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狡猾……的人類……”陰惻惻的聲音又在剩餘的鼠羣中響起,不過已經很虛弱了,“我們……同歸於盡吧!”
最後一聲怒吼發出,張凡阿肯心道“不好!”可惜已經晚了!一道土黃色的光芒從二人腳下涌起,瞬間化爲堅實的泥土禁錮住二人!張凡阿肯立時變成了兩個土柱,連口鼻都被矇住,不得呼喊呼吸!張凡心中懊惱,因爲自己的精打細算,反倒算計了自己和戰友的性命!
“對不起!”張凡傳信過去,“是我害了你。”
“想什麼吶?我也沒捨得用必殺之彈,沒算計好不是,早知道在上面直接開槍結果它就是,跑下來幹嘛!”阿肯也是自責,“犯了電影上反派人物常犯的錯誤啊,嘿嘿!”
“你不是會念咒嘛……試試看?”阿肯言道。
“嘴巴都封住了,怎麼念?”
“笨蛋!唸咒一定要用嘴嗎?我記得佛經上說,可以用心默唸的!”
“看我這傻瓜!”張凡恍然大悟!
醞釀了半天,張凡終於定下心神,忘記了眼下的處境,心中大聲念起六字大明咒來:
“嗡!嘛!呢!叭!咪!吽!”張凡雖未發出聲音,阿肯彷彿仍然聽見遙遠的咒語梵音飄渺而至。五色金光繚繞中,二人的束縛被部分解開。那裹住二人的泥土簌簌落下,只是露出了二人的腦袋,可以自由呼吸了!
二人口鼻露出,大口喘着氣,新鮮空氣撲面而來,心中舒爽。但手腳仍然被禁錮在原地,無法動彈。這巨鼠的禁錮術法是土系實體加靈異的負面效應,張凡的神咒對靈異類攻擊有奇效,對實體的攻擊就無能爲力了,所以只解除了部分禁錮。
那巨鼠見狀,知道自己困不住二人多久,遂命令鼠羣:“孩兒們……上去咬死……他們,爲大王報仇……”衆鼠得令,一起離開巨鼠身邊,吱吱嚎叫着向二人撲來!
“還不如悶死算了!”阿肯見狀,臉都綠了。這樣活生生被老鼠咬死,下場比在土裡悶死要悽慘百倍。眼見鼠羣就要爬上身來……
張凡閉目唸咒,一圈圈佛光閃耀,黑毛鼠妖行動遲緩起來,彷彿在泥水粘液中行進。二人暫時安全。但張凡能夠堅持多久呢?
正僵持間,阿肯見那巨鼠身下,有一堆土在蠕動,心中一動。對張凡說道,“你能困住那隻鼠妖王一會兒嗎?別讓它亂動或者使用法術。”
張凡似乎有些力不從心,他的願力也快要見底了,身體發軟,頭昏眼花。“不行了!”
阿肯低頭想了想,對了,一行咒語從心中浮現。阿肯默唸……
那巨鼠身受重傷,神智漸漸有些不清。但眼前兩個可惡的人類不死,自己心裡不服!可是自己的手下卻是行動被他們法術限制,要是自己還有點力氣就好了,拼命也要上去咬死他們。也許吃了這兩個人類,自己就能恢復。
想到這裡,巨鼠奮力挪動身體,向張凡阿肯二人爬去,這兩個人類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奮力掙扎起來!你們怎麼能夠脫出我‘土牢’法術的禁錮!嘿嘿!自己已經能聞到人類肉體的香味了!只要吃了你們,得到血肉滋補,自己一定能夠恢復的!
那個高個子人類的佛光法術已近消散,孩兒們都爬上了土堆上,開始啃食兩個人類的頭顱!兩個人類發出驚心動魄的慘叫,臉上的皮膚血肉被撕下,眼珠吊掛在嘴邊。
終於爬到了!鼠妖王張開巨嘴,一口咬住那個個子矮些人類的大腦袋,牙齒磨動,那牙齒在骨頭上擦拭的感覺太好了,連牙根都癢癢起來,鼠妖王一用力,阿肯的頭骨碎裂,甜美的腦漿在嘴裡炸裂,滋潤着鼠妖王的喉舌!
巨鼠一用力,將阿肯從土堆中拔出,一口將他身體咬斷,吸出他的內臟,火熱血液彷彿甘霖補充了巨鼠的體力,巨鼠法力略略恢復,身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身邊的孩兒們也將另一個人類從土堆裡拖了出來,一哄而上,瞬間堆滿了張凡的身體,一些腸子血肉被拖拽的滿地都是!真是美妙的場面啊!
巨鼠王享受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陶醉在進食的快感中……
突然,巨鼠王覺得心中一陣劇烈的刺痛!眼前的景象恍然而沒,兩個可惡的人類正用驚異的眼光看着自己。那個大頭矮子居然發出令人討厭的笑聲!
我怎麼中毒了?心中的刺痛慢慢消失,一陣酥癢的麻痹感蔓延全身!這種感覺自己曾經那麼熟悉,在和領地邊上和那條蛇妖激斗的時候,被它咬了就會有這種感覺!
鼠妖王神智模糊起來,身體離自己好像越來越遠,一種難以言表的如釋重負的感覺充斥在靈魂中!我這是要死了嗎?好像沒那麼難受啊。
張凡阿肯看着從巨鼠身下土堆中鑽出的少女忍者,握着一把利刃狠狠的刺進巨鼠左胸的巨大傷口中!那利刃上藍汪汪的,一定淬了劇毒!少女緊張的臉上掛下汗珠,整條右臂都伸進巨鼠身體裡去了。身體緊貼着巨鼠的身體,那巨大的心臟搏動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就在利刃插上心臟的一剎那,巨鼠的心臟猛烈收縮,一下夾*緊了少女的兵器,四肢一陣猛烈的抽搐,將少女踢飛了出去!少女忍者嬌小的身軀狠狠的撞在了困住張凡阿肯的土柱上!身體中發出殘忍的骨裂聲響,女孩擡頭吐出一口鮮血,倒地不起!
那土柱被這一撞,居然崩散開了,張凡阿肯脫困而出。土柱顯然不是被女孩撞散的,那隻巨鼠已然死亡,所以這土系術法失去維繫,自動散落了。
那些被佛光困住的老鼠,在巨鼠王身死之後,一個個也都露出怯意,眼睛都恢復原本的顏色,吱吱哀叫着想要逃跑。張凡也不願多傷無辜性命,散去法力,那羣黑毛老鼠,一鬨而散,都鑽入樹林草叢,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