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貨皇后 046 踐行 天天書吧
繡屏是不是說笑逗人開心,第二天顏文臻就知道了。早膳後,皇后叫人出來傳話讓顏文臻進去,顏文臻忙解了腰間的圍裙摘了包頭,整理了儀容進皇后的寢殿。
“奴婢給皇后娘娘請安。”顏文臻朝着皇后深深一福。
“起來吧,本宮早膳用的多了點,你陪本宮去後面走一走,消消食。”皇后娘娘說着,把胳膊擡了起來。
顏文臻忙上前攙扶着皇后起身,扶着她慢慢的往外走,從後門出去沿着那條明淨的玻璃通道往花房去。
“文臻呀,你真是好福氣。”皇后一邊走一邊笑道。
顏文臻忙道:“奴婢的福氣都是皇后娘娘賜予的。”
“你倒是會說話。”皇后在花房裡慢慢的轉着,手指從輕盈的秋蘭花瓣上一一撫過,過了好一會兒才忽然轉頭笑問,“對了,駿璁的衣袍你做好了嗎?”
顏文臻毫無防備,被皇后問了個大紅臉,忙低了頭,尷尬的回道:“回娘娘,已經做好了。”
皇后笑得燦爛而俏皮,仿若好奇的妙齡少女:“看你這大大的黑眼圈兒,是不是爲了趕製那衣裳一夜沒睡啊?”
“呃……”顏文臻更覺得不好意思,頭也低得更低。
“行啦!”皇后笑着搖了搖頭,“我不逗你了,你看你的臉這會兒比那秋芙蓉還紅。”
“皇后娘娘取笑奴婢……”顏文臻無奈的笑着上前扶着皇后去那邊的藤椅上落座。
“果然是各花入各眼,邵駿璁一向眼高於頂,這帝都城的女子沒有一個能入得了他的眼。想起那年,本宮好像是五歲還是六歲的時候去寧侯府玩,他養了一隻雲豹很有趣,本宮喜歡的很,想要跟他的雲豹玩兒,他的雲豹不理本宮,本宮跟他說話,沒想到他比那雲豹還獨,正眼都不看我。”
“啊?”顏文臻驚訝的連害羞都忘了,直直的看着皇后,“他居然敢對皇后娘娘不敬?”
皇后笑着搖頭:“我那個時候只是個孩子,不是什麼皇后。”
“那倒也是。”顏文臻舒了一口氣,又笑道:“不過他那個脾氣也的確夠怪的,跟誰都沒多少話,整天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如今想來,這怪脾氣居然是天生的?”
“可如今這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人也終於有自己心儀的姑娘啦!”韓芊笑道。
“皇后娘娘又取笑奴婢。”顏文臻無奈的笑道。
“我說的是心裡話,你偏說我取笑你。”皇后笑道。
有宮女端着托盤進來,顏文臻取了托盤上的黃釉飛龍穿纏枝蓮的小蓋盅給皇后:“娘娘,這是山楂百合茶。”
皇后喝了兩口茶,又笑道:“本宮知道外邊的人都說但凡被皇后賜的婚事就沒有一個幸福美滿的,昨兒晚上跟陛下說起你們的事兒來,陛下也說不用本宮操心,所以你跟邵駿璁這婚事我就不多說了。只有一句話我得囑咐你,你是我的人,有什麼事兒自然有我做你的靠山,切不可妄自菲薄,有低人一等的想法。”
顏文臻忙跪下磕頭:“奴婢謝娘娘恩典。”
“我又沒什麼恩典給你,你磕頭做什麼?快起來吧。”皇后微笑着擡了擡手,想了想又笑道:“既然你這頭已經磕了,那你想要什麼恩典只管說,今兒本宮就破個例。”
“皇后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已經心滿意足了。”顏文臻忙道。
皇后看着顏文臻,沉吟道:“你張口奴婢,閉口奴婢的,本宮聽着也不舒服。本宮沒把你當奴婢,你是嫣然和曦月給我推薦來的廚娘,以後在本宮面前稱呼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奴婢’二字就不用再提了。”
顏文臻一怔,回味過來之後便喜出望外,皇后免了她‘奴婢’的身份,這比給她加升品級更值得高興,於是忙深深一福,恭敬地說道:“是。文臻謝皇后娘娘。”
皇后笑道:“好啦,今日放你一天的假,你且回去好生休息半日,等晚上邵駿璁過來看見你這一雙黑眼圈兒,別以爲是本宮苛待了他的心頭寶。”
“……”顏文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皇后笑看了一眼旁邊的香橙和櫻桃,擡手道:“本宮有些乏了,回去休息一會兒。”
香橙和櫻桃兩個人上前攙扶着皇后起身,顏文臻和其他的宮女們忙跟着出了花房,送皇后回了寢殿後,她方退出來先去了一趟小膳房,檢查了一下給皇后燉的羹湯,又叮囑了幾個小廚娘一些注意的事情方回自己的房間去。
這個時候,大家都在當值,鳳章殿一旁專門給皇后娘娘近身伺候的嬤嬤宮女準備的住所裡靜悄悄的。顏文臻進了自己的房間反手關上門,先把身上的宮裝脫下來換了一套家常的衣裙,又去洗了手淨了面,拿過牀頭的包袱來打開,把那件披風展開仔細的檢查了一邊,把那些細小的線頭又修了修,然後展開蓋在自己的身上閉目養神,竟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這些日子顏文臻勞心勞力,真是累得很了,此時此刻她雖然沒有放下全部的心事,但也是黑甜一覺,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屋子裡有些暗,讓她有一瞬間的錯覺還當是自己是清晨剛醒。
“醒了?”一聲低沉的詢問傳來,伴着起身時衣料的摩擦聲,把顏文臻給嚇了一跳。
“……將軍?”顏文臻猛地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詫異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你……怎麼來這裡了?”
