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櫻忽然感覺那草叢正輕輕的纏繞自己的身體,軟軟的很舒服。心中有些驚疑,卻又不敢亂動。可是那攀住自己的草蔓正用力收攏,暗櫻心中大驚,想要抽身而退,卻哪裡掙脫的開,無盡草蔓瞬間把她淹沒!任何奮力的掙扎,都是徒勞的。除了還能大喊救命外,其他什麼都做不了!
阿肯從草蔓中鑽出來,看着被自己捆成一團的大型動物,正要招呼張凡。卻是聽見草蔓中傳出被矇住的呼救聲來……
張凡也被驚醒,從草蔓中鑽出,大聲問道:“怎麼回事,不是說抓一隻野豬嗎?怎麼有女人叫喊呢?你到底在做什麼?”
阿肯也是一臉無辜,指着那捆草蔓,苦笑了起來:“誰知道呢,好像逮住了個女妖怪!”
張凡示意阿肯將草蔓褪下一半,露出那人的臉來。卻發現這個人居然是一身夜行衣靠,忍者打扮!黑布把臉蒙的緊緊地,只留一雙眼睛露在外面。那奮力掙扎的喊叫聲被黑布矇住,顯得很沉悶。不過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還是很漂亮的,只是被驚嚇到了,眼神充滿驚恐,含着淚水,配合那嬌小的身影,顯得楚楚可憐。
“哈哈,看我們抓住了什麼?”阿肯得意的嚷了起來,“一個漂亮的女忍者誒!……”
張凡連忙止住他,“噓——,”輕聲說道:“當心附近還有其他忍者!”說完扔出一面淡金色小三角旗,“嘭”的一聲,把‘威利斯’放了出來。
那女忍者見到威利斯,顯得非常激動,掙扎的更加厲害,那沉悶的喊叫變成了嘶哭聲!威利斯莫名其妙的開到在地上翻滾掙扎的女忍者面前,用大燈眼睛照射着看了看,‘嘿嘿!’一聲低低的轟鳴從威利斯的落柵大嘴裡發了出來,原來是忍者老朋友啊!那女忍者有些歇斯底里了,驚慌失措的滿地亂滾,試圖遠離威利斯這隻可怖的惡魔!
威利斯促狹的裂開大嘴巴,威脅又猥褻的噴出一蓬火焰,燎了一下女忍者,那女忍者驚恐的一翻白眼,喉嚨裡發出一聲明顯變了聲調的乾嚎,而後抽搐一番,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原來竟是被威利斯嚇得昏死了過去!那威利斯興奮的圍着女忍者轉了幾圈,“轟轟”的發出一陣乾笑。
可憐的暗櫻,被張凡阿肯擡上了車,放在後座裡。而後二人駕駛着威利斯,立即遠離了這片是非之地。直到開到一條河流,逆流而上,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上了岸,又穿過幾條小溪,感覺不可能被追蹤到了,二人才放下心來,找了個空地,下車歇息。
二人讓威利斯看住女忍者,自己又補了個覺。直到休息的差不多了,才洗漱一番,吃了點在附近尋找的野果之類,就着威利斯噴火烤熟的一隻野兔,用頭盔裝水煮了一頭盔野生菌兔肉湯,二人飽餐一頓。開始審訊女忍者。
阿肯見女忍者還在昏睡,便將她吊在了一棵樹上,掛在威利斯面前。撕開女忍者的面紗,取了一頭盔涼水,惡狠狠的澆在女忍者臉上。
那女忍者幽幽醒來,見了眼前的陣仗,嚇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哥哥!救命啊——嗚嗚嗚!”這女忍者追蹤二人一路,性格何等堅韌,只是暗櫻從小沒有出過忍者裡,畢竟還是個不滿十六歲的小女孩,見到兩個男子和一隻怪物不懷好意的盯着自己,居然嚇哭了!
張凡見了,一臉苦笑,這女孩真把自己當成召喚妖魔的大惡人了。阿肯卻是一臉來勁的樣子,那威利斯也是原地來回打轉,興奮的躍躍欲試!
“說,你們伊賀忍者跟上來的有多少人,最厲害的是誰?”阿肯大聲發問,“忍者是怎麼修煉的,快快從實招來!要不然,嘿嘿!”阿肯回頭喝了一聲:“威利斯!”
那賤車“轟”的答應一聲,衝了上來,惡狠狠的噴吐了一蓬火焰,點燃了不遠處的一叢灌木,片刻間把那叢灌木燒成一堆灰燼,聲勢着實驚人!
不過給這兩個賤貨一嚇,那女孩子反倒鎮靜下來,用力咬住下脣,閉上眼睛,忍住淚水,歪過頭去,不理他們。
張凡在一邊看不過去了,過來說道:“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嚇唬這個小女孩。跟她說,只要她不再追蹤暗算我們,不把我們行蹤暴露,我們就放了她。”
“放了她,她夜裡再來給我們一刀怎麼辦?”阿肯故意惡狠狠的說:“我看我們還是將她先奸後殺,再讓威利斯吃了,來個屍骨無存,怎麼樣?”
