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翼見二人撇開她談話,知道有正事說,也不介意,離得遠遠的。以免影響二人,自顧自欣賞夜景。看來這個女孩平常也是寂寞慣了。
張凡阿肯談論了一些‘靈覺’的話題,雖然別人受業,與二人無關。但卻沒來由的心裡有些負擔,阿肯也沒心情嬉鬧。畢竟這個話題所涉及的問題,過於沉重了。而且自己還不能迴避,以後必須天天面對了。
見二人默默無言的悶聲前行,綠翼趕了上來,看到兩人具是一臉嚴肅的樣子,知道兩人一定是碰到什麼難事了,遂出言調節氣氛:“怎麼了,剛剛一頓飯吃到心裡去了?早知你捨不得,我來請好了。”然後站在二人中間,伸手勾住兩人手臂:“你們兩個真沒有風度,把女孩子一個人甩在後頭。我好算也是個美女耶,被別人知道,也太丟人了,一點魅力都沒了!哼!”
張凡苦笑,正要答話,卻見一個黑影從路邊暗處快速飄過來。原本這些詭異的影子都是在暗處飄蕩的,少有往人多處來。這個冒失鬼,卻不知怎的直往三人撞過來。張凡正要拉着綠翼閃開。
卻見阿肯喝了一聲:“滾開!”一腳踢去,腳尖金光閃亮,那鬼影子悽叫一聲,被一腳踢出老遠。“爺正心裡不痛快呢,少來惹本大爺!”
綠翼嚇了一跳,只覺得張凡手臂一緊,另一邊阿肯沒來由的對空氣就是一腳,還對着空氣罵着。以爲是罵自己呢,當時粉臉寒霜,一把揪起阿肯耳朵,露出持戒者世界中霸王花的本色,大聲喝道:“你小子骨頭癢癢了?!”
張凡連忙解釋:“阿肯他不是說你,搞錯了,搞錯了!”
阿肯被拎的耳朵生疼,臉也白了,連忙賠笑說道:“哎喲!大姐大,我不是說你,那該死的傢伙,害我惹毛了綠翼大姐。綠翼大姐,您說,我哪敢讓你滾那?讓我滾都不敢讓你滾啊!”
“哼!諒你也不敢!不理你們了!”綠翼自是知道里頭一定有原委,卻也心中不爽,扔下二人,自顧自走到前面。可卻又不知往哪裡走,回頭不講理的喝道:“怎麼把我扔在前面?!我怎麼認識路?!”
阿肯連忙推張凡:“你這笨蛋,怎麼不領路,害我們綠翼大姐等你。”
張凡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前頭帶路,阿肯也跑上去在旁邊伺候着,兩人那低頭哈腰的樣子,就像是電影了漢奸翻譯官在給皇軍帶路一樣。
飯店離張凡家並不遠,幾步路就到了小區門口。張凡正殷勤的介紹小區旁邊的一些配套設施,超市在南邊,菜場在東門,北面還有個電腦城,等等。
正說着,突聽小區門口有人喝了一聲:“幾個,站住,幹什麼的?”
阿肯張凡都是一愣,四處打量,並未見到有人對他們說話。綠翼自顧自走着,好象沒有聽見一般。
“站住,說你那!”喝聲很大,把綠翼驚了一跳。
“一隻狗呢,怎麼朝着我們叫喚,它不咬人吧?”綠翼畢竟是女子,而且在現實世界,見到一隻齜牙咧嘴的惡犬總還有些怕的。
張凡阿肯回頭一看,愣了:“是它在說話?!”
“你我認識,住在42幢,是傑德的主人。他們兩個靈異者是幹什麼的?”那條黑狗大聲吠着。
“媽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阿肯罵罵咧咧就要上去踢那狗。
只見小區門衛跑了出來,拿着把掃帚,大聲喝趕那條黑狗:“滾,快死遠點。亂叫什麼?”回頭對三人說道:“平常這狗就在小區溜達,從來不亂叫的,今天不知怎麼了?沒事,它不咬人的。快過去。”
“怎麼不回答?難道還沒開靈覺?聽不懂我說話?”那狗對着張凡三人吠道:“你們三個靈異闖入者,這裡可是我黑虎的轄區,最好不要鬧事,不然放不過你們!”吠完,夾着尾巴,一溜煙跑了。
“你的小區還有狗保安啊!”阿肯不由得笑道。
“我第一次帶着戒指回來,這傢伙也吠我的,那時還聽不懂它說什麼,原來是這個意思。”張凡心中有些瞭然。
阿肯望着前面,嘿嘿笑着點點頭,看他那樣子又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你們快點嘛!我都想洗個澡了,趕了半天,都臭死了!”綠翼嗔怪道。
“是,是,張凡你快帶路。我也想早點看看你的家呢!”阿肯連忙催促張凡。
在夜晚,張凡的家很好認。當然,那是對於張凡阿肯兩個開了靈覺的持戒者來說的。只見42幢頂樓一間房子,在夜色中從屋內透射出一層層五彩光華。
