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蜿蜒的小河兩岸開滿白色的水仙花,陸地上一片碧綠中開着五顏六色的小花朵,遠處的山丘上,是一片一片的粉色花朵,好像是櫻花樹。
林落晴站在小河邊,感覺身體輕飄飄的,耳邊傳來一個女子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林落晴轉身,看見一個妙齡女子手裡拿着一大束花,身着白色襦裙,旋轉着,翩翩起舞,引得許多蝴蝶飛在在她身邊。
林落晴覺得這個女子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突然,女子一聲驚呼:“你是誰?”
林落晴正要回答,卻響起一道男聲:“對不起,姑娘,誤入貴地迷了路,又見姑娘舞姿實在優美,所以在下……”
而緩緩走過來的男子,怎麼那麼像玄緣子,或者玄緣子再年輕三十歲,就和這個男子一模一樣了吧!
那女子聽完男子的話,俏臉一紅:“能到來這裡的,都是有緣人!”
看着女子紅了臉,男子也有些手足無措,輕聲問道:“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叨擾到姑娘,真是過意不去。”
“這裡是玄境啊。”女子把手中的花束放到草地上,並腿坐在地上,閉着眼,享受微風中帶來的陣陣花香。
“這裡就是傳說的玄境?就是在風州國和琉璃國中間的縫隙中的玄境?”男子驚得張大嘴巴。
“是啊,這裡是我們狐族的地界。”女子看着男子驚訝的表情,忍不住掩嘴偷笑:“既然你能進得來,那說明你和玄境有緣,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玄緣,敢問姑娘芳名?”
“拜寒秋!”說着,站起身,嬌笑着跑遠。
“姑娘,可否告訴在下,回去的路?”玄緣衝着拜寒秋的背影喊道,只是拜寒秋已經跑遠,沒有回答玄緣。
玄緣呆呆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拜寒秋離去的地方,竟有些不捨。
林落晴才發現,自己這是在看着玄緣子的故事呢。
循着拜寒秋離開的方向,林落晴來到了一座山前,整座山都開滿了粉紅色的櫻花。
一條彎曲的小路盡頭,有一個山洞,林落晴走過去,進了山洞,發現裡面佈置的很溫馨,和正常的房子無異。
“你可知人底細?就說是你的有緣人?”林落晴估計說話的應該是拜寒秋的母親,看她面貌比拜寒秋大,而拜寒秋正一手托腮,眼睛笑得彎彎的。
“是你們自己說的啊,外界有人能進得了玄境,那他就是有緣人啊。”拜寒秋不滿得看着她母親。
“只是說,能進得了玄境,那說明他和玄境有緣,並沒有說和你有緣。”
“哼。”拜寒秋乾脆轉過身,不看母親:“他生得俊俏,人又有禮貌,我就是對他心動了。”
拜母無奈:“那你就知道他也對你動心了?”
“那我去問他就好了。只要和他結爲夫妻,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拜寒秋喜滋滋地說道。
“離開這裡?玄境是唯一能庇護我們狐族的地方,離開這裡,你去外界多危險你知道嗎?”
“庇護我們狐族?娘,你們怎麼就不懂呢?這只是他們把我們狐族囚禁在這裡的託辭罷了,難道你們就甘心這樣窩窩囊囊地過完這一輩子嗎?”
拜寒秋激動地站起身,衝着她母親吼道。
“寒秋,你又在這鬧什麼?”一個留着鬍子的男人從洞外走進來,看見拜寒秋的樣子,厲聲問道。
看見男人進來,拜寒秋明顯有些畏懼,低着頭叫了一聲“爹”。
“你是不是又想出去了?”拜父眼神凌厲,問拜寒秋。
拜寒秋低着頭不說話。
“寒秋,這是我們狐族好不容易換來的安身之所,不要再不知足了。”拜父語重心長得勸說拜寒秋。
“呵呵……”拜寒秋冷笑着:“好不容易換來的安身之所?這只是你們懦弱的藉口罷了,讓我們夾在兩國之間的縫隙裡,算什麼安神之所?這是對我們的侮辱。你們自己懦弱也就算了,爲什麼還要阻止我?我想要自由有錯嗎?”
“啪”的一聲脆響,拜寒秋捂着臉頰,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警告你,不要用全族的命去堵你那所謂的自由。”拜父說完,拂袖而去。
拜母看着女兒,心疼不已,卻也只能柔聲勸說:“寒秋,你爹也是怕你做傻事,你不要怨他。”
拜寒秋淚珠滾落,捂着臉跑了出去。
林落晴想跟出去,四周景象卻開始模糊,她好像身在迷霧中。
不一會兒,濃霧散去,林落晴躺在牀上,盯着房間天花板,發呆了半晌,才起身出門。
外面天已經黑了,林落晴站在大門口,剛剛從樓上下來,看見凌少羽的房門口有侍衛,路行也在,說凌少羽已經歇下了。不知道路遙去哪裡了,天黑了居然都還沒有回來。
林落晴正想出去找路遙,就看見路遙手裡不知道提着什麼,小跑着向林落晴的方向來,看見林落晴,明顯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裡?我還以爲你還在睡覺呢?”
“剛剛醒了,你去哪裡了,這麼晚纔回來?”
“喏,怕你醒了餓,給你拿點點心過來。”
路遙把食盒拿到林落晴面前晃了晃:“餓了吧。走,上去吃去。”
說着就把林落晴拉上了樓。
看着路遙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拉着自己,林落晴覺得,在這裡也沒有那麼糟糕,最起碼還有一個真心待自己的朋友。
雖然他們一直說凌少羽對她的感情,但是林落晴怎麼相信呢?
在這裡,她現在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就是路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