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孟然自然對裴斐的劍道造詣深信不疑。
然而這個龍巖武府的弟子?
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龍巖武府有這麼一號人物。
如果這個傢伙,真的在劍道之上,有着極深的造詣,或者超絕的天賦,恐怕早就名動十八小國了吧?
最可笑的是,這個傢伙,居然說裴斐對於劍道,一竅不通。
裴斐心裡也是覺得好笑,他對於自己的劍術,有着超然的自信,這也是一個強大的劍客,在身經百戰之後,豎立起來的強大信心。
“難道,你也是一個劍客?”裴斐看着林晨,玩味似地問道。
“劍客?不!”林晨搖了搖頭,“確切來說,我應該是一個劍修!”
“劍修?和劍客又有什麼區別?你少在這裡故弄玄虛,若是你真有本事,就亮出你的劍吧!”裴斐道。
林晨哂然一笑,一揮手,手中地赤紅色長劍便是飛出。
不過,長劍並非飛向裴斐,而是飛至一旁,插入到一根木柱之中。
“對付你,若是用劍……那簡直是對劍的羞辱!”淡漠的聲音,自林晨的口中傳來。
“裴兄,何必和他廢話?用你手裡的劍,讓他明白該如何低調做人!”雲孟然大聲說道。
裴斐冷笑一聲,他已是失去耐心。
“既然你這麼狂,那就受死吧!”
裴斐一劍斬出。
“滄瀾一破!”
這一劍,便是滄瀾劍法的第一劍。
劍氣迸發,青光乍現。
劍氣斬向林晨。
林晨目光一動,隨之一指點出。
沒錯,林晨僅僅是點出一根手指。
在他的這根手指之上,罡靈之力,匯聚成一道劍芒……
所有人見到這一幕,都是驚呆了。
居然有人以指尖去對抗劍尖?
而且,這還是面對號稱十八小國年輕一代第一天才劍客的裴斐!
公孫紅雪甚至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嚴衝則是雙眼猛然大瞪……
這一刻,空氣彷彿凝固。
然而,下一刻,林晨指尖那一點看似微弱的劍芒,已是和裴斐手中的長劍對撞在一起。
微弱的劍芒,和劍尖相抵。
裴斐眉頭一皺,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大力擋住了他手中之劍,令得他的劍,無法再進分毫。
其他人見到這一幕,全都是大瞪眼睛,嘴巴大張,彷彿能夠吞下一個大鴨蛋。
這也可以?
一根手指,居然擋住了裴斐這一劍?
裴斐咬牙,運轉全身罡靈之力,試圖將手中的長劍進一步刺出,卻發現這一劍,彷彿刺在銅牆鐵壁之上,再無法寸進絲毫……
“太弱了!”林晨搖了搖頭,淡漠地說道。
裴斐冷哼一聲,將長劍抽回,身上的罡靈之氣,再次暴涌而出。
“疊浪七劍!”
這一劍,便是之前擊敗嚴衝的那一劍。
嚴衝瞳孔再次猛縮,此刻他想要看看,林晨是如何接下這一劍的。
而云孟然,已是雙眼微眯,此時他自然已是明白,這個叫葉青陽的傢伙,絕非是池中之物。
至於仲景州,心中驚駭已是更盛。
雖然他不動聲色,神情看上去平淡無奇。
但是,他的震驚,可不比任何一人要弱上絲毫。
因爲他之前已是和林晨交過手,知道林晨對於陣法的理解也極深,而且自身的實力,同樣不可小覷。
然而,他卻是沒有料到。
林晨在劍道之上,居然也有如此驚人的造詣。
這根本不能用天才來形容,這簡直就是一個妖孽!
此刻,面對裴斐的這一劍,林晨依舊是站在原地,未曾移動分毫。
就在裴斐那一劍所迸發出來的七道劍氣刺來之時,他和剛纔一樣,再次一指點出。
一樣的動作,一樣看上去平淡無奇,一樣的是一道微弱的劍芒。
而結果……一樣的是如此輕巧地,便擋下了裴斐手裡的劍!
裴斐的神情,在這一刻再次大變。
所有人都是震驚住了。
這一次,他們的震驚,已是達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我早就說過,你對劍道,根本就是一竅不通!”林晨淡漠地說道。
此時,林晨說出這句話來。
再無人覺得有半點的荒謬。
雲孟然則是覺得,自己的臉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給狠狠地抽了一頓。
十八小國年輕一輩劍道第一天才,在這個葉青陽的面前,居然是如此不堪?
此刻雲孟然不得不懷疑,到底是自己把裴斐想象得太厲害,還是這個葉青陽,實在太強悍。
“罷了!”林晨輕聲說道,沒人知道他的意思,便見他突然一指點出。
“嗖!”
一道劍氣,自林晨的指尖迸發而出。
“劍道第二層次——劍勢之凝勢!”
大風起兮雲飛揚,一股凌厲的氣息,陡然自林晨的周身散發開來。
他長袍飛動,雙眸如電,整個人就彷彿是一柄出竅的利劍。
那道劍氣,直朝裴斐疾射而來。
裴斐面色大變,林晨的這一劍,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
這一劍,彷彿無物可當,彷彿能夠洞穿這個世界!
裴斐沉聲低吼,面對這可怕的一劍,他絕不可能放棄抵抗。
“滄瀾劍法——大海無量!”
密密麻麻的劍氣虛影,陡然出現在虛空之中,隨之又匯聚在一起,融入到裴斐手中的長劍之上。
他這一劍,便是他的最強一劍。
他試圖借這最強一劍,擋住林晨的攻擊。
“叮!”
從林晨指尖迸發出來的那道劍氣,和裴斐手中的長劍,陡然碰撞在一起。
“嘭咔……”
碎裂的聲音傳來,只見裴斐手中的那柄長劍,居然寸寸崩碎。
同時,在裴斐的丹田之處,出現一個手指般大小的血洞。
“噗!”
裴斐口中,一口鮮血噴出,整張臉已是蒼白如紙。
在場之人,盡皆沉默。
林晨這一指所化的劍氣,居然如此恐怖,不僅僅將裴斐的劍直接崩碎,同時將裴斐的丹田刺穿。
裴斐的修爲,因此被廢!
“這是作爲你之前趕盡殺絕的懲罰。”林晨淡漠地看了裴斐一眼,說道。
裴斐目光慘淡,已是黯然無色,哀莫大於心死。
突然,他將手中的劍柄,狠狠的刺向自己的喉嚨,那劍柄之上,殘留着一段破碎的劍刃,劍刃洞穿他的喉嚨。
裴斐的生機,就此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