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也是綠翼生性堅韌,而且在身體如此高的加成下,顯得資質超羣,柳生宗矩也是愛才,希望‘柳生新陰流’劍道能夠得以有優秀之人傳承,所以對綠翼另眼相看。
要知道,此時柳生十兵衛年齡尚小,還未能得柳生新陰流真傳。而柳生宗矩現在輔佐德川家康的兒子,任兵法師範,公務繁忙,沒空教導兒子。於是便讓年幼的柳生三嚴(十兵衛)跟隨綠翼一起去往尾張,找柳生三嚴(十兵衛)的堂兄柳生利嚴學習劍道。
這個尾張柳生的家主雖然比柳生宗矩矮一輩,年齡卻和柳生宗矩差不多,是柳生宗嚴長子的兒子。他劍術高強,雖然歷史上名氣沒有‘柳生三天狗’大,但傳說他的劍技尚在柳生宗矩之上!與當時日本第一劍豪宮本武藏,據說難分上下!
聽說綠翼過來,張凡阿肯十分高興,連忙通過公共空間將‘威利斯’傳送給了她。
有了‘威利斯’,綠翼隔天便到了尾張,張凡阿肯到鎮外迎接,三人分別了一個多月,早已十分想念了。綠翼此時一身日本古代武士打扮,寬袖木屐,戴了頂斗笠,顯得有幾分古意英姿。氣勢上於過去更顯沉穩內斂了,但那眼光卻凌厲起來,舉手投足間好像一把尚未拔出的戰刀,雖不見鋒,卻已讓人感覺劍鋒寒意。
一旁跟着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紮了個沖天髮髻,也是一身小浪人的打扮,看來這就是那個日本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劍客柳生十兵衛了!
“才一個月不見,娃都這麼大了啊。”阿肯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一見面就亂說話。
綠翼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不答話,手中閃出戰刀,隨手一晃。一片刀花閃過,阿肯還未反應過來,綠翼已經收刀歸鞘。阿肯瞪眼張着嘴,只覺兩手兩腳冰涼一片,卻是被割掉了袖管和褲管了。他穿的是場景中的日式衣服,沒有道具的防禦力。但在瞬間被剝光四肢,綠翼的刀法顯而易見有了長足的進步,那速度,那控制力,都是很不一般!
“你……”阿肯剛想說話,見綠翼眼睛又瞟過來,嚇得後半句話硬生生嚥了下去。連忙換上了道具服裝,以免再被偷襲。
張凡自看見綠翼,眼睛就不在離開過她,“嗯,你還好吧。”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
“好!”綠翼一步跨上,重重的將張凡抱住,把張凡摟得雙手沒地方放,身體都要折斷了。
阿肯在一旁“哼!”了一聲,卻還未反應過來,也被綠翼拉近和張凡抱在一起。阿肯心中莫名的感動起來,不覺眼睛發紅。那隻紙鶴在三人頭上輕輕飛舞着,好像也是很開心。
張凡三人就這麼僵持了一會,最後還是小十兵衛拉了綠翼一下,綠翼才鬆開二人。
三人和小十兵衛在路邊找了個小酒館坐了下來,喊了點酒菜茶水,邊吃邊聊起來,互相通報了一下各自近況。
綠翼與柳生家是打出來的交情,一進門就開打,柳生家主不在,滿莊人縱然有些本事,但無奈綠翼的身體素質太強大了,哪裡能是這位女羅剎的對手,速度、力量、超級感知,全面剋制一衆柳生武士。縱然這些武士有些過人的技藝,但還都是惜敗於綠翼。
而後在莊裡好吃好喝的一邊等着柳生宗矩,一邊與柳生武士交流武技,這些柳生族人也感覺這位女浪人並無惡意,只是來交流武技的,因此也沒有難爲於她。因爲在那個時代,這種武技交流是常見之事,不過敢來柳生莊挑戰的不多見。
柳生宗矩聞訊回來,與綠翼一場大戰,綠翼過人的體質這回沒佔到優勢,原因是柳生宗矩的體質並不輸給她。也許是難度加成,也有可能是場景中頂級武者的技能賦予,反正綠翼是敗在柳生宗矩手下。數個回合,武器被奪!柳生宗矩拋還戰刀,綠翼再戰,戰刀又被奪取!再戰,被奪武器,被戰術擊倒!綠翼敗得心服口服,於是誠心求教。
