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李世民回到了自己的寢殿裡。
看到李世民走了,古若雨一天的工作也結束了,她挺直了腰,伸出手臂活動了幾下,就準備離開了。
這時,一個太監帶着幾名宮女,過來對她說道:“恭喜你了,陛下看上你了,讓你今晚侍寢呢。”
“什麼?”古若雨一下子驚呆了。
看到古若雨發呆,太監說道:“還不趕緊的,你們伺候她沐浴。”
幾個宮女過來,對她行禮說道:“恭喜了。”語氣中充滿了羨慕。
古若雨皺着眉頭說道:“不行,我不能去侍寢。”
“大膽,這是聖旨。違抗聖旨可是死罪。”太監呵斥道。
古若雨着急地說道:“不行,我真的不能去。”
“這還由得了你嗎?來人啊,伺候她沐浴。”太監說道。
幾名宮女過來,不由分說,簇擁着古若雨走了。
古若雨一邊掙扎,一邊說道:“我要見王公公。”
太監不理她,揮手讓宮女們將她拖走了。
不過,這個太監有些好奇,宮裡的女人們,聽說陛下寵幸,個個都會喜出望外,這個小女子竟然是這樣的表現。他擔心古若雨不從,觸怒了陛下,他們也吃不了兜着走。於是,他將這裡的情形告訴了王德。
古若雨被帶到了浴室,幾位宮女不顧她的掙扎,強行爲她洗澡,一邊洗還一邊勸她。
一個宮女說道:“你真是的,宮裡多少人都盼着陛下寵幸呢,陛下能夠看上你,你就一步登天了。”
“是啊,你命好,我們姐妹們就沒有這個福氣。”一個宮女說道。
“你快別鬧了,真的惹怒了陛下,那可是要殺頭的。”有人說道。
立政殿。
長孫皇后今天有些疲倦,早早地就休息了。這時,一個太監急匆匆地過來了,他讓守在外面的太監叫出來長孫皇后的貼身侍女海安,對她說道:“王總管派我來的,你趕緊稟報皇后娘娘,陛下今晚要讓古若雨侍寢呢。”
海安雖然不知道古若雨的事情,可是王德派人來了,她也不敢怠慢。海安急忙走進長孫皇后的寢室,她輕聲呼喚道:“娘娘,娘娘。”
長孫皇后睜開眼睛問道:“海安,有事兒嗎?”
海安說道:“娘娘,王總管派人來說,陛下要讓一個叫古若雨的宮女侍寢呢。”
“什麼?”長孫皇后心中一驚,一下子坐了起來。她說道:“快,快給我更衣。”
帝寢。
古若雨洗完了澡,被兩個太監用毯子裹住身子,擡着向李世民的寢室裡面送去。古若雨心急如焚,她不敢對太監們說自己的身份,只能等到進了李世民的寢室裡,再跟他說。可是她這樣被送進去,實在是太尷尬了。
就在她要被送進李世民的寢室的時候,長孫皇后急匆匆地走來了。她看到被擡着的古若雨,急忙說道:“等一下,你們把她送回去吧。”
太監們不敢違拗她的懿旨,將古若雨擡了回去。
李世民聽說長孫皇后來了,心中有些詫異,也有些不快。以前這樣的事情,長孫皇后是不會干涉的,而且一旦李世民冊封了新人,長孫皇后會幫助他辦好冊封的手續,安排住處和其它的事情,從來不讓他煩心的。
見到長孫皇后,李世民有些不高興地問道:“觀音婢,你怎麼來了?”
長孫皇后對王德說道:“你先出去吧,不要讓人靠近這裡。”
王德說道:“是,娘娘,奴婢告退。”
李世民看到長孫皇后的舉動,有些詫異地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長孫皇后說道:“陛下,您不能寵幸古若雨。”
李世民真的有些不高興,他拉着臉說道:“觀音婢,古若雨有什麼問題嗎?”
長孫皇后說道:“二郎,有個叫喬夢潔的人您認識嗎?”
“什麼,喬夢潔?你是怎麼知道她的?”李世民吃驚地問道。
長孫皇后看到李世民的表情,就知道李佑所說的是確有其事了。她問道:“二郎,您覺得古若雨跟喬夢潔長得像嗎?”
李世民極其聰明,她從長孫皇后的話裡聽出了問題,他難以置信的說道:“難道她,她和喬夢潔是……”
“不錯,古若雨就是喬夢潔的女兒,也就是您的女兒啊。”長孫皇后說道。
“這,這……”李世民身上冒出了冷汗。
長孫皇后知道李世民受到了驚嚇,她沉默着等着李世民適應過來。
良久之後,李世民終於開口說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長孫皇后就把李佑跟自己講的事情,一一告訴了李世民,不過,她自動略去了李元吉的事情。
李世民需要時間消化這些內容,他說道:“今天太晚了,明天下午再說吧。”
長孫皇后告退了,李世民又失眠了,往事一幕幕地折騰了他一個晚上。
第二天上午,李佑剛剛下了早朝,長孫皇后就已經派人在太極殿外面候着他了,李佑跟着來人來到了立政殿。
“李佑,古若雨的事情,你父皇已經知道了。”一見到李佑,長孫皇后就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李佑十分鬱悶,昨天他剛剛決定不再談起此事了,沒想到今天事情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他問道:“母后,您有什麼打算?”
長孫皇后說道:“我昨晚想了半天,既然已經揭開了這件事,就只能讓他們父女相認了。不過,李元吉那件事就不要再提起了。”
聽到長孫皇后這樣說,李佑心裡鬆了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長孫皇后不敢或者不願意向李世民隱瞞,所以纔將李元吉的事情告訴了她的。既然她的意思是隱瞞這件事,正合李佑的心意。
長孫皇后有些擔憂的問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會不會走漏消息?”
李佑說道:“就我、我母妃、還有尉遲恭知道,不過,尉遲恭那裡我已經談好了,他是不會說出去的。”他沒有提起蕭婉玉、高賀年和柳飛絮,免得牽連到他們。
長孫皇后問道:“你不是說百騎司可能有人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