張凡認識,那是昨晚回到現實世界,他所看到的景象,正是自己佛案上那幾尊古代佛、菩薩造像,和牆上宗喀巴唐卡所發出的佛光。看來這些歷史久遠的古代造像的文物古董,久受香火,現實中確有靈驗的。
“看來住在你家倒是挺安全的,不怕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來騷擾。”阿肯聽張凡指認,遠遠見到,倒有些意外。“我真要好好欣賞張凡大師的收藏品了。”
綠翼雖然靈覺未開,不知深淺,在張凡帶領下來到頂樓房中。見到那客廳佛案上的收藏,卻也是嘖嘖稱道,“這就是你收藏的菩薩啊!真的很有味道哦!我在博物館看到過那些菩薩的文物,有的和這些差不多哦。比這個大,這一定很貴吧!”綠翼邊看邊比劃。她說的s市博物館藏品,張凡當然知道,這附近城市的大小博物館,張凡哪個沒有去學習過呢。裡面各項收藏的標準器,早就瞭然於胸了。
張凡笑笑,沒有答言。只是忙着安頓二人。那傑德見主人帶來兩個陌生人,不住上前嗅着。綠翼見這狗乖覺,挺是喜歡,蹲下想摸它腦袋。卻不知伸手過去,只見手指上戒指光華閃過,那傑德彷彿被開水燙了一下,“嗷唔!”一聲,遠遠的跳開,警惕的看着綠翼,口中“嗚嗚”作響。倒是把綠翼也嚇了一跳。
“沒事,沒事!”張凡抱起傑德,輕撫了幾下,那狗才慢慢安穩,說道:“忘了提醒你們,傑德對這戒指好像很有反應,動物嘛,感覺比人要靈敏的多。”
阿肯默默點了點頭。綠翼跟傑德逗玩了幾下,便把行李打開取出一大堆洗漱用品,去了廁所。那傑德也是熟悉了,再沒有過激反應。
一會兒,綠翼捂着鼻子從廁所裡衝出來,苦着臉道:“真臭啊!”
阿肯大大咧咧的往裡走,邊走邊說:“你們女人就是大驚小怪……”話說到一半,突然“啊呀!”一聲,捂着鼻子衝了出來:“你這傢伙,看你家裡弄得乾乾淨淨,怎麼衛生間裡搞得比農村的茅坑還臭啊?!”
張凡一怔,苦笑道:“還不是昨晚回來後,我反應太大了,上吐下瀉,還滿身污垢。在裡面弄了三個多小時呢!起牀後,開了排風扇。怎麼到現在還沒把味道去掉嗎?”
綠翼一臉難受,看來今天是洗不成澡了,這對她來說可真是……
“明天我想先去我那個師傅的廟裡一趟,這個手串能穿越的事,估計和我們進入的持戒者世界可能會有點聯繫。”張凡對阿肯綠翼說起他的安排。“阿肯你進出了好多次,你也沒碰到類似事件吧。”
阿肯搖搖頭,說道:“是要去看看,或許會有什突破,按理持戒者世界對現實世界影響相當小的,不可能會有裡面的東西流出來。能帶進裡面也是不得了的事。你那個師傅不會也是個高級持戒者吧。”
“不知道,我從小就寄給他當弟子的。”張凡搖搖頭:“你們明天是隨我一起去呢,還是在家休息一天?”
綠翼馬上說道:“我是留下的,至少要把你的廁所弄乾淨。明天我去附近超市買空氣清新劑。不然我一直不能洗澡了。”女人對洗澡的事,比對影響生命的事都看得重要。張凡阿肯對視一眼,苦笑了一下。
在持戒者世界的場景裡,瓜島的熱帶叢林裡,在駐地還好,外出任務個把禮拜不洗澡都是常事。有澡洗也不過是找條幹淨的小河,馬馬虎虎洗一下了事,可別指望有洗頭膏和沐浴乳了。衣服更是沒得換的,那時的綠翼可是忍力驚人,連張凡都癢的受不了,她都能忍!一回到現實世界,她是要補回來吧。
“你們笑什麼,這不重要嗎?反正我不去,你們去了還能說話方便點。回來告訴我結果不就好了。”
“我也不去,你自己去吧。”阿肯眼珠一轉,也說道。
“你也不去?”張凡驚異,這不符合阿肯的脾性。他對任何新奇事物,可是有着滿腔熱情的。除了有比這事更讓他感覺好奇的事。
阿肯搖搖頭:“那和尚如果真有什麼的話,我在場他也不太好說,畢竟持戒者世界的事,範圍越小,說話越方便。你單獨去知道的或許還會多一點,有什麼你回來告訴我們也一樣的。”
張凡想了想,也對。如果自己的師傅真是什麼高級持戒者的話,那阿肯綠翼在場還真的不方便了。不見本藏那傢伙認識的高級持戒者也是儘量迴避其他人的嗎?還有那個當鋪鍊金的邋遢道士,直對阿肯感興趣。
“好吧,你們休息一天。那地方離市區有點距離。我明天一早出發,在廟裡吃了齋飯,大概下午回來。”張凡揮了下手,站起來說道:“我去洗個澡。”剛走到衛生間門口,猛然想起什麼,轉過身來:“還是算了。”
綠翼阿肯偷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