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那輛無人駕駛的美式輕型吉普,沿着慣性向前衝出幾十步遠,被日軍機槍打得千瘡百孔,又被兩顆日式手榴彈炸得面目全非。歪歪斜斜的撞在一棵熱帶大型喬木的高高板根上,冒出一陣黑煙,完成了它最後的掩護使命!
三人各自分散,取出剛剛升級的藍色AK還擊!
正膠着間,後方美軍大批人員趕到,輕坦克37毫米大炮和機槍一頓猛轟,一木清直殘部一鬨而散,分開躲入叢林裡去了。
三人望着變成殘骸還在冒煙的吉普,不僅心有餘悸。這輛車跟了張凡他們好些時光,載着他們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變成一堆廢鐵,倒叫人惋惜。
“咦!”張凡突然一聲驚訝。
“怎麼了?”肯問。
“這兩吉普變成道具了。”張凡指着吉普的殘骸說道。
‘哀傷的威利斯’(灰色):一輛被日軍擊毀的美軍輕型野戰吉普車,損毀嚴重,無法使用。120%鑑定加成:這輛二戰時期經典的美式戰車,戎馬一生,自從下了生產線,就奔赴前線與敵軍作戰。如今戰死沙場,也算英雄得所。但它再也不能陪伴同伴們馳騁疆場了,這讓它又帶着不甘的哀傷。如果它的戰友能爲它帶來新的生命,它將義無反顧的陪伴他們前往任何戰場,再與戰友們一起出生入死,永不離棄!
“哈哈!揀到寶了!”肯高興地哈哈大笑。“什麼灰色道具,這樣也可以啊!”
“先收着,等解決了一木清直再說。”張凡也很興奮,但現在還有任務在身,沒空擺弄它。
好在現在有三個隊員,勳章的空間足夠,不過把這輛近一噸的吉普車殘骸塞了進去後,空間也不剩多少地方了。
“他一定去海灘上了!”肯說。“要快點,不然這傢伙會自殺的!”
三人脫離大隊,直奔海灘而去。
追到海灘上,果然見兩個人在。一木清直正在焚燒日本軍旗,旁邊立着一人,卻是本藏!
“這小子怎麼還在?”張凡疑惑:“難道他任務還沒完?還不找個地方躲起來!在這裡不是等死?”
正要招呼,卻見一木清直拔出一把腰刀,在燃燒的軍旗前,拉開衣服,就要剖腹!
“不要!”三人大呼着衝過去。
卻見本藏揚起一腳,踢飛腰刀,而後跪下大聲喊道:“請閣下自重,愛惜自己的生命!有句古話,叫做‘勝敗是兵家常事’。”
一木清直眼光呆滯,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兵家常事!哈哈哈哈!我還有何面目去見山本將軍!我愧對天皇!”其狀若瘋狂。
張凡三人衝至二人面前,阿肯指着一木清直大聲說道:“一木清直!你的死期到了!快把你的腦袋伸過來,給你個痛快!”
張凡卻對本藏問道:“你怎麼還在這裡,還不找地方躲起來,不要命了!”
本藏擡頭看着張凡點點頭,卻又勸一木清直:“大佐閣下,請隨我一起撤到叢林裡去吧!”一木清直卻一副要死不要活的的樣子,呆呆的看着漸漸燒成灰燼的軍旗。
“本藏,這個人我們必須要殺的!你還是自己走吧。”張凡說道。
本藏站起來,後退一步,說:“我只要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你們殺死大作閣下的!”
“怎麼你有要保護他的任務?”張凡疑問:“他都要自殺了,你的任務應該結束了吧!我們可是有任務要殺他的。”
“我確實有保護他的任務,但在日軍戰敗後,就結束了。”本藏頓了頓:“我要保護他和任務無關!”
“你發什麼神經,沒任務還攔着我們!”肯大叫:“張凡,你還說他是你的朋友!在戰前還攔着我不讓殺這個大佐。有這樣的朋友嗎?”
綠翼也很奇怪:“本藏,你的任務既然完了,怎麼不讓我們完成任務呢?張凡爲了保全你的任務,沒讓阿肯狙擊他啊!”
本藏搖搖頭,衝着張凡三人跪下鞠躬。“請張凡君成全,我有要保護他的理由!”