邵駿璁把手裡的茶盞遞過去,輕笑道:“自然是陛下准許,我才能來這裡。”
顏文臻接過茶盞,想問陛下怎麼會准許外臣進後宮女官的住所,但又想想有皇后娘娘在,陛下還有什麼不准許的?於是輕聲一笑,搖了搖頭。
邵駿璁看着她喝了半盞茶又伸手把茶盞接過來放到旁邊的高几上,又拎起顏文臻半掩在身上的披風,玩味的眼神盯着她,脣角微勾,似笑非笑。
“呃……”顏文臻被他曖昧的神情給弄得上不來下不去的尷尬,便起身掩飾道:“已經做好了,試試看合不合適。”
“自然是合適的。”邵駿璁輕笑,這是一間斗篷,只需身高無需尺寸,哪有不合適的?
說起來她爲何會做斗篷送給自己?是不是因爲這個根本不需要尺寸?邵駿璁雖然不善言談說笑,但卻能夠洞察一些精細之處。想到原委之後,他便故作不解的問了一句。
顏文臻倒是實在,直接承認道:“我並不知道將軍衣衫的尺寸,所以不敢貿然裁剪,只怕做出來不合適,白費了工夫,還作踐了綾羅,豈不罪過?”
邵駿璁忍俊不禁,因笑道:“你倒是實在。我這麼大個人在你跟前晃悠了這麼久,居然看不出我衣裳的尺寸?”
顏文臻笑道:“我只是個廚娘,又不是裁縫,可沒有那麼刁鑽的眼神。”
“說的也是。”邵駿璁點了點頭。
“將軍這個時辰過來,可曾用過晚膳了?”顏文臻說着,起身擡手打開發髻重新綰上去用簪子別住。
“自然是還沒有。”邵駿璁說道。
“那將軍在這裡略坐坐,我去小膳房看看可有什麼吃的,隨便拿些過來。”
邵駿璁專門把今天晚上空了出來,又正式跟皇上請示過,這會兒纔在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准許下進了這間屋子,自然有的是耐心和時間等。於是點頭道:“去吧。外邊冷了,你加件衣裳再去。”
“多謝提醒。”顏文臻應了一聲,去衣架上取了銀鼠坎肩兒穿上,方出門去了。
邵駿璁便在顏文臻的牀上坐下來,靠在她之前睡着時靠的軟枕,把手裡的披風搭在身上學着她的樣子閉目養神。
一柱香的工夫後,顏文臻拎着個食盒從外邊進來,但見屋子裡黑漆漆的不見人影,一時納悶,遂一邊往裡走一邊喊了一聲:“將軍?”然而無人應聲,顏文臻還以爲他出去了,便把食盒放在桌上,找了火摺子把燭臺上的蠟燭逐一點燃。
屋子裡亮了起來,顏文臻一轉身看見邵駿璁靠在自己的牀上,身上蓋着那件披風,似是睡着了,便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知道這個人是勇冠三軍的將軍,曾親手看下西回鶻王霍安的人頭,他此刻雖然是睡着,但絕不會對自己進屋毫無察覺,這不是將軍應有的懶散。
只是他就那麼賴在牀上不睜眼,她也不好戳破,便上前去擡手推了他一把,低聲喚道:“將軍……呃!”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顏文臻便覺得腕上一痛,然後眼前一晃,再回過神來時人已經被摔到了牀內側,且被人壓在身下。
“將軍!放手!”顏文臻的手依然被邵駿璁死死地攥住壓在她自己身下,手腕,手肘,肩膀處的關節以常人難以接受的角度扭着,痛的她臉色都變了。
“唔?”邵駿璁睡眼迷離,在看清楚顏文臻臉上的痛苦後猛然放手,“怎麼了?”
