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素很高興,說道:“你對被抓的那些人要嚴加審訊,賬目也要仔細覈查,一定要抓到其中的違法違紀的把柄來。你不要有任何顧慮,一切有太子殿下爲你撐腰。”
楚恆說道:“請張大人轉告太子殿下,臣一定盡心盡力爲太子殿下盡忠。”說完,他告辭離開了東宮。
楚恆出了東宮,就看到一個太監朝着東宮走來,他和那太監擦肩而過,朝着承天門走去。
吏部。
侯君集雖然在尚書房行走,行使僕射的權力,可是吏部是他的陣地,他每天都要到吏部轉一個圈,顯示自己的存在。
這時,他剛剛來到了吏部,就看到了一名商業部的女官,他認識,是商業部長齊王妃武珝的親信,等女官行禮之後,他笑道:“王妃殿下派你來,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女官看了看周圍,欲言又止。侯君集說道:“到我辦公房裡面去吧。”
侯君集聽完了女官的來意,頓時頭上冒出了冷汗。在整個唐朝,侯君集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然而,他還是有忌憚的人,李世民是一個,不過,他最怕的人還不是李世民,而是那個牛叉的齊王李佑。
侯君集跟隨李佑共事的時間很長,跟李佑有很深的交情,李佑還多次救過他。李佑那份超凡的預測能力,以及處理問題的方法,簡直是神鬼莫測。
侯君集聽說太子殿下竟然去招惹李佑,立刻就急眼了,他馬上就前往東宮,要勸阻李承乾。
侯君集火急火燎地來到了東宮,聽說太子殿下被李世民叫走了,心中頓時覺得不妙。現在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他也只好在東宮等李承乾回來。
侯君集等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離開了東宮。
一切都在武珝的算計之中。
兩儀殿,書房。
李承乾最近一段時間,精神狀態還不錯,在長孫無忌等人的幫助下,在長安新城的建設中,辦了幾件事情,得到了李世民的肯定。聽到李世民傳他覲見,心中很高興,以爲李世民要自己彙報長安新城的建設情況,帶着材料就來了。
“兒臣,參見父……”李承乾行禮說道。
“太子,你想幹什麼?嗯?”不等李承乾說完,李世民就咆哮了起來。
王德很聰明,看到李世民暴怒了,悄悄地走了出去。在書房門外,王德和馬宣良就聽到裡面李世民劈頭蓋臉地訓斥李承乾,甚至還有摔東西的聲音。二人選擇了假裝沒聽見,等着李世民傳喚。
半個小時後,王德和馬宣良聽到李世民怒吼道:“讓你的那些人,從工業城那些地方滾出去。”
不久,李承乾出來了,一副魂不附體的模樣。
正在這時,長孫皇后身邊的太監來了,他說道:“奴婢參見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立政殿。
長孫皇后聽到李承乾針對李佑的消息後,氣得差點吐血,她覺得李承乾簡直是瘋了。整個唐朝,李佑對李承乾的幫助最大,甚至超過了長孫皇后和長孫無忌,因爲有些事情他們想幫助李承乾,也沒有那個能力能夠做到。
李佑對長孫一脈有大恩,人家並沒有威脅到李承乾,而且,爲了支持李承乾,人家還特意躲到千里之外的勝州去了,針對人家李佑下手,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況且,李佑是那麼好惹的嗎?不說別的,國外那些國王、可汗有一個是傻子嗎,哪一個是李佑的對手?李泰有李世民的寵愛,他針對李佑又是個什麼結果?
長孫皇后氣蒙了,見到李承乾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訓斥。她足足數落了李承乾一炷香的時間,氣得她有些喘不上氣來,這才停了下來。
李承乾已經蒙了,他渾渾噩噩的站在那裡,任由長孫皇后訓斥。他徹底傻了,還有點委屈。這些針對李佑的事情,還真不是他安排的,是長孫無忌和張玄素等人在背後操縱的。可是,他也有責任,當他聽到長孫無忌安排了親信進入了工業城、工業部等李佑的地盤,李佑沒有什麼反應之後,他就默許了。
現在,事情弄成了這樣,李承乾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長孫皇后看到李承乾的樣子,心裡又有點同情自己這個資質愚鈍的兒子了。她不再訓斥他了,讓他先回去了。
李承乾走後,長孫皇后仔細地考慮着這件事情的後果,她決定要想方設法對李佑進行彌補,不要讓李佑成爲長孫一脈的敵人。
京兆府。
楚恆回到京兆府,指示手下抓緊對喜鵲商社的人的審問。
喜鵲商社的賬房們,被帶進了審訊室,看到裡面血跡斑斑的刑具,一個個也嚇得半死,沒多久,他們就招供了。
負責審問的緝盜使,看到他們願意招供,爲自己完成了上官交代的任務感到高興,吩咐手下做筆錄。可是,當賬房們開始招供的時候,緝盜使卻後悔起來了,趕緊停止了審問。
楚恆在書房裡,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擔心不能完成好太子殿下交代的任務,他正在等着審訊的結果。
這時,緝盜使在外面求見。
楚恆問道:“招了嗎?”
緝盜使滿臉驚恐地說道:“大人,別審了,不能再審下去了。”
楚恆沒有太在意,他知道喜鵲商社是齊王殿下的產業,他認爲即使牽扯出來齊王殿下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他說道:“別怕,該怎麼審就怎麼審。一切有太子殿下撐腰。”
緝盜使哭喪着臉說道:“大人,是,是……”他牙齒打顫,哆嗦了起來。
楚恆怒道:“不是跟你說了嗎?一切有太子天下撐腰。”
緝盜使咬着牙說道:“大人,是陛下,是陛下啊!”
“什麼?”楚恆面色蒼白,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這時,侯君集來了。
“侯大人,您怎麼來了?”侯君集是太子殿下的岳父,他的到來,讓嚇傻了的楚恆看到了救星。
侯君集說道:“你們是不是抓了喜鵲商社的人?如果有,趕緊放人,禮送人家回去。”
“是,大人。”楚恆說道。他對緝盜使說道:“你還不趕緊去?!要對人家賠禮道歉,懂了嗎?”
“是,大人。”緝盜使急忙去了。
侯君集指着楚恆說道:“你看看你幹得好事。”
楚恆委屈地說道:“大人,這都是張玄素大人交代的。”
侯君集說道:“你們都是糊塗蛋。我告訴你一件事,大唐誰都可以招惹,齊王殿下是千萬不能招惹的。”
楚恆說道:“大人,還有一件爲難的事情,請您出個主意。”他把剛纔審問的結果告訴了侯君集。
侯君集心中這個鬱悶啊,他說道:“銷燬所有的審訊記錄,讓你的人守口如瓶。明白了嗎?”
“是,大人,下官知道了。”楚恆應道。
對李承乾的打擊遠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