張凡還沒答話,那威利斯一聽,興奮的原地亂蹦,前引擎直點,大嘴裡冒出一縷縷火焰。
張凡抽出符文杖,點了威利斯一下,把威利斯驚的打了個哆嗦,老實的縮到一邊畫圈圈去了。“算了,我們沒空和這個小丫頭磨嘰,把她放了吧,你還真殺了她不成。”
阿肯沒精打采的嘆了口氣:“不就是玩玩嘛,真掃興。不過我把她放了,她再跟上來怎麼辦?要是引來一大批忍者追殺我們,可不就麻煩了。”
“讓我來和她說。”張凡走上前去,讓阿肯放下女孩:“我們沒有惡意,以前騷擾伊賀忍者地,是我們不對,不過我們也沒怎麼傷人吧。請你回去告訴你的同伴們,我們以後不會再去和你們伊賀忍者爲敵的,讓其他跟上來的忍者也都回去吧。我們此去地方很危險,你們要是跟上來的話,要是受到什麼妖物傷害,可就不是我們的錯了。”
“呸!”女忍者啐了張凡一口:“你們這羣惡魔,把我的哥哥都打傷了,我恨死你們了!”
“以前是誤會嘛,我們一開始路過你們伊賀,還是你們忍者先攻擊的我們呢!我們是被迫反擊的。好了,既然大家都沒有事,我們放你離開,你也不要再跟着我們了。”張凡苦口婆心。
也就是碰上了張凡阿肯這兩個還保持着一顆純真之心的善良持戒者,如果換了其他早就被無數戰爭場景,磨礪的心境冷酷的持戒者,恐怕早就一刀了斷了,哪有這閒工夫磨嘴皮子。險惡一點的,在這荒郊野嶺幹出先奸後殺,蹂躪這女孩的事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過自從瓜島場景裡,張凡救了那些土著,最後土著在他們危難時刻,解救他們這件事中。張凡阿肯分析推斷,與場景中保持與場景中善良人物的良好關係,對經歷場景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幫助的。譬如那個傑西捨身相救大家,還有那個‘雪風號’上的胖大佐。
而且自從張凡升格爲守護者之後,對持戒者世界的終極目的有了大概的看法,那就是不論場景中戰爭是多麼可怕艱險,保持一顆充滿善意的赤子之心是非常重要的,這也許是場景的終極考驗之一——培養能夠守護這個世界的優秀靈能力者!由此看來,如果你在場景經歷中,被污染了心境,這個持戒者世界會怎麼對待呢?在向善的世界中爲惡,下場可想而知。
“你們這些惡魔,一定會被我們伊賀上忍殺死的!”小女孩一根筋似的大聲嚷道,一副大義凜然,豁出去的樣子,好像就要英勇就義了。
“阿肯,你和威利斯把她送走吧,她好像會追蹤術,蒙上她的眼睛,送到伊賀地去。”張凡懶得跟她再說什麼了,“別爲難她。我在這一帶打聽一下‘信太森林’在哪裡。傍晚時分,還在此地會合。保持聯繫。”
“交給我了。”阿肯扛起女忍者,不管她胡亂掙扎,塞進了威利斯的後座,撕了她身上一塊黑布,將她眼睛蒙起,見她嘴裡鬧的心煩,將她嘴也堵了起來。
二人分道揚鑣,阿肯駕車而去。
張凡在附近轉悠了一天,從附近農人的口中得知,原來這裡已經是‘信太森林’的邊緣了。這‘信太森林’很大,幾乎佔了大和地的百分之八十!張凡記起文獻中記載的奈良森林,恐怕就是此處,‘信太森林’深處傳說確實是狐妖一族的聚居地。
農人們聽說去年一羣陰陽師和柳生武士抓住了一隻很強大的狐妖,不過又給它跑回來了。本來森林裡的妖怪對附近普通人還是比較友善的,很少騷擾附近村民,而現在這森林深處卻已經是人類的禁區了。就連森林附近的廟宇中修行的僧人,也不敢擅闖森林深處了。
張凡嘆息,看來此行真有點兇險了。但任務已經接了,不進去,想來是不行的。
傍晚時分,張凡回到分手的地方,見到阿肯已經在那裡忙活晚飯了,威利斯也是躥前躥後的,幫着點燃篝火。
“沒事,我們不有驅妖豆嗎?進到森林深處吃上一顆,不就躲過去了。”阿肯聽了張凡打探的消息,滿不在乎的說道。“倒是那個永見貞愛是不是在裡面,是個麻煩,那些農人沒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