“這怎麼行!完不成任務的後果你又不是不知道!”阿肯搖着頭:“拖着一個將死之人你也跑不遠。”
張凡攔住肯和綠翼,對本藏說:“這個人我們必須殺!如果你的任務沒完成,我們出功勳值幫你,如果你沒有任務,請不要攔着我們!”
本藏卻堅定的說:“不!我一定要保護大佐,除非我死了!”
“那麼我告訴你,今日我必不能放過此賊!”張凡怒道。“其他人我也就成全與你了,但他是‘七七盧溝橋’事件的罪魁禍首,中國人的死敵!讓他在我們眼前活着,是我們的恥辱!於公於私,我都不能放過他!”
本藏站起身來,緩緩抽出戰刀,“他只是場景中人,又不是真正的歷史上的人,你爲什麼不能放過他呢?大佐先生在剛纔的戰鬥中救我兩次,我的性命都是他的,我怎能棄他不顧!我如果放任你們殺他,豈不是禽獸不如!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多言善辯的阿肯,此時卻默不作聲,看來他也曾經爲場景中人物所救過,能明白此中的無奈和悲哀!雖然知道這些人只是虛幻,不過是陪他們一起玩這個致命的遊戲的道具而已。但心裡無論如何都很難冷漠的面對曾經是自己救命恩人的角色。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入戲吧。
張凡何不知道呢?他不是也入戲了嗎?
張凡嘆了口氣:“你爲救命之恩,一己之義,尚要拼命救護!我們面臨國敵,身懷名族大義,怎能退避!”
“看來我們一戰今日在所難免了!”本藏嚴肅的說:“你們一起來吧。我若勝了,你就放大佐一馬如何?”
“你不是我們的對手。”張凡答道,“我們派一人出戰,即便你僥倖勝了,我們也要取他性命。我們這點面子,與國仇相比不算什麼!”
綠翼默默的踏前一步,抽出一把與本藏一樣的戰刀,雙手一握,擺了個起手式:“你教過我刀法,就由我們來打吧。”
本藏看了張凡一眼,“你們救我賜刀之恩,我不會忘記,今天我就把我的本事都教給綠翼君。以作答謝!”又頓了頓:“然後我們大戰一場,生死各由天命!我建議你們還是一起上吧!”
張凡往後退了幾步,阿肯笑笑轉頭向一木清直走去,防止他自殺。二人對綠翼的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
本藏把刀往地上一插,“今天我就把我的格鬥奧義都交予你!”
說完,他抓住掛在脖子上的一枚寬邊指環,合什一拜,而後雙手往胸前一抱:“伊賀上忍服部本藏向綠翼君請教!”
“忍者?!”張凡與肯面面相覷:“剛纔他居然透露了現實世界的信息,戒指居然沒把他怎麼樣?!”
“靈”本藏雙手結印,端於胸前。
張凡眼中,本藏頭頂血條猛地漲了一大截,再看本藏手印,不禁驚道:“什麼?這是‘不動明王印’!”
“鏢”本藏中手印未動,中指上扣。
張凡眼中,本藏頭上體力值又張一大截,不覺又驚異萬分:“大金剛輪印!”
“忍者秘術,九字真言!”阿肯與張凡對望一眼。
“統”本藏食指內扣,小指前頂。
如果張凡手能碰到本藏,會發現他忍力、定力漲了。
“洽!”綠翼疑惑的衝了上去,一刀斬出,劃過本藏手臂,本藏任然未動。張凡眼光收縮,只見本藏體力值少了一點,瞬即卻又恢復。好強的恢復力!
“解!”念道此處,綠翼心神一陣搖晃,好像神志被本藏咒語聲音重重擊打!頭腦昏眩,心臟如遭雷擊,胸口悶懵欲嘔!若不是她忍力、定力驚人,差點拿不住刀。
“心!”本藏雙手交叉內握。身影漸漸消失。
沒人注意,這時阿肯左手中間三指併攏,微微彎曲,大拇指在併攏的手指上點動,心中計算。正是道術中掌上排九宮,掐指計算之法!
“裂!”空中的風彷彿暫停,空氣也不流動。在場三人只覺得身體沉重,腳步凝滯。彷彿被海灘上潮溼的空氣粘住了,整個人好像在膠水中行動,舉個手都費力!
“齊!”衆人身型難動,本藏卻在綠翼背後現身出來。
“禪!”本藏彷彿與自然融合。饒是張凡感知驚人,也難察覺分毫。只有在本藏攻擊一瞬間,才能覺察,提醒綠翼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