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陳見到蕭藍準備講述這件事的時候,眼裡盡是後悔和悲傷之情。
“我們在讀小學,初中的時候,每個班幾乎都有一個女生,因爲相貌不好,成績平平以及一些惡習而成爲全班人所鄙夷,欺負的對象。我們班也不例外。”
“班上有一個叫田迎花的女孩子,長得不盡人意,而且學習不好,最重要的是她似乎有一種遺傳病,每天都需要帶上一瓶十分難聞的液體塗在沒有被衣服遮蓋的手掌和臉上,讓班上很多人都受不了。”
“一年下來,像她這種人,一個朋友都交不上,而且大家每次看見她,都會遠遠躲開。而她一開始會因爲這樣而躲在廁所哭泣很久,但慢慢的,她適應了大家對她的厭惡和排斥,每次看到那些鄙夷她的人,她的眼中總是帶着怨恨。久而久之她便被整個班級給遺棄了。”
“可是最恐怖的事情,發生在初二上學期快要結束的時候,被班上一個名叫蔣然的男生引發的。”
…………
2006年1月6日金溪縣第一中學初二7班教室內
“你們快看,那個醜八怪又開始上藥了,媽的,弄得大家聽課都得捂着個鼻子。也不知道那裡面裝的什麼臭東西。”班上一男子用十分厭惡的表情指着田迎花說道。
而田迎花周圍離得最近的幾位同學也是都帶上了早就準備好的口罩。
田迎花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玻璃瓶子,用棉籤在瓶裡沾上一滴黑乎乎的粘稠液體,塗抹在自己的手掌和臉上。
看着教室裡幾乎所有人向她投來的鄙夷的目光,她雙眼無神地盯着桌面,但牙齒卻咬得‘吱吱’作響。
每次下課後,總會有人跑到教室外說,像是“總算可以呼吸到新鮮空氣了,教室裡的味太重了,待久了我們都可以去廁所搞內勤了,哈哈。”之類的話語。
而坐在自己位置上田迎花卻是拿着筆在一張白紙上不知道畫着什麼。
上午的課程結束了,班裡大部分人都收拾好書包回家吃飯去了,田迎花也是其中一員。但是教室裡仍有幾個人留校生留在了教室。
而這裡面就有一個叫蔣然的男生。
“今天語文課睡了好久,中午不想睡覺了,都不知道幹什麼好?你說呢高鑫。”蔣然說。
“就是,中午也不讓我們這些住校生出去,搞什麼封閉式學校,無聊死了。”蔣然身邊的一名大衆臉男生高鑫說道。
“對了,去那個醜八怪抽屜裡看看,說不定他沒有把那瓶東西帶走,想不想知道里面放的什麼東西啊?那麼臭肯定是翔做的。”蔣然說。
“這…不太好吧,私自那別人的東西。”高鑫說。
“拿了那個醜八怪的東西又怎麼樣,再說我們就看看裡面裝的什麼,看完了放回去就是了。”
高鑫猶豫地點了點頭,兩人便來到了田迎花的座位旁。
“啊,臭死了,座位上都散發這惡臭,這種人怎麼會分到我們班上來的。快點,你找抽屜,我找書包。”蔣然吩咐道。
兩人捂着鼻子開始尋找起來,不一會,蔣然從書包裡的一個內包中找出來那個黑色小瓶子。
“哈,找到了,讓我來打開看看裡面放的是什麼東西。”
高鑫見蔣然要打開那個瓶子,立馬捂着鼻子後退了兩步。
“哼,沒用的東西,就一點臭味你也怕。”蔣然說完,用手捏住瓶子上的金屬蓋,慢慢地旋了開。
“臭死人,裡面裝的什麼東西,怎麼是黑乎乎的一團?”
蔣然離得比較遠,瓶口也比較小,所以只能看到裡面裝着的是黑色的東西。爲了看得清楚一些,蔣然閉上左眼,將右眼慢慢地貼近了瓶口。
就在右眼快要貼近瓶口的時候,‘嘶!’一聲蟲鳴,一隻黑色的蜈蚣從瓶子內黑色液體中鑽了出來。
“啊!”沒有防備的蔣然,雖然沒有被咬到,但是嚇得不輕。一下扔掉了手中的黑色小瓶,整個人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呯!”一聲玻璃碎裂聲響起,蔣然脫手的黑色小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灘黑水從落地的地方蔓延開來,同時一條黑色蜈蚣從玻璃碎渣中鑽出來,迅速爬離了教室。
“蔣哥,剛纔那爬走的是啥?”高鑫問。
“媽的,裡面居然裝着一條蜈蚣,老子差點被咬了。下午那醜八怪來了,看我不好好收拾她。”驚魂後的蔣然怒氣橫生。
“蔣哥,我們先把這裡處理一下吧,真的臭死了!”
