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嵐是他的妹妹,她的性格,江浪再瞭解不過。
雖然她的性格有些清冷,但是對自己這個親哥哥,基本還是做到有問必答的。
恐怕連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當她對江浪的話不正面回答的時候,就代表着她的內心有着別的想法了。
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但是……千萬別硬來啊!
江浪坐直了身體,緊盯着擂臺。
這場比賽一開始,江嵐就化爲一道耀眼的雷光,率先發起攻擊。
雷劍,作爲以速度和攻擊力著稱的劍類分支,它的速度,從來都不是用來逃跑的!
這樣的搶攻着實引起了觀衆們的陣陣歡呼。
不管身上的裝備有多優越,身爲一名四階修者,能夠面對五階還能進行主動攻擊,起碼在膽色上,就值得敬佩。
之前進行了這麼多場比賽,又有幾場是低階修者敢主動出手的?
要知道,修爲高一階,不僅是技法威力和戰鬥續航有了提升,氣勢,這種類似於氣場的東西也在加強!
而高階修者的氣勢,對於低階修者有着天然的壓制,就好比自然界中,老鷹在面對老鼠一樣!
如果是一名九階的至尊站在一名五階的修者面前,爆發出自身的氣勢的話,五階修者恐怕連攻擊的慾望都不敢升起,能忍住不尿褲子就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之前江浪能有這樣的勇氣對戰高階修者,大家還能以男人這個身份來解釋。
但是,江嵐卻實打實的是一名女子啊!
還是一名看似嬌柔的美麗女子。
這樣的戰鬥畫面,給人以一種強烈的反差衝擊,讓人們不自覺地站在了江嵐這一邊。
江嵐當然也是實力盡出,整個人化爲雷光之後就沒有停頓過,不斷地從各個方位向白髮老師出劍。
劍尖上的白芒更是被激發出了一尺長!
觀衆們的歡呼聲也是一陣比一陣高。
但是……
沒有用。
江嵐的極速攻擊沒有能對白髮老師造成半點傷害。
甚至於……
江嵐清楚地知道,她的劍連對手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面對江嵐如此迅猛的攻擊,白髮老師只是簡單的側頭,側身,仰頭,撤步……
用這種極爲輕巧的動作,就化解了重重攻擊。
更令江嵐難受的是,自己已經盡全力進行攻擊了,眼前這個近在咫尺的白髮男人卻始終用眼神看着自己。
那種眼神,淡然而深邃,沒有任何殺傷力,甚至還帶着一抹不容易被察覺的戲謔。
好像在說:“小女娃,儘管把你的實力展現出來,讓我看看能不能碰到我?”
江嵐剛想要撤退,重整旗鼓改變戰略發起下一輪進攻的時候,卻發現白髮老師的眼神變了,變得銳利而危險。
好像她一旦撤退,就會被抓住破綻,受到致命的打擊!
江浪還沒有發覺江嵐的窘境,但是高臺上的衛劍一卻洞若觀火。
“這位雷劍少女,要敗了啊……”
“嗯?我倒是看她正在勢頭上啊,久守必失,只要保持攻擊的強度,雖然贏的機會很小,但是佔點便宜應該是遲早的事情吧?”
一位五階的特約嘉賓說道。
“哪有那麼簡單,”衛劍一單手拄着頭,“怎麼說呢?該說不愧是白髮拳魔嗎?這一手以守待攻真的是耍得漂亮。”
聽到白髮拳魔,吳副校長突然轉身看向衛劍一。
衛劍一無所謂地笑道:“別那麼看着我嘛,對於劍鋒來說,這還真不是個秘密。”
……
江大附近的一座山上,重重人影站滿了整個山頭。
一直黑鴉從遠處落在山頭上,對着一名黃袍男子單膝跪地,“聖主,現在還是沒有接到花漫情的消息,我們是不是……”
這黑鴉顯化出來的人,正是當日在山谷中妄圖搶奪金身符的黑鴉王!
黃袍男子揮揮手,屏退兩邊給他按肩的如花少女,從鎏金寶座上站起,用金色瞳孔的眼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水鏡。”
冷汗,從黑鴉王的額頭低落,他低着頭一動都不敢動。
他知道,聖主沒有正面回答,就意味着聖主心中不滿了。
而聖主心中不滿,則意味着有人會死!
在聖主說出“水鏡”兩個字後,很快有一隊陣師出列,不過片刻功夫,就聯合構建了一座巨大的水鏡陣!
聖主擡眼望向水鏡陣中的鏡像,喃喃道:“白髮拳魔,竟然還活着,還在江大做起了老師?呵,經歷過死亡之後連骨氣都丟了嗎?”
說着他打了一個響指。
“嘭!”
剛纔還給他按肩的兩名少女瞬間爆炸,變成了兩灘肉沫,“說話,注意點身份。”
說完他又緩緩坐回到了鎏金寶座上,附近的肉沫血漬他似乎沒看到一般。
其他人對這一切好像已經習以爲常,臉色不該,連聲音都沒有發出。
只是從人羣裡走出了五六個人,開始靜靜的打掃地上的血肉殘渣。
“是!”
黑鴉王緊咬牙關,強忍着心中的恐懼,顫聲回答。
另一邊,江大的擂臺上,江嵐的越打越難受。
她的攻擊,不但無法見效,而且更麻煩的是,對方儘管只是在一味地躲閃,卻彷彿有一張無形的網,把她越收越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發現自己已經無法逃脫。
不過,那又如何!
哥哥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也一樣可以做到!
哥哥三階就能夠打敗五階的對手,我已經四階,還有三件六階的寶物在手,又怎麼能輸!
她的眼神在短暫的波動之後變得銳利起來。
她的戰技,已經蓄力完成!
雷劍,秘劍!九霄·雷殛!
心中低喝一聲,手中的蒼雷劍爆發出巨量藍白色的雷弧,以之前攻擊的近兩倍速度,一劍擊出!
嗡!
一聲奇異的聲音,從蒼雷劍中發出。
一直壓箱底的底牌,劍吟!同時發動!
白髮老師好像被劍吟所影響,動作遲滯了片刻,這突然爆發出來的一劍,成功洞穿了他的身影!
洞穿之後,這一劍的餘波更是貫穿了整個擂臺,最後轟到了擂臺的陣法屏障上,引起了一陣劇烈的波動,才消散於無形。
擂臺上,也留下了雷弧掠過的痕跡——一道冒着黑煙的、筆直的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