胳膊上的疼痛雖然緩解了,但人依然被壓着,顏文臻既無奈又惱火,皺眉道:“將軍英勇,但我也只是個弱女子,將軍若要降服壓制,不過是一兩句話的事情,又何必用這種霹靂手段?”
“我……不是那個意思。”邵駿璁緩緩地起身,又把她拉了起來,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只是睡迷糊了,剛剛只是下意識的動作,戰場上……是會有人偷襲的,你懂吧?”
顏文臻盯着邵駿璁的神情看了半天,也捉摸不透這人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遂推開他的手,說道:“好了,起身收拾一下準備用晚飯吧,天冷,過會兒飯菜該涼了。”
邵駿璁滿眼都是笑意,點頭道:“好。”
“我怎麼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兒呢?”顏文臻疑惑的看着他。
“我倒是沒覺得。”邵駿璁把披風仔細的折起來放到一旁,徑自轉身去盆架跟前洗手。
顏文臻看着他的背景猛然覺得這情景太像是一對夫妻的日常生活,一時間便覺得兩頰火燒火燎,低低的啐了一聲,罵自己沒出息,自己挖坑往裡跳。
“栗子燉雞,香菇肉,還有蓮藕排骨……嘖,都是我愛吃的。”邵駿璁一邊把食盒裡的菜一樣一樣的拿出來放在桌上,一邊滿意的感嘆,“好餓,好像中午也沒怎麼吃飯。小臻快來!”
顏文臻愣了一下,把擦手的帕子丟進臉盆裡慢慢的走了過來,看着邵駿璁把筷子和一碗香米飯拿出來:“咦?怎麼就拿了一碗飯?”
顏文臻在桌前坐下,方道:“我不吃米飯,而你……那麼多肉還不夠你吃的?”
“都給我吃?”邵駿璁看了一眼桌上的四個菜。
顏文臻把那盤涼拌山藥絲換到自己面前:“這個是我的。”
“你晚上就吃這點?”邵駿璁驚訝的問。
“被人耍弄了,沒胃口。”顏文臻淡淡的說道。
“……”邵駿璁從心裡笑了笑,沒敢多說,從栗子燉雞裡面找出幾顆燉的綿軟香甜的栗子放到彥文真的碗裡。
顏文臻默不作聲的吃東西,其認真程度不亞於她站在爐竈跟前料理膳食。
邵駿璁鼓了幾次終究還是沒說話,兩個人安靜的吃東西。邵駿璁一口氣把肉菜都掃進肚子裡,然後伸手拿了顏文臻手邊的松花色絲帕摸了摸嘴巴:“我吃好了。”
顏文臻看着空空的盤子,再擡頭看着他把自己的絲帕疊了疊掖進他的腰封裡,頓時一句話一個字也不想說了。
邵駿璁坐在桌子跟前“過幾日陛下帶着我們西巡,我父親還有千夜千尋兩位將軍都要隨扈,宮中的防衛事務要交給我的母親。我母親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若是她爲難你了,你暫且忍忍,實在受不了就去跟皇后娘娘說說。我想,母親身上揹負着皇后娘娘和大公主的安危,應該也精神跟你置氣。總之你自己要多保重。”
顏文臻淡淡的笑了笑:“你只管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我那天恍惚聽皇后娘娘跟陛下說話,似是對西邊的情形很不樂觀呢。這一去明着說是接受回鶻和北蒙的朝拜,實際上這兩邊安的什麼心誰也說不準。這萬一談不攏真的打起來,估計你還是要領兵上戰場的,你可千萬要小心。”
“我知道了。”邵駿璁點頭道。
“時候不早了,你身爲外臣總不能在後宮裡待的太久,還是早些回去吧。”顏文臻催促道。
“你說的是,我是該告辭了。”邵駿璁起身,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殘湯剩飯,又笑道,“臨走前能吃上你做的飯菜,我也知足了。”
顏文臻輕笑道:“這樣的踐行宴實在不成敬意,將軍不嫌棄就好。”
邵駿璁往外走了幾步,至門口又忽然轉過身來:“對了,關於白少瑜的事情……”
“好了!我知道了。將軍怎麼也變得婆婆媽媽起來?”顏文臻打斷了他的話,推着人往外走,“馬上就起更了,將軍快些回吧,再晚了宮門下了鑰,您可不好出去了。”
“好,我走了。你留步吧。”邵駿璁點了點頭,拎着裝着披風的包袱出門去了。
從這晚之後,直到皇帝帶着一衆文臣武將西巡出京,顏文臻都沒有再見到邵駿璁。不過衛依依倒是每天都見,自從皇上走後,衛大郡主便搬進了宮中居住,皇后娘娘叫人專門收拾了一處宮苑給她,一來她不必宮裡宮外來回跑,二來,她住在宮中,這宮中的防護也更加有保障。
