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了!地理有些偏差……”那邋遢道人的聲音如洪鐘在戰場上空響起!旋風又是猛烈起來,那兩軍都快要衝到面前了!那兩邊軍士兇狠的眼神近在咫尺……
就當長刀巨刃砍殺過來時,一切變成了虛幻,衆人渾身大汗淋漓,有些虛脫起來!本藏阿肯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這爛酒……鬼!牛……鼻子!”阿肯連罵人的聲音都有點顫抖。
過了片刻,那旋風又平息下來,那外面景況仍然是萬分險惡。衆人在一座城池前,城上一片箭矢直向四人飛來!更惡劣的是,一聲尖嘯,一枚老式火炮的炮彈在他們身邊炸響,氣浪掀起一陣泥土,摟頭蓋腦的砸將下來……
“我操……”阿肯急急滾地躲避!
“八嘎!”本藏嚇得面如土色。
綠翼把張凡拉着倒下,張凡遠遠的看見,那城樓上的藤製大鎧,這確實是日本士卒……
“不好意思!時間上還有點偏差,晚了一點……”那邋遢道人卑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四人突然天旋地轉,好像被旋風拋上了半空,又好像在一架正往下墜落的飛機裡,翻滾着向下摔去,卻又沒有任何依憑!
“啊——”四人嚇得肝膽撕裂!發出一聲長長的嘶叫,心中滿身懊悔!
沒過多久,只聽“嘭——”的一聲,四周旋風消失,四人滾在地上,還在喊叫!那隻紙鶴也是飛的東倒西歪!
張凡一骨碌爬起來,從空間中掏出一面三角小旗扔在地上,“砰!”的一聲,“萬能的威利斯”出現在眼前,張凡迅速跨進車裡,招呼三人“快,先進來再說!”
阿肯三人連滾帶爬的站起身來,正要躲進車內,迅速離開是非之地!……
只見身邊一個矮小的老者,趕着一頭老黃牛,悠悠的從車旁走過,那頭老態龍鍾的黃牛“哞——”的發出一聲長長的叫聲……
“好像安全了啊……”本藏口中嘟囔。
張凡坐在車裡,但見周圍景物清晰,風光秀美,房舍儼然,只是似乎進入深秋,樹木凋零,天氣也有了些許涼意。看着四周一派祥和的景象,張凡有些臉紅。遂從車上下來,又把“威利斯”收了起來。“這個道士,玩我們啊!”
“回去收拾他!”阿肯恨恨的說道。
張凡拍拍衣服,四下裡看了看,“這是哪兒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
…………
那鍊金當鋪的中庭,古怪的機器發出最後一聲嘶吼,“咣哩咣啷”的坍散下來,那些線纜也是電火花直冒,發出陣陣焦糊味,符文陣更是一片狼藉,好像給十二級颱風刮過,地皮都翻了一層!幾個綠皮小鬼“吱哇”亂叫,好像是給燙傷了。那邋遢道士也是灰頭土臉,身上道衣也是被燒焦了好幾個破洞,頭髮上還冒着一絲青煙……
“哎,總算是送到位了……”邋遢道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來爲了送走張凡他們,道士也是累壞了。他靠着機器旁的一塊大石頭,拿酒瓶往嘴裡灌了一口,卻是隻有幾滴。
道士搖了搖酒瓶,嘆了一聲,扔在一邊。又從懷裡摸出一個扁壺,擰開蓋子,眯起眼睛,痛快的喝了幾口,長出了一口氣。
好像道士也是很累了,灌了幾口之後,便醉醺醺的打了個酒嗝,閉上了眼睛。竟然睡着了!
卻是不知,一張黃色符籙,從道士兜裡滑了出來……
一旁正在忙活的綠皮小鬼見了,一把揀起,翻來翻去的看着。有一個好奇的蹦了過來,站在坍塌的機器上,一把奪過符籙,抓在手裡,迎着陽光看看,不明所以。小鬼搖了搖道士,道士口中嘟囔了一身,翻身打起了呼嚕,手中的扁酒壺,“噹啷——”一下,垂在地上,酒液流出。一邊的小鬼趴在地上舔了幾口,“吱吱”亂叫。
那個拿着符籙的小鬼,翻了個跟頭,便向着冒着電火化的線纜蹦去,趴在地上,靠近電火花,想要點燃符籙!那火花濺射在符紙上,卻沒能點燃。
那小鬼捶了下地面,發了個狠,嘴裡“唧唧咕咕”亂念一通。而後手中一捻,打了個響指,一縷藍綠色的鬼火在指尖燃起,小鬼獰笑着把符紙往鬼火上靠去。一邊另一隻綠皮小鬼見狀,想要上前搶奪。卻被那點火的一腳踹開!只見那符籙在鬼火中迅速點燃,化爲一縷青煙,化爲灰燼!
道人似有所感,一屁股坐起,驚得一衆小鬼,四散亂跳。道人摸了摸腦袋,有些迷惑,剛剛心中一顫,似有警兆,卻又沒發現什麼,想掐指算算,好像頭腦糊塗,於是搖搖頭,喝了口酒,復又躺了下來。不一會兒,鼾聲又起……
…………
總人四下裡打量,哪裡能認得這古代日本的地方。
“我去問問。”本藏自告奮勇,畢竟這是他的家鄉,有義務巡山問路。本藏幾步跨到那趕牛的老者跟前,正自開口:“請問老丈……”
剛剛張嘴,卻是閉不攏也!那老者擡頭詭異的一笑,那臉皮分明是本藏自己!本藏模樣的老者,用手中的杖頓頓地上,示意本藏低頭來看。
本藏瞪眼一望,那地上分明有一行鮮血凝成的字跡——“忍者的試煉”。隨本藏看完,那血漬慢慢滲入泥土中,消失不見了。再擡頭時,那老者卻是回覆一副老實巴交的農人樣子,莫名其妙的看着本藏。
吃驚的並不只是本藏。
綠翼在面前一棵大樹的樹皮上,看見一個酷似自己的人臉浮出,詭異一笑,一行血字在樹皮上浮現——“武者的試煉”。血跡殷紅,滲入樹皮中消失了。
阿肯在路旁河中看見一個河水凝鍊的阿肯頭像衝着他鬼笑,河水盪漾出一行字跡——“固化者的試煉”,而後化爲一圈漣漪,又盪漾開去。
張凡擡頭茫然四顧,只見遠山白雲,天上的雲際組成一行大字——“守護者的試煉”,被風吹拂着散開,彷彿從未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