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不願意對拓跋紫蘭這樣的美人兒用刑,暴殄天物太煞風景了,他一直都保持着對她的尊重。
拓跋紫蘭是個聰明人,她明白自己是熬不過百騎司的酷刑的,她淡然地笑了笑,說道:“早就聽聞殿下聰明絕頂,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你們所說的都沒錯,我的確是出身東瀛皇室,我的名字就不說了,即使是逼問我,告訴你們的也是假名字。”
其實,拓跋紫蘭真名叫什麼,對於李佑來說沒有意義,只要知道她來自東瀛就行了。他說道:“可以。”
拓跋紫蘭說道:“我就是特地來刺殺殿下的,殿下這些年來,一直扶持九州島上的高橋家族,不僅扶持他們分裂我國,自立爲王,還不斷地侵擾我國其它島嶼。殿下依仗着唐朝的強大,悍然侵略我東瀛列島,我作爲東瀛皇室的女兒,保家衛國,死不足惜。”
說着,她情緒有些激動。
李佑說道:“當年倭奴國依仗着海上力量的強大,侵擾我大陸沿海,強佔百濟國土,我大唐不過是要教訓你們罷了。做口舌之爭無益,還是說說今天的事情吧。”
拓跋紫蘭平復了一下情緒,說道:“我的確就是專門衝着殿下來的,殿下孔武有力,身邊又有衆多護衛,行刺你是無法做到的,只有下毒纔有可能成功。
你說得沒錯,我不可能事先在酒菜裡面下毒,一來,鑫雅閣裡後廚的人不是我們的人,我不可能將如此重大的秘密事先告訴他們,而且在酒菜端進來的時候,一定會受到檢查的,因此那些人是無辜的。
二來,一開始我也無法確定殿下的身份,當確定了殿下的身份之後,即使你們不提議飲酒,我也會設法引導你們這樣做的。當酒菜端來之後,衆目睽睽,我也一時無法下手,只有當你們喝了很多酒之後,放鬆了警惕,才能夠有機會下手。
小月無法做主,因此這件事情只能夠由我親自來做,所以我纔會提議由我自己來爲你們斟酒。小月爲了配合我,故意摔碎了酒杯,吸引了你們的注意力,我這纔有機會將毒藥倒進了酒壺裡。
再次開始飲酒的時候,殿下提議行酒令,正合我意,正好可以針對殿下動手。”
“哎呀,這不對啊。”裴迪蘭說道。
衆人都望着裴迪蘭,看看他要說什麼。
裴迪蘭說道:“李佑提議的是詩詞接龍,他擅長詩詞,根本就難不住他,首先喝酒的就會是我們這些人了。”
拓跋紫蘭說道:“不是這樣的。我跟你們其他人無冤無仇。並沒有害你們的意思,而且你們身份尊貴,如果死在我的手裡,東瀛又會增添幾大強敵的。
我當然希望行酒令,我會搶先出一個古怪的題目,然後從左至右開始,首先就是殿下來接。我的題目與女子的事情有關,即使他才思敏捷夠,也不好意思回答,因此必輸無疑。”
慕容鉢說道:“還是有些不對,老李提議行酒令,你正好可以對他一人下手,可是你卻也跟着我們說要一起喝酒,那不是把我們也一齊毒死了?”
拓跋紫蘭說道:“是你們先這樣提議的,我如果強行反對,怕引起你們的懷疑。而且,你們也都看到了,在你們提議共同飲酒後,我第一個就去找殿下單獨飲酒,就只是針對他一人的。”
裴迪蘭還記得剛纔的情況,認爲她沒有說謊,不過,他還是有些疑問,他問道:“假如老李喝下了酒,一時沒有發作,我們其他人不是還會喝酒嗎?”
拓跋紫蘭沒有回道這個問題,只是微微一笑。
哈米德說道:“我明白了,她在酒裡面下的毒一定是劇毒無比,老李只要是喝下去,必定當場毒發身亡。”
李佑說道:“不錯,她用的毒藥是鶴頂紅,我喝下去後必定會當場毒發身亡的。而且我相信,她已經抱定了必死之心,一旦我喝下了那杯酒,她也會跟着喝下一杯酒的。”
拓跋紫蘭沒有想到,哈米德等人竟然如此聰明,李佑竟然是她的知音,慘白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血色。
哈米德的心中還有一個更大的謎團,他問道:“老李,你是如何知道酒中有毒的呢?不僅如此,還知道酒中的毒是鶴頂紅呢??”
李佑說道:“自從我對她產生了懷疑之後,就一直暗中留心她的動作。當小月摔碎了酒杯之後,我用眼角的餘光觀察她,雖然看不到她手上的動作,但是觀察到她有低頭的動作,這就不正常了,此時她也應該和咱們一樣,關注小月鬧出的動靜纔對。
至於酒中是否真的有毒,爲什麼是鶴頂紅,這是因爲鶴頂紅雖然無臭無味,可是放進酒中卻會產生一種極其輕微的味道,我聞到了這種味道,因此可以肯定她在酒中下了鶴頂紅。”
哈米德有些不信,他拿過一杯毒酒仔細地聞了聞,疑惑地說道:“沒有啊,我怎麼聞不到?”
他當然聞不到了。
其實,李佑是在說謊,他是利用科技圖書館這個系統來分辨的,鶴頂紅本身就無臭無味,溶於酒中也同樣如此。更何況酒本身的味道就極大,大概也只有軍犬能夠分辨的出來。
哈米德服氣了,他笑道:“老李,你這個吃貨絕對是天下第一,這鼻子恐怕連那什麼都比不上了。哈哈。”
裴迪蘭和慕容鉢看到李佑如此神奇,心中不免產生了敬畏之感。
李佑認爲拓跋紫蘭出身倭奴國貴族,留着或許有用,於是讓白虎將拓跋紫蘭和小月交給周攀的人,並且吩咐不要虐待她們,讓高橋九美子去跟她談談。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衆人也沒有了在這裡逗留的心情,於是一起離開了鑫雅閣。
裴迪蘭還是對拓跋紫蘭有些好感,他聽說過高橋九美子當年行刺李佑,後來竟然爲他生了孩子的故事,對這段傳奇經歷一直有些羨慕。他笑道:“老李,要不然,你把這個拓跋紫蘭給了我吧。”
李佑說道:“沒問題,只要你敢要,我就送給你。”
裴迪蘭雖然認爲自己跟拓跋紫蘭無冤無仇,覺得她不會害自己的,可是他想到自己跟李佑是朋友,或許因爲李佑的關係,人家愛屋及烏,因爲恨李佑,難免連自己也恨上了。
他仔細想了想,說道:“那還是算了吧。”
李佑說道:“你做得對,東瀛人的性格極其危險,還是不要讓她靠近爲好。”
慕容鉢有些不服氣地問道:“你那個高橋九美子爲什麼敢要呢?”
李佑說道:“可不是我有什麼了不起,當年高橋九美子的家族遭到了倭奴國的迫害,她有求於我,這纔會委身與我,尋求我的幫助罷了。”
這下,裴迪蘭的心裡也平衡了,他笑道:“老李,原來你是乘人之危啊!”
他還是有些捨不得拓跋紫蘭,嘆道:“唉,可惜了。”
李佑笑道:“你要是真的想要她,等我打下了倭奴國,把她全家都送給你,她一定會乖乖地跟着你了。”
裴迪蘭眼前一亮,滿懷期待的說道:“老李,你真夠朋友,一言爲定。”
西北王府。
高橋九美子聽說有人行刺李佑,頓時大怒,她咬牙切齒的說道:“王爺,我這就去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