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陳跟着這位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金髮女子,走過兩條街區後來到了一棟普普通通的歐式古典居民樓面前,張陳在跟着對方一併來到建築的三樓。
“請進吧,沒什麼人會來我這裡。”
張陳在對方的指引下走進房間時,本以爲女子每日出去‘狩獵’會時常將獵物帶回家中享用,而使得屋內是一副凌亂不堪的場景。但是等自己進入時所見到的卻是一副十分清爽乾淨而簡潔的房間。
“家裡我平時都十分有規律的打掃衛生,除了先生你以外,從不會將外人來進這裡。”
“不用廢話,接下來我會問你幾個問題,只需要你如實回答我即可。只要回答得好,我儘量不會找你的麻煩。”
張陳顯得異常嚴肅,而兩人就這樣對坐在沙發的兩端。
“這個城市裡似乎每個人的體內都有着一團黑色的能量體,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知道。在大概三十年前,我們這裡以首都雷克雅未克中心開始擴散開來一種致命性的病毒,感染者在四十八小時之內將會先由身體出現黑點,隨即肌肉腐壞,全身器髒衰竭,最終導致死亡。”
“而後在病毒爆發的第四天,首都醫院便向外通告,相關抑制病毒的疫苗已經研發出來並且正在投入大規模的生產,在第四天的下午,這種疫苗已經是在每個小診所內都有大量的現貨出現,而且國家實行全民免費接種。”
“據說提議免費實施的是雷克雅未克首都的市長,隨後所有人都在兩天以內接種完畢。但是這接種的過程卻是十分奇怪,並非是傳統的用針劑注射,而是讓我們將手臂深入一個漆黑的大箱子裡,感覺到有一種物質滲透進入皮膚便接種完畢。”
“這種疫苗就是這些人身體中的黑色物質嗎?”張陳問着。
“是的。但是一般人都不知道,而我屬於例外。”女子十分老實地將事情訴說給張陳。
“這種黑色物質待在一個普通人體內有沒有任何的異常現象?”張陳並未急着問關於面前女子自身的問題。
“沒有,所有人都是正常的生活,對於身體內多出的這個東西一無所知。”
“你是如何知道的?你體內的黑色物質已經不是原有的圓球形,而是四處擴散開來近乎遍佈全身,你是如何做到的?”
“一個巧合……在我接種疫苗不久的一天。正如你所見到的,我是從事不正當‘生意’的女人。因爲那天陪着一位‘客戶’時間很晚纔回去,誰知道在路上竟然被人給打劫。”
“對方手中有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但是我卻從他口中聞到了許些酒味。其實對於我這種社會最底層的蛀蟲,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有時候真想一死了之。”
“所以當時的我甚至在這把刀架在我脖頸上的時候,還笑了出來,隨後找到機會從這個人手中逃脫。”
“誰知道在後來反抗掙扎的過程中,被我用力一推。那個男人一腳踩滑而手中的匕首刺中心臟不說,整個人側身倒下的時候正巧掛在一旁尖銳的鐵欄杆上。下一刻便是開膛破肚,連同噁心的腸子都從內部掉了出來。”
“我看着這一幕的時候,整個人嚇傻了坐在地上。有些驚恐的視線中看着面前被撕裂的肚子裡,一團黑色的東西沿着血淋淋地大腸滾落而出。黑色的東西似乎有着自己的生命,因爲自己的宿主死亡,所以朝着爬來並鑽入我體內。”
“等到我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人送進了醫院。體內已經出現變化並開始可以使用一些能力。當我知道這樣殺人可以不斷增強自己的時候還真的有些興奮,在後來便成了現在這樣。每天夜晚降臨,根據情況獵殺1——3個獵物。”
“原來如此……如果想你這樣說的話,有意外的人,恐怕便不止你一個了。”張陳見面前的女子對自己十分坦誠且將事情毫無保留說出,自己的態度也是稍微好轉了一些。
“你遇見過與你同樣情況的人嗎?”張陳繼續問着。
“兩個月前遇見過一次,在薩雷街的一個小酒館內。有一個男子與我一樣,似乎正在裡面狩獵,在他體內散發着與我相仿的感覺。我們兩人看了一眼便各自散開了,今後便再也沒有見過對方。”
“這麼說來,同類之間是可以互相感應的……明天清晨。你帶我去市政大廳一趟,可以嗎?”張陳心裡大致有了盤算,同時感覺這個國家籠罩在一場陰謀之下。
“可以。”
張陳在不足百平米的房間中洗漱後準備找客房休息,畢竟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誰知道整個房間只有一架牀並沒有客房存在。
“我睡大廳好了,你早些休息,明日可能會很累。”
張陳看了一眼穿着睡衣,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轉而閉上雙眼而躺在沙發上休憩。
“先生你一直沒問過我叫什麼名字,我叫布瑞塔,而且我也不知道先生你叫什麼名字?”