衛大郡主重責在肩,每天各處監看,自然十分辛苦。
顏文臻也記着邵駿璁臨走的時候叮囑自己的話,每每遇見她總要避讓三分。但避讓之餘也覺得她身爲一個女子,肩負着偌大皇宮的安全,着實辛苦,便悄悄地燉了補湯,每天晚上都掐算好時辰趁她出去巡視的時候送去她的住所交給她的貼身侍女。
徐嬤嬤等人都以爲顏文臻是在爲自己的將來鋪路。也只有顏文臻自己心裡明白,就算她不嫁給邵駿璁,如今這種情形,也會真心對待衛大郡主,因爲只有這個人身體康健安然無恙,宮中的皇后娘娘和大公主以及所有人才能吃得香睡得着,過安穩的日子。
宮裡的生活,平靜如初。只是皇后娘娘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來,也因爲皇上不在宮中,大家也覺得一天比一天無聊起來。幸好有大公主這個小活寶在,每天鳳章殿裡還能添些笑聲,否則,這日子連顏文臻都覺得沉悶了。
皇后娘娘是最受不了沉悶的人,這日也不知道她如何有了興致,竟然生出給皇上寫信的念頭。顏文臻聽說後便做了一碗杏仁酥酪送進去,親眼見識了皇后娘娘抓耳撓腮的樣子以及那被丟了一地的紙團。
晚間,徐嬤嬤忽然把顏文臻叫到一旁,低聲說道:“白少瑜的案子已經審過了,結果怕是不好。”
“怎麼了?難道大理寺找到了證據?”顏文臻只覺得一顆心突然鎖緊,身子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具體情形他們也沒跟我說清楚,只說有人去自首做了旁證,說白少瑜是從他們手裡買過大量的牛骨,他們還說,當時問過白家的人,那人說是用來做藥材的。”徐嬤嬤看了看旁邊沒有什麼人,便壓低了聲音說道:“我還聽說,是有人花了大價錢,想要把這樁案子着實。”
顏文臻聽了這話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靠在竈臺上,半晌方喃喃的嘆道:“這麼說,少瑜哥的這條命怕是保不住了?”
“你也別太灰心,這大理寺還沒判呢。咱們再想想辦法,這事情或許還有轉機。”徐嬤嬤勸道。
夜風呼嘯着吹開了窗子,冷冽的氣息夾裹着冰雪的味道,讓人但顫心寒。
顏文臻忽然想起邵駿璁的話,因顫聲問:“陛下不在,這人命案子他們就敢判嗎?”
徐嬤嬤忙道:“判自然能判,但若真的要處決行刑,還是要等陛下回來硃筆勾了才能執行。”
“這不行!不能判!少瑜哥是冤枉的,他們要置他於死地,如果判了,少瑜哥若是莫名其妙的死在牢裡,等陛下回來追問起來,他們也不必擔什麼干係了!”顏文臻焦急的握着徐嬤嬤的手,哀求道:“嬤嬤,你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要能救少瑜一條命!少瑜是無辜的,他不能冤死!”
“如今皇后娘娘懷着身孕,卻不能爲這些事情操心,不過眼前有個人你可以去求一求。”徐嬤嬤低聲說道。
“誰?”顏文臻忙問。
“自然是大郡主了。她出面的話,國醫館和御藥房那邊就好說話一些。只要這兩邊不催的那麼緊,這事情或許還有轉機。”徐嬤嬤說完,又搖了搖頭,“不過這案子關鍵還是要有人證物證來力證白少瑜的清白,否則就算御藥房不追,但這案子已經立了,大理寺也不能擱置不審。”
“我明白了。”顏文臻點了點頭,“多謝嬤嬤。”
“你跟我就不要那麼客氣了,這時候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睡吧。”徐嬤嬤說道。
顏文臻同徐嬤嬤告辭回到自己的房間,輾轉反側一夜都沒睡着,天不亮就起身,先去小膳房看過給皇后煮的薏米紅棗山藥粥,又把打瞌睡的小宮女都叫起來讓她們各自去睡,自己則轉來轉去的調製適合吃粥的小涼菜。
忙碌了一個早晨沒停腳,伺候了皇后娘娘用早膳,顏文臻又跟皇后請假,說要出宮一趟。
皇后自然應允,又吩咐孫得福:“你去把我給何氏母女的東西拿來,叫文臻給她們送過去。再拿五十兩銀子給文臻,讓她拿去貼補家用吧。”
顏文臻再次拜謝皇后恩典,又跟着孫得福去拿了東西,方急匆匆出宮去。
出宮後她先去了何氏母女的菜館,把皇后娘娘賞的東西給了她們,便要急匆匆的去許家。何氏看她神情知道是有急事,也沒敢多留,只叫夥計抱了兩罈子醬菜,兩罈子老酒放到車上,說是給老許嫂子的一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