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魯又帶着輕柔的摁住歌淺薇的肩膀,眼神之中透着無盡的寵愛以及連綿不絕的火焰,幾乎要將面前的歌淺薇化作灰燼,揉進骨血之中。
“娘子。”莫子風的嗓音帶着絲絲隱忍的沙啞,雖然此刻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小女人吞入腹中好好品嚐一番,卻依然想要解開小女人心中那個解。
“娘子,我這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只愛你一個人,也只有你一個人,不會離開你,你,也不會離開我,是不是。”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之中似乎帶着一絲不確定,甚至有些顫抖的期待着歌淺薇肯定的回答。歌淺薇揚起手來,輕柔的紗滑落手臂露出皓白的手腕,但是此刻莫子風卻沒有注意這些,反而緊緊盯着歌淺薇的眼睛,隱約的,似乎感覺到那雙本該風情萬種的桃花眸子中含着絲慍怒的神色。
歌淺薇輕柔的撫摸着他的臉頰,描着他臉部的輪廓,漸漸的,指尖移動到莫子風的後腦,向下一個用力將莫子風的頭壓低下來,同時歌淺薇向上傾身,兩人鼻尖相對,雙目凝視。“你說呢,我歌淺薇也只要你一個人,不會不要你,更不會離開你,我以爲你知道的。”
聽着歌淺薇的語氣,似乎帶着失望…莫子風頓時慌了神,天不怕地不怕的莫子風,唯獨怕他的愛妻傷心失望,唯獨擔心他的愛妻痛苦受傷。他焦急地將自己的兩條手臂放置在歌淺薇的身體兩側,拖住歌淺薇的身子,大手盤旋在歌淺薇的後腦處,想要開口,卻又無力訴說…
他挫敗的將頭埋在歌淺薇的脖頸間,蹭了蹭,隱約的,似乎帶着幾分溼潤…歌淺薇原本還帶着一些惱怒的心登時軟化了下來,那溼潤的,是莫子風的眼淚…莫子風只有在我身邊的時候,纔會流露出平常根本不會有的神色,那般問我會不會離開,定然是愛慘了我,我還氣惱什麼呢!
歌淺薇幾乎想要抽自己耳光,莫子風的一舉一動平日裡的一言一語,都看在眼裡,暖在心裡,如今這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居然對莫子風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任憑是誰也受不了深愛的人那般表情,那種眼神的吧…歌淺薇的手緩緩的移向莫子風,剛一觸碰到莫子風那寬厚的背,便被莫子風攫住了呼吸。
如同綿綿細雨,溫柔的令歌淺薇也忍不住閉上了雙眸,迴應着他。“我愛你。子風。”歌淺薇朦朧着雙眼,迷離的看着他,莫子風那雙薄涼的丹鳳眼陡然睜開,對視着歌淺薇:“我也愛你,淺薇”。
眼神交匯處,天雷地火,電光火石,紅燭灼灼跳動,牀榻之上,朦朧顏色的牀帳層層落下,掩蓋住景象。玄冰寒氣與烈焰之火巧妙的融合,分離,再融合,似乎無形之間不斷地回饋給對方。
月牙谷。沙堡堂。此刻正值深夜,沙溢堂卻是破天荒的沒有去睡覺。他總是感覺到心底似乎有什麼想要噴涌而出,那種難受壓抑的感覺遲遲未曾消散。他走在沙堡堂偏廳之中,推開那扇足有人高的大窗戶,吹着窗外的清風,靜靜沉思。
“報—堂主!有人前來侵犯!”沙堡堂某彪膀大漢,手中拿着圓月彎刀,一臉急匆匆的樣子,甚至臉上也被噴濺上了血點,眼眸之中,還透着點點的驚恐之色,就連前來通報之時那聲音也是粗獷之中帶着顫抖…沙堡堂的弟子們驍勇善戰,能讓他們流露出這等神色的人…肯定不容小覷!
“走,出去看看,你去通知沙落塵和高博高納全都給我過來!”沙溢堂一邊吩咐着,一邊往身上套着那一身皮裘大衣,腳尖輕輕一挑,地上那一柄彎刀便穩穩地接在手上,氣勢洶洶的走了出去。那名沙堡堂的大漢傻愣愣的站在那裡,知道沙溢堂沒了蹤影,這纔想起吩咐,連滾帶爬的去找沙落塵。
“二,二,二堂主—”他一邊跑着。一邊叫喊着沙落塵,但是此時沙落塵幾乎睡得像一頭豬一般,怎麼叫也沒聽到屋裡面有起身的聲音傳出來。高博和高納對視了一眼,緊皺着眉頭:“怎麼了,這麼着急,誒!你臉上怎麼有血!”
