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兒?”
朦朧中,我緩緩睜開眼睛……
第一眼映入我眼中的是一片高高的屋頂,黑色的瓦片一層一層地疊着,只有幾根橫木支撐着厚重的屋頂,再也沒有其他東西,顯得很是簡陋。
“叮叮哐哐”的聲音饒有規律地一聲一聲響着,我扭過頭,自己正躺在一張鋪着厚厚草蓆的牀上,屋內雜亂無章地擺着一些陳舊的傢俱,卻不多,但在這間不大的屋子裡,已經顯得很是擁擠,外面還連着一間屋子,似乎有一個爐子正在燒着炭火,鐵錘砸出的“叮叮哐哐”的聲音一直不停地想着。
忽然,這聲音戛然而止,這隨後,便是腳步聲,慢慢越來越近。
“你醒了啊?”
我着眼望去,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老者穿着露肩的黑色布褂,雖然頭髮鬍鬚都有些花白,但胸前和雙臂上的肌肉依然很是明顯,古銅色的皮膚上掛滿汗水,在窗外的光線照射下,顯得閃閃發亮。
“是你救了我?”
我不知道我爲何會身在這麼一間屋子裡,我只記得靈兒在我眼前死去讓我身體內的鬥氣控制不住地衝上腦門,“狂化”後的自己親手將奧多.槐轟成碎片,也算是爲靈兒父女報了仇,可是之後我便不省人事,大概是面前這個老鐵匠救了我,把我帶到自己的這間鐵匠鋪的吧。
“是你在飛雲寨把我帶到這裡來的嗎?”
“我?飛雲寨?那是什麼?……明明是你自己一個人到我這裡來的,你這個人好生奇怪,自己默不作聲地進到我的這間小鋪子裡,問你什麼話你都不作聲,一進來就伸手往我的爐子裡抓裡面的燒火鐵杵,我的天啊,當時爐子裡火燒得正旺呢,你也不怕疼!拿出燒通紅的鐵杵子就抓在手裡不放,燒得手冒煙了都不鬆開,後來你又往地上一躺,暈過去了,我看你身上全是血,怕你出事兒,就把你背到我屋子裡躺下了。”
老鐵匠擦着頭上的汗水,一本正經地說着,而我卻聽得雲裡霧裡,但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說謊。
“你說是我自己跑到你這兒來的?還搶你家的東西?”
“沒錯啊,難道你不記得啦?……你看,我那燒火杵子到現在還攥在你手裡呢,我試了幾次,怎麼拽就拽不下來,我說小兄弟,你要是喜歡我這燒火杵子,儘管拿去就是了,幹嘛非要從燒得滾燙的爐子裡用手抓呢?!”
“我……”
老鐵匠說得有聲有色,我卻睜大了眼鏡聽得不可思議。
再回頭望向自己的右手,此刻正緊緊地握着一根五尺多長的黑色鐵杵,只不過這根鐵杵看起來比一般的鐵杵形狀要特殊一些,與其說是一根鐵杵,不如說更像是一把劍,一把比一般的劍更長更寬的劍,只不過,上面早已裹上了一層厚厚的鐵鏽,厚厚的鐵鏽又被石化,劍刃已經模糊不清,整個劍身包括劍柄也都幾乎已經看不清原來的樣子了!
“好奇怪!我爲什麼會把這樣一把早已不成樣子的鐵劍死死地握在手裡呢?明明就是一把不能再用的廢劍!”
心中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我卻真真的感覺到手中這把“廢劍”發出的陣陣涼意,把它握在手中,這陣涼意慢慢浸透我的全身,讓我有一種無與倫比的舒適感,並且,我似乎能感覺到在這把“廢劍”中有一種奇妙的能量與我身體內的鬥氣產生了一種奇特的共鳴!
“老人家,這個東西你是從哪得到的?”
我不禁好奇地問道。
“這個啊,我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只記得好多年前,下了一場好大好大的暴雨,天上打雷閃電,鬧騰個不停,周圍好多村子都被大風颳走了,好多樹都被連根拔起,大雨下了好幾天,天黑漆漆的,好多天外面一絲光都沒有,那真是一場大災難!哎……”
老鐵匠說着乾脆一屁股坐了下來,拿起一根菸槍吧嗒吧嗒地連抽好幾口。
“突然有一天,屋子外面轟地一聲被什麼東西砸出來一個大坑,把俺家牲口棚都被砸毀了,我尋思着別出了什麼亂子,穿着蓑衣出去看,沒想到在大坑裡面就發現了這個,本來也沒像現在這個樣子,只不過這麼多年了,上面的鐵鏽也越來越厚了,也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後來發現這東西在打鐵的時候放在火爐裡墊着,火就變得很厲害,打出來的鋤頭鏟子還有刀劍什麼的都非常鋒利耐用,而且,在火裡烤了這麼多年,也一直沒見它燒壞,所以,就一直放在爐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