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我的隊友對您的冒犯,感到遺憾。大祭司並沒有對他懲戒,您只是讓他磨練一下心境,這對於我的夥伴來說是一件好事。阿肯遇事不冷靜,有些驕躁,行爲傲慢而沒有法度,這樣的磨練可以讓他提高忍耐力,提醒他戒驕戒躁。爲此我們應該感謝您。”張凡淡然的說道。
大祭司鼓掌大笑道:“你果然是一個明理的貴族,你的話不但讓你的夥伴免於因冒犯我而要受到的懲戒。還爲你們獲得了我的友誼!”
張凡和他的夥伴們,心中都是腹誹:“狡猾的老狐狸,如果不是那二十份場景財富,你能饒了阿肯?還友誼,那都是錢買來的啊!”
不過大家嘴上自然都是非常謙遜,老祭司老懷大暢,在侍衛奴隸的簇擁下,來到了庭院中,往呆立在庭院中的阿肯舉着的刀尖上掛了一枚獸牙飾品,然後對張凡說道:“你們可以離開了,我能夠教你們的,都已經教給你們,離開貝寧城,去翱翔吧!”
張凡拱了下手,問老祭司:“我們想問一下那頭巨龍的事……”
大祭司一指東北方,“往那邊去,帶着我給你們的獸牙飾品,去找我一個老朋友,他會告訴你那頭龍的巢穴位置。”
張凡回頭看了一眼在阿肯刀尖晃動的獸牙飾品,發現阿肯的眼珠在隨着那顆獸牙左右轉動,然後忽然渾身顫抖了一下,兩眼一翻,癱軟了下去。
張凡立刻上前將他攙扶住,口中念動佛咒,手上治癒的金色佛光籠罩了阿肯。大祭司似乎有些討厭張凡身上散發的佛力氣息,這種氣息讓身爲‘巫毒教’大祭司的他,本能的感到畏懼和反感。他能夠感覺到張凡的這種法力,很可能有着顛覆自己信仰的力量,因此從心底深處感到恐懼。這是在世界觀與價值觀更加圓滿合理的宗教,對於原始泛神論宗教的一種理論上的壓制。一旦接觸到,很容易破壞了自己的信仰,而墜入心靈的深淵。
這就好像更先進的科學真理,在面對歪理學說時,必定會將其擊潰。這就是歷史上,教廷拼命打擊哥白尼的日心說,還要燒死伽利略的原因。因爲兩種相互矛盾的理論,必將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不過勝者終將是真理的擁有者。
但並不是在科學上比較失敗的教會,在思想上也一無是處。只是教廷的手深得太遠了,這從根本上也違背了上帝的意願。所以在16世紀企圖顛覆日心說的教會,並沒有在後世因爲自然科學的輝煌而消亡。因爲在對人心靈的啓迪上,基督教的教義,也是非常圓滿的。這就是宗教存在的意義。做錯的是那些被慾望和愚昧矇蔽了雙眼的宗教人士,而不是宗教本身,也不是上帝。
大祭司揮了揮手,示意張凡他們趕緊離開,自己帶着侍衛僕從,乘坐着一輛大象牽拉的華美戰車,去巡視自己的領地和子民了。在他身旁,一頭目光呆滯的乾瘦毒牙龍步履蹣跚的趨隨着,到了貝寧古城的人多處,引來了很多圍觀者。那些貝寧古國的臣民們,看到兇惡猙獰的毒牙龍,都是即惶恐,又敬佩,都是嘖嘖讚歎大祭司的威嚴,讓這個老祭司心中滿是得意……
…………
在遠離貝寧古城的一處非洲大草原上,一羣鬣狗瑟縮的望着500米外自己的領地。它們今天被一頭強橫的怪物趕出了那片背風乾燥的棲息地,即便眼看着一頭倒斃在泥塘裡的老邁野牛,也不敢上前取食。因爲那頭犄角會噴發閃電的牛頭怪正不懷好意的盯着大家。難道它是野牛之神麼?可是爲何它所守護的那羣人類中,有一個弓箭手,卻射死了一頭最強壯的野牛呢?
那是一頭令自己族羣饞涎了很久的獵物啊!而那個人類在射箭時,分明有一隻巨大凶狠的怪物虛影在半空顯現,那怪物散發的氣息是如此令鬣狗們親近,那是一隻遠古鬣狗之王的形象,威風凜凜的鬣狗之王,渾身披着鋒利如劍的鬃毛!巨大的體型,如雷的巨吼,鋪天蓋地的翅膀。它竟然沒有守護自己的後裔,卻在爲人類服務,這還有天理嗎?!
那羣可怕的人類燃起了一堆篝火,閃亮的火光更讓這羣鬣狗不敢靠近。即便篝火上烤熟的野牛正在散發着誘惑的香氣……
…………
“我們到哪裡去尋找那頭龍族的巢穴?那個混蛋老祭司拿了我們一大堆財寶,卻連一個準確的訊息都沒有!”阿肯憤憤不滿。但他回想起大祭司鬼神難查的催眠手段,還是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這要是在戰場上,還不是任人宰割啊!
