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真的,那片土地上有鹽礦不假,不過卻都是不能製鹽的鹽礦石。”
韓成看着騎在馬上的這人,張口就將那片鹽礦的老底給揭開了。
之所以要這樣做,是因爲這這片地是他還有大娃家最大的財產了,是生活的保障,不容有失。
只說有鹽礦,可以產鹽,這些人一定會對自己家的那片地升起不該有的心思。
這些人不同於陳老摳,他雖然和陳老摳一起,到縣衙將文書這些東西都給辦理了,看起來萬無一失,沒有人能夠改變什麼,但這些世家之人一旦動了心思,還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幺蛾子。
但只要將那片鹽礦的真是面目展現在出來,這些人的心思就能暫時被止住。
事實也與他所想的一樣,一開始聽到鹽礦之後,顯得震驚或者是興奮的來人,頓時就沒有那樣興奮了。
他們都是給鹽打交道的人,自然明白韓成所說的鹽礦石是什麼東西。
那東西里面雖然也含有鹽,但卻不能製鹽,硬是做鹽吃的話,可是會死人的。
這個供奉心裡更是猛地一鬆,他最擔心的便是這裡有一片可以產鹽的地方。
這次他們爲什麼能夠將鹽價擡高,還令的許多人無話可說?就是因爲河東鹽池遇到了地龍翻身,受到破環。
若是現在這裡出現了一處可以產鹽的地方,他們現在正在謀劃的事情,必定會遭受重創。
至少他所主持的馬邑郡,想要維持這樣高的鹽價就不成。
此時從韓成這裡得知,這所謂的鹽礦,都是鹽礦石之後,他如何不長出一口氣?
但這口氣剛剛出去,就又提了起來,因爲他想起了青鹽之事。
鹽礦石不可以食用,但是眼前這人卻能夠用青鹽醃製鹹魚,莫非……!
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望向韓成的目光,一下子變得炙熱起來,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寶藏一樣。
只不過這樣的情緒,只持續了片刻功夫,就被其餘的心思所取代。
此次事情,對於二公子而言,多麼的重要,作爲心腹他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爲如此,此事纔不能出現任何的紕漏。
而現在,眼前這個鄉野少年就極有可能會成爲這個紕漏。
作爲二公子的心腹,前來馬邑主持此事的人,他有責任、也必須將這個紕漏給消滅掉。
只是可惜了那能夠從鹽礦石中提取出青鹽的法子。
這供奉心裡這樣想着,暗暗爲此可惜,如果能夠掌握這樣的法子,那足以令的自己今後永保富貴。
或許,自己可以先從眼前這個少年這裡,得到這樣的法子,然後再進行殺人滅口。
這樣的話,在這一輪的鹽荒結束之前,就能保證這樣的法子不會被流露出去,不會對二公子的事情產生影響。
等到此次事情結束之後,自己再把這法子獻於二公子,那功勞可就能穩穩的壓過另外幾人,成爲二公子手下第一人!
想通這些,這供奉看向韓成的目光,再次變得炙熱起來。
“既然那片都是鹽礦石,那爲何你能夠製出青鹽?”
他壓抑住心中的火熱,看着韓成出聲詢問。
“我有辦法能夠從鹽礦石裡面提煉出可以食用的青鹽。”
韓成看着這人,沒有多少遲疑的便將之說了出來。
這是他展現自己價值的方式。
一個人只有儘可能多的展現出自己的價值,別人纔會重視你,不再會如同之前那樣,捏死螞蟻一般的將你給殺死,自己也就會更加的安全。
此言一出,那些與這些供奉一起前來的人,心中皆是巨震。
歷來食鹽只能從海邊、鹽池、鹽井這些裡面獲得,如今這少年居然說,他有辦法,能夠從鹽礦石裡面得到食鹽的法子,他們如何能夠不震動?
作爲經常和食鹽打交道的他們,比一般人更加的清楚這意味着什麼,也更能體會到這裡面所蘊含的驚人利潤!
望向韓成的目光,全都變得炙熱起來,甚至於不由自主的就往這邊走,靠近韓成。
那供奉雖然已經猜到了這些,但此時見到韓成親口承認,心裡也一樣是忍不住狂喜。
這樣坦誠又有絕技在身的年輕人,他最是喜歡,尤其是這個年輕人還沒有什麼背景,只是一個鄉野少年。
“咳咳!”
心裡正這樣美美的想着,轉頭看到了那些圍攏上來的幾個王家分支以及張家的人,這供奉頓時就不悅起來。
自己看上的東西,你們也想來染指?
當即便用力的咳嗽起來,並用目光從幾人身上一一掃過,警告意味再明顯不過。
這幾個人見此,心裡全都對着這供奉破口大罵起來,知道這個天大的好事算是沒有他們的份了。
“區區黃口小兒也敢在這裡大言不慚!
你可知自己在說些什麼?
從鹽礦石提取食鹽,此事自古至今從未有過,你不過一鄉野少年而已,也敢出此狂言?”
那供奉警告了衆人之後,忽然變色,伸手指着韓成大聲呵斥起來,言語之中充滿了不信與嘲諷,開始了他的表演。
在他看來,這個年紀的人最吃不得激,尤其是這種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子。
只要言語上一激,立刻就會將他想要知道的東西貢獻出來。
而接下來的事情發展,也確實如同他所想的那樣,只聽的那那少年道:“不知如何才能令你相信?”
這供奉心裡欣喜,十分得意,面上卻是哼了一聲,開口道:“除非你能當着我的面,從那鹽礦石中製出能吃的食鹽,否則就算是說的天花亂墜也我也不會信你!”
說出這些話之後,他就等待着眼前這少年將那無比珍貴的製鹽之法說與自己知曉了。
韓成心裡冷笑,糟老頭子壞的很,我信了你的邪,纔會將這製鹽之法演示與你看,真以爲自己是受不得激的小年輕啊?
只要一刺激,就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底細都給亮出來,給人看一個底朝天?
這製鹽之法,此刻就是自己最大的依仗,不說出去纔是安全的,只要將之說出,殺人滅口的勾當,韓成相信這些人一定能夠做得出來。
就算是不殺人滅口,自己以後只怕也要免費爲對方製作一輩子的鹽了。
對於此時的局面,韓成有着清醒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