等了一小會兒,見躺在沙發的張陳沒有任何迴應,布瑞塔一陣無奈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間中休息。半夜的時候,女子從自己的寢房中走出並來到張陳身邊,但是站了足足五分鐘,心中有所想法的她,最終還是在張陳面前制止了。
因爲無論是實力還是色誘,似乎在這個男人面前都沒有作用。
…………
第二日清晨,在市區內的市民都忙着上班時,一輛公交車抵達舊城區,並由上面走下來一男一女,看上去像是從外地來冰島旅遊的情侶。
布瑞塔將頭髮紮成馬尾換上一套輕便的服裝並去掉濃妝後,整個人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與張陳走在一起像是一對大學畢業生。
沿着舊城區的西邊行走,很快來到雷克雅未克著名的託寧湖,而沿着湖畔行徑不久,一棟古典大氣的市政大樓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怎麼樣?裡面有感應嗎?”張陳傳音至布瑞塔的腦海裡。
“沒有,即便是和我一樣的人也要在一定範圍內纔會有感應。”
“好吧,我們裝作外地的遊客進去看看好了。”
市政大廳在白天的時間段裡,大門口進進出出有很多外來的辦公者,張陳兩人倒是十分輕鬆地進入內部並開始向着內部示意圖所標註的市長辦公室位置通過安全通道慢慢抵達相應的樓層。
“不對……”
剛從樓梯口走出來時,張陳身旁的布瑞塔立即止住了腳步。
“怎麼了?”
“這一層的每個房間裡都有着和我差不多的人。”
布瑞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讓張陳眉頭一皺,因爲既然布瑞塔能夠感受到他人,那他人同樣會感應到布瑞塔。
但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整個樓層的每一個房間都沒有開門的跡象,這種詭異的安靜讓張陳感覺不太好。
“走,跟我離開這裡!”
張陳抓住布瑞塔的手臂直接沿着安全通道原路返回,正當兩人要走出市政大廳時,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從門外走入,而目光與張陳撞在了一起。
隨後對方面帶微笑,而張陳則是迴應一笑。
在遠離市政大廳五百米遠後,張陳立即叫上一部計程車遠離而去。
“剛纔那人就是雷克雅未克的市長,上任的時候剛好三十五歲,因爲出臺了很多便民利民的政策,所以受到很多市民的支持。”
坐在計程車上,布瑞塔爲張陳解釋着。
“哦,好的。”
此時張陳的腦中卻是回想着剛纔那位男子詭異的笑容,而且自己從對方身上感覺出了兩道氣息,第一道是獄使的氣息,第二道是王藝芷的氣息。
…………
“大人,剛纔那兩人從十分鐘前進入市政廳的視頻錄像都在這裡。而且已經確定的女子的身份,原名克萊爾斯.布瑞塔。是住在東郊的一位無職業者。身體已經處於半覺醒狀態。”
在中年男子進入市政廳並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市政廳的保安隊長將資料遞送至市長辦公桌上。
“但是男子的情報我們無法查閱,似乎並不是本國人。需要我們出動人手去將兩人給抓回來嗎?這個女人屬於放養行駛的寄宿者竟然能夠達到這個層次已經是十分不錯了。”
“最重要那個男的。讓克雷澤去吧,另外一些人手讓他自己安排就好了。記得吩咐克雷澤,說我需要兩個活的,不要出手太重了。”市長拿着手中的資料吩咐着面前的手下。
“克雷澤大人嗎?會不會有點興師動衆了……”
忽然間,中年男子狠狠地盯了面前的保安一眼,後者嚇得冷汗直流,“好的,我這就去將命令傳達給克雷澤大人。”
保安退出辦公室的時候,深深喘了一口大氣。
而坐在市長辦公室內的中年男子卻是看着監控錄像中的兩人,面容露出疑惑的神情,“剛纔的感覺,爲什麼讓我想起‘那個女人’,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