書妖看出阿肯心中的驚悚,微笑着說道:“阿肯你也不用害怕。我老師的手段並不算高明,只是他使用巫術的經驗和時間的把握非常到位。當時你注意力正集中在他身上,而且並不想真正的傷害他,所以纔會被催眠。而真正的戰鬥中,你不會這麼容易被他的巫術困擾的。”
張凡揮手趕走一隻聞香而來的飛蟲,“別說這些了,現在我們該考慮如何去尋找那頭龍了。我們拿着那顆獸牙飾品信物應該去找誰?”
書妖喝了一口茶,沉吟良久,“我覺得還是等我把那兩頭毒牙龍煉製成殭屍龍之後,再去吧。因爲老師給我們的那顆獸牙飾品,正是那頭龍守護的非洲部族。那是老師年輕時遊歷到那裡,結交的朋友。現在別人是否還吃這層關係,都是兩說。而且老師部族曾經那位龍騎士,正是去挑戰那個部族的守護龍族的。如果傷害到那頭龍的話,現在與老師部族的關係,恐怕就是死敵。即便老師那個祭司朋友還吃交情,也難保部族其他人不來傷害我們。我們多一份實力,危險便少一分。”
阿肯點點頭,“反正也不急於一時,那頭龍活了這麼長時間,這一時半活也死不了。就讓它再等幾天吧。”說實話,阿肯還是對非洲土著巫術有些恐懼,所以支持書妖的意見。而且他心中也癢癢,急着想看看兩頭成年毒牙龍煉製成殭屍龍的威力。
見兩個智者意見已經統一,大家自然木有想法。不過書妖煉製殭屍龍也並非容易,因爲他雖然有了那個巫術傳承,也有了繪製那個符陣的藥粉顏料配方,卻缺少製作那些藥粉顏料的材料。普通的材料,他們在貝寧城收購了一批。有些古怪難覓的材料,也問大祭司和其他巫師討要了一部分。只是還缺少幾種最難取的材料,其中一種就是人血!
這東西總不能找個土著殺了取血吧?至少在張凡的團隊裡,這個方案行不通。
“要不我們每人放點血,不會要很多吧……”張凡囁囁的道。
阿肯讓尤達將兩頭毒牙龍的屍體放出來,“你看這蝠翼的面積,得要多少血啊?!要不我們去殺一頭妖獸,你看那血液合不合用?”
書妖打開精裝羊皮書,仔細分析了藥粉顏料的配方,有些猶豫的說道:“我已經通過分析,優化了這個配方。估計應該可以用妖獸的血液代替,但最好是靈長類的妖物。或者和龍族一樣,爬行類的,飛行類的也可以。但最好先用其他動物試一下……”
“靈長類的?早知道就把那頭大猩猩幹掉了!”阿肯叫道。
“把你幹掉!那頭大猩猩要比你老實多了!戰鬥力也強。”綠翼從篝火上緩緩旋轉的野牛身上割下一片肉,邊吃邊和阿肯擡槓。
張凡擺擺手,制止大家爭吵,“軒轅星暗櫻和尤達,你們三個四處去看看,這一帶有什麼兇蠻的妖物。我們也別挑挑揀揀了,逮着哪個就是哪個。”
阿肯一蹦而起,“我也去,尤達,我們一組。”說着便從燒烤的野牛身上割下一大塊肉,拉住哥布林王,駕駛着威利斯,揚長而去。
軒轅星也帶着自己的小毒牙龍離開了,他現在可以勉強使用‘偵測箭’了,應該對找尋妖怪有幫助。綠翼也閒着沒事,便帶了一些野牛肉,和暗櫻一起去探尋。
篝火旁只留下張凡和書妖兩個,顯得有些落單。遠處那幾只鬣狗,看見那篝火旁的人類都奇怪的散去,便有些蠢蠢欲動起來,低聲咆哮着召喚同伴,商量着那些分散的人類應該沒有威脅了,而且那頭髮雷電的牛頭怪也走了。只要能夠接近那頭死了的老野牛,或許這幾天的食物都有着落了。飢腸轆轆的鬣狗開始行動起來。
張凡不理會遠處那羣虎視眈眈的草原鬣狗,一邊就着暗櫻煮的野菜湯,吃着烤野牛肉,一邊和書妖閒聊。那羣草原鬣狗則慢慢的向篝火圍攏過來,在這些獵狗看來,眼前兩個人類應該沒什麼戰鬥力,但他們身邊不遠處倒斃的老野牛卻是格外的誘惑。甚至有幾隻餓壞了的鬣狗,已經不顧一切的衝到了那頭老野牛旁,開始撕扯老野牛身上還算新鮮的皮肉。那副吃相,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