原本還帶着一些不耐煩的高博高納在看到他臉上的血跡之時,頓時凝重了下來。但是礙於堂主的吩咐,必須要寸步不離的跟着二堂主,原本堂主的貼身侍衛如今也成了二堂主沙落塵的了。高博顧不上太多,直接推門而入,搖晃着依舊沉睡的沙落塵:“二堂主快醒醒,沙堡堂出事了!”
沙落塵聽到那一句沙堡堂出事,騰地便坐了起來:“什麼。出事?出什麼事了!”
“二堂主,小的們正在值班,忽然就衝進來兩個男人,沒一會就殺了我們好多個兄弟啊!”前來彙報的大漢一邊說着,一邊就要掉眼淚,到現在想起那兩個男人就腿打怵,甚至連出去迎戰都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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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落塵坐在牀上慢騰騰的穿着衣服,心裡一直在想着沙堡堂得罪過的男人…所有認識的男人都在腦海之中過濾了一遍,最後臉色一片慘白…要說到得罪,那豈不就是歐陽向天!能和歐陽向天一起來的人,自然就是炎宵尊者…這兩個人來到沙堡堂。這……
沙落塵顧不得把衣服穿完,拿着衣服就往外跑去。高博和高納立馬緊緊地跟上。見沙落塵的樣子,定然是已經知道了來者何人,那凝重的神色,也定不是小人物,那麼堂主就一定會有危險!
高博高納從小跟隨者沙溢堂,對於沙溢堂的感情就好比親生兄弟,親大哥一般,更是見不得他受到一點的傷害,雖然多年來還無人前來侵犯這沙漠荒蕪之地,但是那寧身死也要護住堂主的信念在心底已經穩穩紮根,根深蒂固…
“哈哈,殺吧,好久都沒有這麼痛痛快快的殺人了!”歐陽向天一邊斬殺着沙堡堂的衆人,一邊狂傲的哈哈大笑着,那語氣表情完全沒有將整個沙堡堂放在眼中,反而顯得如同螞蟻一般,很容易便被碾碎。
“原來是你們,歐陽向天和炎宵尊者啊,不知二位到訪究竟有何事啊?”沙溢堂站在歐陽向天的不遠處,隨時在詢問,但是看着歐陽向天的眼神,卻如同萬年寒冰,足以冰封一切。歐陽向天滿意的看着沙溢堂滿身的煞氣和那怨恨的表情,站在那裡,停止殺戮,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沙溢堂,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你幫助莫子風救走了紫依,我告訴你們,若不是因爲你,我們可不會有今天這個局面!我們也不會被萬人辱罵!現在赤霄劍也早就成爲了我們的囊中之物!”炎宵尊者氣的幾乎跳腳,雖說莫子風也想要救人,但是卻不知道那一處涼亭的玄機,更不知道每個月十五的密會!
沙溢堂眼底浮現出幾絲疑惑,又被很好的收斂了起來,粗獷的拍了拍胸膛:“那你就衝着老子來,打我們的人算是什麼本事!”沙落塵這時跑了出來,將沒有來得及穿好的外衣套在身上,見到歐陽向天和炎宵尊者,並沒有驚奇,反而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歐陽向天疑惑的看着後跑出來的沙落塵。又看了一眼沙溢堂,歪了歪頭:“你看他們兩個哪一個纔是,我感覺最先出來的那個神色可不像啊。”歐陽向天壓低了聲音,炎宵尊者聞言也是摸了摸下巴,贊同的點點頭。印象中那個沙溢堂可沒有這麼大的骨氣,更沒這樣的氣概,反倒是後出來那個更像一些!
“你是什麼人。”炎宵尊者伸出手來,指向沙落塵,見他一瞬呆愣的樣子,心底更肯定了幾分。他們兩個人雖然長相相似,但是骨子裡面的氣勢可是全然不同。
歐陽向天挑着嘴角,藉着昏暗的月光,舔了舔嘴脣:“你旁邊那個人交出來,我們就放了你們沙堡堂。”歐陽向天指了指沙溢堂旁邊的沙落塵,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們,仗勢欺人的樣子卻沒有一點的自覺,反而是樂在其中了。
“我沙溢堂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我弟弟幹什麼?”沙溢堂氣的鼻孔放大,卻不知就這樣的神色令歐陽向天更加確信他不是那一日的沙溢堂。“不要你這個假的冒牌貨,我們只要他,他壞了我們的好事就應該得到報應。”歐陽向天滿臉的怨憤,恨不得上前將罪魁禍首沙落塵撕得粉碎。
“要說到報應,你遭受的一切纔是報應吧,歐陽向天,你造謠生事迷惑百姓爲你說好話,如今身敗名裂也是罪有應得,居然還來到我這裡說我的報應,我呸!”沙落塵食指指着歐陽向天的鼻子,不屑的嗤笑着他,好像眼前又再度浮現了歐陽向天昔日裡僞裝的那一副樣子。
沙溢堂見歐陽向天怒火中燒,立馬推開沙落塵:“快走,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