地上黑水漸漸流淌開來,伴隨着陣陣惡臭,充斥着整個教室。
“幹,真他娘晦氣。”蔣然站起身,兩人跑到廁所裡拿來了拖把,捂着鼻子好不容易纔把教室裡弄乾淨,而臭氣也慢慢散了出去。
下午上課前5分鐘,那田迎花雙目無神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是,此時講臺上已經站着了第一節課的任課老師,蔣然也只好等着下課再去教訓她了。
“你們誰拿了我的藥!”突然那田迎花發瘋一般地突然站起身子,大聲地喊叫着。
這一喊頓時把大家都嚇到了,臺上的老師也看着在座的同學,到底是誰在惡作劇。
這時,那蔣然忍不住了,本來之前就十分惱怒的他,也不管在臺上的老師了,直接站起身子對着田迎花吼道
“你這個怪物,那個瓶子裡裝得是藥嗎?我看是**吧,裡面還有一隻黑色的活蜈蚣,差點就把我給咬了,在場的住校生都看見了。你滾出我們班,這裡容不下你這個怪物。”
田迎花雙目無神,直接跑到蔣然面前,伸出雙手直接掐住蔣然的脖子,瘋狂地說着
“我的藥呢,把藥還給我。”
“死醜八怪,給老子滾開。”蔣然直接擡起右腿,一腳踢在了田迎花的肚子上,使得她整個人飛了出去。
這時,落在地上的田迎花,臉上突然長出了豆粒大小的黑色膿包,而且是一片一片的生長,不過10秒,黑色膿包長滿了整張臉。
“啊,怪物,醜女人真的是怪物,趕他出去。”蔣然第一個起鬨了,大家也一起跟風,拿起手中的橡皮擦扔在了田迎花的身上。
班上的所有人都動了手,包括了沈秋田,蕭藍,苗雙雙。
“住手!”臺上的老師大聲了叫了一句,大家也都停了下來。而正當老師想要去扶起地上的田迎花時,她突然大笑了起來,一下衝出了教室後門。
大家慢慢跟了出去,走在第一個的是任課老師,站在後門口,臉上佈滿了恐懼。
衆人所在的教室是一樓,而且離校門很近,剛走到後門的任課老師看見了衝出校門的田迎花被一輛飛馳的大貨車直接攔腰截斷。上半身飛到了校門口,長滿了黑色膿包的臉龐正對着教室。
事發後,引起事端的蔣然先是被直接通知立即退學,但是他們家在縣城裡還是有些地位,無奈之下又變成了開除學籍留校察看。
同時,田迎花死後,大家從班主任口中得知,這女生從小就得了怪病,是個孤兒,被一位老奶奶帶大的,不過這老奶奶在不久前也去世了。
班主任也嚴重聲明以後不許再出現這種事,另外,田迎花的座位也保留在了那裡。
事發幾天後,就是大家的期末考試了。緊張的考試弄完,大家也差不多忘了前幾天的事,坐在教室裡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時,發生了一件怪事。
“我抽屜裡怎麼有一張紙。上面寫着13,還付了一幅圖”
“我也有,我的是21。”
“我的是9。”
大家都紛紛從抽屜裡拿出來了一張白色的畫紙,而蔣然拿到了畫紙上豁然寫着‘1’,上面還付着一幅全身被玻璃扎滿並且沒有眼球的血人圖。
“有人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是誰在惡作劇?”蔣然生氣地說道。
“我很早以前就看到過那田迎花在沒事的時候,就趴在桌子上拿着這種白紙在畫什麼東西。”一個坐在田迎花位置旁邊的女生說道。
聽完這話班上有不少人都顯出了驚恐的神情。
那蔣然卻不以爲然,一把撕掉手中的白紙,揹着書包就走出了教室。
…………
一個寒假過去了,大家都紛紛來到了學校,蔣然也同樣如此,之前全班接到那個詭異白紙後,整個寒假也並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看着教室裡那田迎花的桌子,大家也似乎沒有怎麼太過在意它,似乎大家早就已經忘記了。
可是就在大家忘記了田迎花,忘記了那張桌子,忘記了每個人接到的白紙後,真正的恐怖來臨了。
新學期第一天的一節語文課上,那蔣然正在呼呼大睡,口水還流在了書本上。
突然間,整個人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下立起身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兩眼無神地跑出了教室。
“這個蔣然想幹什麼?上課睡覺就算了,還私自離開課堂,快去兩個同學把他給我帶回來。”講臺上生氣的語文老師說道。
那個叫高鑫的男生點了點頭就跟了出去。
然而就在語文老師發完火想要開始繼續講課的時候。
“呯呤!!!”一聲巨響,一個黑影瞬間從教室外的閃過,直接摔落在了恰好路過的一輛拉着鋼化玻璃的三輪車上,將車後裝着的玻璃撞得粉碎。
這黑影不是蔣然還是誰,整個人被碎成渣的玻璃扎滿了全身,手裡還握着自己眼裡的眼珠,微笑地看着教室裡的衆人。
這時,一張白紙緩緩從蔣然的抽屜裡滑落在地上,旁邊的一個驚魂未定的女生撿起一看,兩眼瞪得極大,一下暈了過去。
白紙正是那日被蔣然毫不在意就撕碎後扔掉的那張。
從這一刻開始,整個教室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亡的威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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