不過並不冤枉,這柳生宗矩的劍技確實是綠翼難以望其項背的。好在‘柳生新陰流’劍術是講究‘活人劍’,‘無刀取’的,也就是不提倡殺戮,以制住對手爲目標,也算是仁義劍技了。所以柳生宗矩亦是點到爲止。如果是其他頂級武者,像宮本武藏之流,恐怕結果難料了。戰敗者被殺是常事!這也是阿肯敢讓綠翼來此挑戰學習的原因。
柳生宗矩也是愛才,見這異國女子,天資過人,性格沉穩,只是武技粗糙,顯然未有名師指點,所以便起了傳授之意。這也是在阿肯的算計之中,綠翼的性格確實是一個練武的好胚子,堅韌有耐性,做事執着,於武道有天賦。而且爲人豪爽,誠實善良,任誰都是願意教授的。
於是在一個月的教授下,天賦異稟且基礎紮實的綠翼,基本掌握了柳生宗矩的新陰流劍術真意,只是尚缺實戰磨鍊,技藝還不成熟。見綠翼學習進步很快,自己技藝基本傳授完畢,而柳生宗矩自己也要回江戶德川家執事,便給了一封印信,讓綠翼帶着自己這個天賦也很不錯的兒子,一起去‘尾張’跟隨自己的大侄子柳生利嚴繼續學習劍術。
張凡也把自己和阿肯近段時間的信息講於綠翼,講到與陰陽師們鬥法,阿肯卻上來添油加醋,綠翼是習慣了,聽了倒沒什麼。只把柳生十兵衛忽悠的激動萬分,一臉嚮往。只拉住阿肯要他詳細解說。那阿肯自是個好大喜功的,見有了聽衆,那還不是隨口就沒了邊際。這個日本一代劍豪,當時就被阿肯荼毒了。恨不得棄武從道而去!要不是綠翼喝止,堪堪將一代英豪給廢了。回頭柳生宗矩還不拿刀宰了阿肯,再也不會用什麼‘活人劍’,那一定是‘殺人刀’了!
這小小的十兵衛倒是很聽綠翼的話,估計在綠翼手下也吃過小苦頭。綠翼眼睛一瞪,便沒了聲音。不敢再糾纏阿肯。弄得阿肯卻是沒了趣味。
四人食罷,張凡阿肯將綠翼和十兵衛送到尾張柳生家。便互相告辭。
四人不知,就在他們互相告辭之際,一隻古怪的烏鴉,瞪着血紅的眼睛,從樹上飛走了。
土御門家,家主和幾個家族中的長者在一間密室看着一個裝滿水的石盆,其中一個精瘦的老者,伸出一隻烏黑的雞爪般的手,指着盆子裡水面的影像說道:“他們和柳生家有些交情,柳生宗矩是德川家康大兒子的兵法師。那個永見貞愛和德川家康不對付,應該不會和這幾個小子有什麼瓜葛,也許就是‘於萬之方’思子心切,託付了他們。”
“還是小心些好,也許他們是故意接近柳生家的呢……”另一個胖胖的陰陽師皺着眉頭,小心的說道,“畢竟那永見貞愛受那隻狐妖指點,誰知道會出什麼事。我們最精通算法的博士都沒有測算出這幾個人的來歷,確實有些可疑。但他們出現後,天文博士那邊給出的星象圖說有大災難降臨京都,不知是否與他們有瓜葛?”
其他幾個陰陽師包括家主土御門泰富也都是點點頭,贊同的說:“小心無大錯,這個永見貞愛剛剛離開這裡,這兩個傢伙就找來了,此事有些蹊蹺。雖然看起來那兩個小子似乎說得是實話,但也不可不防。那隻妖狐神通廣大,誰知道就會出了什麼意外……”
“讓鬼鴉繼續監視他們。”土御門泰福想了一下,說道:“最好弄個誰試探他們一下,看看這幾人的根底。”
“……好像賀茂家來的那個小子不服氣他們,而且和永見貞愛也是不對付,想辦法讓他去試試?”胖胖的陰陽師向土御門泰福提議。
土御門泰福沉吟了片刻,緩緩說道:“別露出是我們的意思,讓他自己想去……”
“嗨,我們明白了。”幾個陰陽師低頭領命。
…………
且不說綠翼繼續與尾張柳生家學習武藝。張凡和阿肯回到土御門家客房,二人也不敢多談論陰陽師的事情。原因是,綠翼在於他們見面後在酒館時,偷偷傳信給二人,他們身後好像有一隻奇怪的烏鴉一直跟着。
這個綠翼現在的感知和張凡以前在瓜島時差不多,發現了一些不妥。而且這段時間與柳生武士經常接觸學習,也瞭解到了一些日本古代的江湖秘術,其中就有陰陽師的傀儡跟蹤術。
看來這些陰陽師也不是易於之輩,不像本多忠勝一介武夫,那麼好騙。如果是這樣,再在這裡呆着恐怕就不太安全了,鬼知道那個永見貞愛到底和這些土御門家的陰陽師之間發生了什麼,萬一是什麼不好的事情,遷禍於自己,還真有嘴說不清了。
二人通過隊友間傳信,交換了意見,感覺這裡的陰陽師可能與永見貞愛恐怕有些過節,決定這兩天就離開這裡。嘴上卻反覆討論古代日本的一些見聞,安排下一處遊歷的方向。還故意提到順路幫‘長勝院於萬之方’尋訪兒子永見貞愛的下落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