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記憶之中,從未見到過自己的母親。
當然在林晨尚且年幼的時候,他肯定是見過母親的,但那時候他尚在襁褓之中,連一點記憶都沒有。
今日,是林晨這一生,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
這種血脈上的心靈感應,讓他的靈魂不斷戰慄。
難道見第一面,就要看到自己的母親死去?
林晨不甘心,也不願意!
“娘……”
林晨雙目之中,再次涌出淚水,痛苦地搖着頭。
“晨哥!”孟曉霜同樣痛哭流涕,陪伴在林晨身邊,低聲安慰,看着自己摯愛的男人撕心裂肺,她感同身受。
“林晨!”晨曦突然再次開口,她的聲音變得威嚴了不少,此時她如同一個嚴母。
林晨微微一怔,看向晨曦。
“孩子……不要哭,站直身子,我晨曦的孩子,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挺直脊樑!”晨曦的聲音再次傳來,她的眼神,同樣無比的堅定。
“娘!”林晨身軀一震,脊背挺得筆直。
這一刻,他就像是一個牙牙學語的孩提,聽從母親的吩咐,挺直脊樑,認真走路。
“晨兒!”晨曦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慈愛之色,突然她的目光轉向鳳白羽,聲音隨之變得冷厲,“鳳白羽,你休想要用我來要挾我的兒子!你不要忘了,我可以自我抹滅生機,這是我的魂魄秘術,你阻止不了!”
鳳白羽面色微沉。
晨曦說得沒錯,若是晨曦一心想要自殺,她的確無法阻止。
而一旦晨曦自己抹滅生機,魂飛魄喪,那麼她便失去了要挾林晨的最後籌碼
“晨兒……”晨曦隨之再次看向林晨,眼神又變得柔和起來:“晨兒,娘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夠再看到你……娘真開心,你體內流淌的,是孃的血脈……娘原本將你的龍魂血脈封印,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不過,在你的成長過程中,一旦受到莫大的刺激,封印便會解除,龍魂血脈就會覺醒!”
林晨心中一震,原來如此……自己的龍魂血脈,傳承自母親。
而母親用秘法封印了血脈,所以在解開封印之前,他的身體一直和普通人無異,血脈也沒有任何突出的地方。
但是……因爲林明的羞辱,因爲遭受到家族的打擊,林晨少年心性,熱血方剛,自是認爲那就是平生都難以忍受的奇恥大辱,因此在這種情況之下,解開了封印。
這也是爲何在他胸口之處的那道火焰紋絡的印記,會莫名消失的原因。
“娘,你既然也是龍魂血脈,那爲何還會讓人抓走?”林晨不解地問道。
若是母親是龍魂血脈,按理來說,修爲當不在抓走母親的那兩名羽化神朝的走狗之下,怎麼還會被抓走?
“晨兒,那是因爲娘身負重傷。”晨曦無奈地嘆息一聲。
“是鳳白羽,是她做到?”林晨咬牙問道。
“哈哈……沒錯!林晨,你娘從小便和我爭,她什麼都和我爭,可是從來都不曾贏過我!”鳳白羽大笑道。
“不!”林晨冷冷一笑,搖頭道:“鳳白羽,輸的是你!”
“哦?你是什麼意思?”鳳白羽不屑地冷笑。
“鳳白羽……你此生,可有一個真愛你之人?”林晨看向鳳白羽,冷漠地說道:“你摯愛之人,可又曾愛過你?你爲了得到趙青玄的愛,機關算盡,害死你自己的妹妹,可是……趙青玄前輩,始終連正眼都不看你一眼,你難道不是失敗?”
“胡說八道,鳳瑤光不是我妹妹。這具身軀,不過是我暫時利用的而已!”鳳白羽怒斥。
“鳳白羽,休要狡辯。難道你敢說,你不曾深愛趙青玄前輩?難道你不是爲了追求趙青玄,使盡了卑劣的手段?可惜……你這個女人,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你心裡太過陰暗,趙青玄前輩怎麼可能喜歡上你?”林晨冷笑。
“還有……”林晨繼續說道:“你可曾有一個家?你可曾有過丈夫,有過孩子?我娘雖然在修爲之上敗給了你,可是她有摯愛她的丈夫,還有着深愛她的孩子。你呢?你又有什麼?你除了這點可笑的修爲,除此之外,是不是一無所有?”
鳳白羽一愕,隨之神情流露出一絲茫然,林晨所言讓她心中一突,居然升起一種莫名的茫然和恐慌。
她沒有朋友,沒有愛人,沒有親人,沒有孩子……
甚至連一個能夠說真心話的人都沒有。
好似真是一無所有。
但很快,鳳白羽的臉上,便露出瘋狂之色,“林晨,你休要蠱惑我的道心!這個世界,乃是強者爲尊,唯有實力才能說明一切。你說的那些,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哈哈哈……鳳白羽,休要自欺欺人了。如果這些都是過眼雲煙,那修煉的意義又是什麼?我們之所以要變得更強大,又是爲了什麼?不過是想要自己以及身邊的人,過得更加安穩,更加美好,如此而已!”
“倘若一切都是過眼雲煙,那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林晨譏諷地說道。
鳳白羽依舊搖頭,脣角勾勒着一抹冷笑。
“晨兒,你和她說這些,無異於對牛彈琴!”鳳晨曦的聲音傳來,“晨兒,你聽娘說……娘想和你說說話!”
“嗯!娘,你說!”林晨點頭,娘從來沒有和自己這個兒子說過話,想必心裡定然是有着千言萬語。
“晨兒,你的天賦很好。娘真的很高興……你的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神武大陸絕對不是你唯一的舞臺。”晨曦慈愛地看着林晨,眼中流露出自豪之色,就像是一個很普通的母親,看着自己的孩子取得了好的成績,流露出欣慰的笑意。
“娘!”林晨無奈地點頭,單膝跪地,淚水再一次流下。
“我的孩子,不要哭。你應該堅強起來。相信你的父親早已教會你,一定要堅強勇感地面對生活以及修煉上的挫折,現在……你站起來!”晨曦道。
林晨含淚點頭,緩緩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