三分,“如果不好好調理,或者溫柔對待的話,可能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老醫生已經說的很含蓄了,他讓蕭總溫柔對待飛諾雪。
意思是,你曾經不溫柔過。
“那需要住院嗎?”蕭羽君已經明白了老醫生的意思。
“不需要,我給你拿些藥,回去服用即可。”老先生說完就開了些藥方出來,蕭羽君便到藥房去抓藥。
飛諾雪躺在醫院的病牀上,已經睜開了雙眼,看着四面雪白的牆壁,“逸兒,我怎麼會在這?”飛諾雪猛然醒來,一時間還沒感覺到身體的病痛,也忘記了自己好端端的爲何會到醫院裡來。
“媽咪暈倒了。”蕭俊逸一臉嚴肅,“都怪爹地。”撅起小嘴,“逸兒以後會照顧媽咪,不讓爹地欺負媽咪。”
飛諾雪看着蕭俊逸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果然,生個兒子能保護媽咪,“這件事不怪爹地。”飛諾雪輕輕的拍着蕭俊逸的頭說道,身上的疼痛好像減輕了一些。
“雪雪,先把藥吃了。”滿臉沉重的蕭羽君,看到飛諾雪竟然對兒子講不是他的錯,以爲有機可乘,便拿着藥,擺着笑臉走了過來。
飛諾雪也聽話的接過藥吃了,但明顯的,臉上消散了剛纔面對蕭俊逸的笑容。
蕭羽君也無可奈何。
回家後,蕭羽君是日夜照料,飛諾雪始終不苟言笑。
還好,生理期終於安全度過,飛諾雪的身體恢復正常。臉上也更加紅潤起來,蕭羽君又開始躍躍欲試。
“雪雪,今天身體怎麼樣?”除去生理期,自己至少又有幾天沒碰她了吧。
這前後算起來都十幾天了,但凡一個正常的男人,眼睜睜的看着身旁這個擁有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孩子,都無法抗拒的吧。
飛諾雪斜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看來情緒不佳,但也沒有異議,莫非是在暗示?
蕭羽君自我感覺,這段時間,對飛諾雪的照顧有加。根據以往的經驗,她應該已經原諒自己。所以,所以他就又開始造次。
行夫妻之事,本是夫妻之間應該做的事情。
他深處自己的魔爪,慢慢探入飛諾雪的身體。就在不斷攀爬之時,飛諾雪卻忽然轉身,起來,走出了房間。
“逸兒,你的作業寫完沒?”蕭羽君要瘋了,這也多麼明顯的挑逗與被忽略!
自己都已經漲紅了臉,而她竟然直接站起來,走了出去!
“媽咪,已經寫好了。”蕭羽君連忙跟上去,試圖把她拉回來。但看到蕭俊逸已經拿着作業湊了過來,一副慈母圖在他的眼前上演。
如果此時把她捉回來,是否太破壞這份美景了?
更何況如果抓回來,她繼續冷淡,自己該如何是好?
連醫生都說要溫柔對待,如果自己太過強硬的話,是不是將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一陣鬱悶,涌上蕭羽君的心頭。
他對當天自己的行爲,又後悔了無限分。
飛諾雪怎能沒看出他的慾望與企圖?但不知爲何,那件事情後,她着實對蕭羽君提不起興趣。
是因爲害怕?還是憤怒?或者是愧疚?飛諾雪自己也說不清楚。
甚至在某一個瞬間,飛諾雪都會覺得自己是不是身體出了毛病,對男人不再有反應?
所以這段時間,她最經常做的事情,就是做在電腦前,繼續自己的《外遇》。
她每次出現,天易都會來說上幾句。
“從文字裡看出來,你的內心很混亂。”天易跟禪師似的,撩撥着飛諾雪的內心世界。
“何以見得?”飛諾雪覺得天易很有想法,願聽他講解。
“對兩次的刻骨銘心,似乎都心存疑慮。有一段時間,我幾乎相信了你好像又回到了婚姻。但這些時間,我感覺你的內心又開始凌亂。”不知道天易到底是怎樣捕捉她的內心的,只是,飛諾雪覺得,他的話很對。
“當然,我說的只是你虛構的故事。”電腦那邊的天易,彷彿輕笑了一聲。
畢竟,小說只是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