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馬匹在道路上奔馳,來到長安,進入了大興城之中。
晉陽王家當代閥主王叢的長子從馬車中鑽出,來到了他們王家在城中置辦的宅邸。
在他還沒有進入宅邸之前,就有管家模樣的人帶着拜帖朝着一些地方匆匆而去。
來到府邸之內,稍稍休息一會兒,整理一下衣冠,顧不得旅途的勞頓,王嶺便再次從府邸中走出,乘着馬車帶着貴重禮品,親自前往一處地方拜謁。
“……這便是那李靖上的奏章,至尊親往西域巡遊督軍,前方軍情爲重,至尊又日夜操勞,這些小事不敢去煩擾至尊,我便將之留下,準備至尊帶人還朝之後,再和其餘的一些奏章一起呈與至尊批閱……”
有嫋嫋青煙從香爐之中升起,瀰漫着淡淡香氣的房間之內,兩個人對坐。
其中一人從邊上拿過一個奏章遞了過來。
王嶺接過這奏章拿在手中稍微掃視幾眼,便將之合上,雙手交還給這人,口中稱謝不已。
同時心中也長長的鬆了一大口氣。
當今至尊不似其餘皇帝,最喜出行,一年之中有超過一半的時間都不在這大興城之中。
剩下的時間不是在巡遊,就是在巡遊的路上。
今番又遠去西域,聽說還準備將吐谷渾給徹底滅掉。
吐谷渾雖爲西域國家,遠比不上大隋強盛,但聞聽那邊天氣嚴酷,道路崎嶇難行,想要徹底將之滅掉,只怕也不太容易,短時間內不好完成。
說不定等到明年皇帝攆駕纔會返回。
依照這位至尊的性子,攆駕不回大興城,直接前往其餘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長的時間下來,足夠自己這邊將首尾全都處理好,關係都給打通的了。
先不說這楊家二郎能不能知道這個消息,就算是知道了,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也不會再過多的追究什麼。
心中一塊大石墜地的王嶺開始在這裡與這人開始閒談。
言語之中少不了風花雪月,在這春花雪月之中,不時也會說些的當前的局勢,王嶺有意無意的還會提起馬邑郡丞李靖爲人無禮,有擁兵自重之嫌。
說不如派遣一個過去作爲郡守,也好壓那李靖一壓。
說完這些之後,又立刻表示,眼前這人的一個子侄歷來有才華,很適合做馬邑郡的郡守,如果有意思,他們王家願意出些力氣,幫助一起運作運作。
被他這樣一說,這個留在大興城的人也不由的有些心動……
當晚王嶺並沒有離開,而是留宿在了這人家中。
兩人相談到深夜,而後在這人侍妾的伺候下各自前往臥室休息……
清晨,王嶺在這官員兩個已經穿好衣服的侍妾的服侍下穿衣服。
心事放下的王嶺,也變得有興致起來,在這穿衣的過程裡,免不了又有些不可言說的事情發生。
“……你二人需好生服侍宏禮兄,不可有懈怠。”
事情已經談妥,王嶺拜別這個官員,在送別的時候,這官員的兩個侍妾也拎着收拾好的包裹,一起隨着王嶺離去,這官員在這裡對她們進行交代
看着自己的兩個侍妾乘坐着馬車跟在王嶺的車子後面離開,這人不僅僅沒有絲毫的不捨,只有滿心的喜悅。
在大隋,女人的地位確實要比其餘的時代高上不少,不過那高的只是當家主母這些人,妾不在這個行列之內。
妾只不過是比家中的奴僕稍微高了一點罷了,用來送人、招待客人並不稀奇。
回到府邸,好好的睡了半日之後,王嶺起身,在那兩個侍妾的服侍下沐浴、穿衣,過了一陣兒之後,接着出了府邸,前往大興城的其餘地方……
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王嶺顯得越發輕鬆起來。
大興城這邊的關係自己已經盡數打點好,不怕那李靖小兒還能翻起身浪花來。
至於西域那邊的事情,自己更不用擔心,父親王叢已經派人持着書信去找了裴矩。
有他在,就算是那長孫晟真的與李靖達成了什麼東西,也不用擔心。
這就是千年頂級家族的力量!
就算是朝中沒有大官撐門面,也依然擁有着極其龐大的能量,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這些能夠招惹的。
李靖?
呵呵……
他這樣想着,心中冷笑,手上力量不由加大,那個官員送來的侍妾,面露痛苦之色,卻不敢發出聲音……
風在不停吹着,將旌旗吹動的嘩啦啦作響。
一座雖然是匆忙趕製而成、但依舊顯得高大與富麗堂皇的建築矗立在在一片軍營之中。
建築之中一個最爲巨大的房間之內,一個男子負手站在這裡。
這是一箇中年男子,身子有些發福。
房間之內並非只有他一人,除他之外,還有一些宦官與宮女存在,不過整個房間之內卻出奇的安靜,除了中男子的呼吸聲之外,其餘人連呼吸聲都沒有傳出。
這人就是這大隋的皇帝,大業天子楊廣。
此時的楊廣面上帶着一些怒容,再也沒有了再三擊潰吐谷渾的快活。
對吐谷渾的戰爭,從大業四年就已經開始了,先是說動高車令其突然發動對吐谷渾的偷襲,吐谷渾大敗西退,大隋兵馬旋即而動。
吐谷渾一敗再敗,只能不斷西逃,西域大片疆土落入大隋。
今年他帶人自長安出發,親自前往這邊,一爲西巡,一爲徹底掃除吐谷渾,揚大名國威於域外。
五月,他親自部署,令段文振帶兵囤雪山,楊義臣東囤琵琶谷……將吐谷渾步薩鉢可汗慕容伏允四面圍堵,準備畢其功於一役。
這在他看來是萬無一失的事情。
結果慕容伏允硬是使用金蟬脫殼之計,讓人假扮他,而他則帶着十餘人匆匆逃脫,讓這場本應該很是輝煌的戰鬥,丟失掉了許多的光輝。
而後,張定和帶兵追擊窮途末路的慕容伏允,因爲輕敵冒進而被射殺,慕容伏允再度躲過一劫。
就在兩天前再度有消息傳來,帶兵追擊的李瓊、樑默兩人又因輕敵,導致必勝的戰局再一次失敗,早已經被他視爲甕中之鱉的步薩鉢可汗慕容伏允再一次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